張超揚卻沒有他們看到的那般輕鬆。剛纔其實非常危險,要不是取巧借力卸力將那兇殘的一刀引開,現在的他恐怕就已經死了。
“我真是糊塗,沒內力怎麼施展纏~綿棍法?”張超揚暗罵了自己一句。
無內力對敵,終究還是有限制的,不可能太過逆天!時不待我,得趕緊找個地方,耐心的花上一年時間,平心靜氣的將受損的經脈全部打通才是正理!
不管怎樣,現在的結果是他勝,井山四君敗,這樣的結局讓在場的民衆欣喜若狂!
一瞬間,衆人紛紛涌上,猶如衆星捧月般的將他圍在中間,求拍照、合影的不計其數……
“全部散開!”張超揚猛然間一聲大吼,手中鐵棍一橫一掃,‘轟’的一聲大響,張超揚虎口鮮血長流,但迎面而來的五片刀氣樹葉盡數被毀,臉青鼻腫的井山四君正舉刀向他狂砍而來……
“卑鄙,不要臉的狗東西。”圍觀者無不變色,破口大罵。
“小心啦!”何玖與黃琳琳幾乎同時喊出聲,黃琳琳更是帶着哭腔!
“不要緊。”張超揚忍住劇痛,五行八卦步且戰且退,偶爾攻出一記兇狠毒辣的招數,迫使井山四君收招後退……
‘嗚嗚’刀氣聲厲嘯,井山四君的攻勢愈加猛惡,招招瘋狂,揮出的刀氣已將圍觀者逼出老遠,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快!
張超揚圍繞着對手將五行八卦步施展到極限,鐵棍時不時的攻出一招,招招不離對方最爲薄弱的部位,如眼、喉、丹田、甚至下陰,卻始終不敢與對方的兵器接觸,這般戰鬥自然是打得異常辛苦!
井山四君越攻越怒,對方明明無一絲內力,不敢與之硬拼。可他自己也太窩囊了,竟然連對方的兵器都碰不到,這事要是傳回日烈國,他井山一族肯定會遭到無情的嘲諷。
他自己也覺得太無恥了,明明敗了還不要臉的發動偷襲,原本還打算一勝遮百醜,現在看來連這個最低的目標也達不到了。
“怎麼會這樣?大興國隨便一個平民跳出來就這般厲害了?我日烈國還怎麼戰?”井山四君在心裡連問了三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那些探子全是一羣飯桶,大興國的實力遠不止他們所瞭解的那般強大!
張超揚苦苦支撐,空着肚子的他早已力竭!可對方攻勢不減,在這樣下去,自己這條命算是交代在這裡了。
“我已經有了琳琳,所以絕不能死!”張超揚一發狠,要兵行險着!
這般想着,張超揚腳下一停,手中鐵棍脫手飛出,直奔對手腦門而去,井山四君連忙揮刀急砍,鐵棍被斬成數截,‘噹噹噹’的掉在地上直響。
“哎呦。”圍觀的民衆集體失聲叫道,黃琳琳更是雙膝一軟,心上人空手還怎麼對敵?
井山四君大喜,長刀去勢迅捷絕倫,帶着可怕的弧光,要削飛張超揚的腦袋。
張超揚一聲輕笑,整個人不退反進,雙手劃出一道古怪的弧形,屈指成鉤,就像是要生生的將對方刀鋒抓住似的,這一舉動倒讓進攻一方的井山四君迷惑不已,對方這是幹什麼?不要雙手了麼?
“不是腦子壞了,就是想找死。”井山四君加快揮刀,要將張超揚的手掌切下……
張超揚右手屈指一彈,點在對方刀身上,連續的借力卸力,或挑或按,或壓或彈,竟將對方的攻擊化解了大半,但他的手鮮血直飛,洶涌而來的刀氣畢竟不能盡數避開,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他的手已被傷害得支離破碎,森森白骨清晰可見!
但他已管不了那麼多了,一直畜勢待發的左手無可抵擋的、如鬼魅般的切在對方耳門、太陽兩大要穴處,被擊中的井山四君眼前陡然一黑,一陣頭暈目眩,他強提一口氣,剛想逃離對手的控制範圍,驀然間腦後生風,百會、風池又捱了兩指,這一下他再也支撐不住了,整個人就像軟化的麪條,‘轟隆’一聲,井山四君又一次被打倒在地。
張超揚可不想讓悲劇再度重演,左手抓起刀,後退幾步凝神戒備!
“你的手傷得好重!趕緊去醫院包紮。”可把黃琳琳心疼壞了,顫巍巍的拿出手帕爲張超揚裹傷!
何玖看了一眼圍觀的民衆,“請大家讓一讓,我兄弟受傷了,需要馬上去醫院。”
人羣自動讓出一條大道,所有人臉上都帶着敬意,這個少年兩次挫敗日烈國武士,可算是爲大興國爭了光!因爲已經有消息傳了過來,今晚不光是東區,南區、西區、北區都有日烈國武士囂張跋扈,肆意的侮辱大興國民,惹得各大勢力紛紛迎戰,可結果都是一敗塗地,據說連大興國主都被驚動了。
“日烈國這是要開戰的節奏麼?”有人開始疑問。
“我看他們此舉是想把總壇弟子引下山,但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什麼?只有東區那裡獲勝了,其餘三大區全敗了?”
終於,有了解情況的人站出來,聲稱:“是日烈國的四位丙級刀鋒戰士,分別來自井山、川奇、大島、河沿四大刀術之家,此次純粹是來切磋武技,以武會友!”
“你他~媽的是內奸吧!這叫以武會友嗎?極盡所能的羞辱我大興國,與之交手一旦失敗非死即殘,可見其心何其毒辣,居然還有人爲其粉飾太平,幫賊說話,真是下賤。”
很快,一組較爲模糊的打鬥視頻被人上傳至中央網,點擊率急劇飆升!
……
東區日烈國辦事處,清靜幽雅,是塊風水寶地。但這裡戒備森嚴,大興平民不得隨便靠近!
深夜,四大刀術之家的代表圍坐在一起,品着茶、喝着酒,各自盤算着自己的得失!
“井山家的井山四君這回給我大日烈國丟臉了,竟然一連兩次栽倒在一個毫無內力的年輕人手裡,我國神門只怕是怒火滔天!”川奇的代表川奇一花,一臉傲然的盯着垂頭喪氣的井山一君。
“咳咳,我老四太過大意了,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嘛。”井山一君吶吶道。
“井山一君,你這句話還是留着去對神主說吧,到時候你只怕連氣都出不來。”大島一樹、河沿一島均臉露懼色,可見他們對什麼神主是多麼的忌憚。
“我……”井山一君無言以對,一顆腦袋幾乎要垂到地上了。
川奇一花、大島一樹、河沿一島面面相覷,顯然也在爲自己的命運擔憂。
“神門的葛尊者親率十四戰者前往華美帝國圍剿櫻花姬,難道就不怕正義盟的怒火嗎?又或者,神門的實力已經強悍到可以與正義盟一較高低了?”川奇一花悄悄問道,他是一肚子的狐疑,跟正義盟死磕,那不是找死嗎,人家可是世界第一!
“應該只是針對櫻花姬爲首的那個叛逆家族!再說,神門如果跟正義盟的人死拼,聖女教豈不是坐山觀虎鬥,神主那會做這種事。”大島一樹分析道。
河沿一島連連點頭,“我曾遠遠地見過神主一次,凌空行走,灰霧氣纏身,手上一對細針殺人於無形,我日烈國最強的兵器赤龍屠刀都被他一掌破開,我的天!聖女教很快就要完蛋了。”
大島一樹道:“十二尊者也不得了,每人都修煉了一樣天外奇功,九陰神手、玄冥神掌、 吸功大法等等,而且有五位尊者的內力已經破入八重天境界,當世寥寥數人外,已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了!”
川奇一花接道:“上次聽大佐元首說過一次,等所有的尊者都進入八重天境界,十四戰者可以單挑聖女教紫衣弟子時,神主纔會對聖女教動手!哈哈哈……聖女教一旦覆滅,我大日烈國將長驅直入,大興國的大好河山可就是我們的領土了。”
“據史料記載,我們的祖先對大興國是何等的尊崇!如今到了我們這一代,已經可以俯視他們了。”大島一樹手捻鬍鬚,眼裡滿是毫光。
“我們日烈民族是宇宙中最優秀的民族,應享有最好的土地和資源,還有女人……”
“哈哈哈……”狂笑聲不絕於耳,這一幫戰爭狂人已迫不及待了。
……
中央區,慕容世家大本營,慕容柏仔仔細細看着手下人送來的情報,攝像儀清晰的記載着張超揚擊敗井山四君的影像,兒子慕容嵐在一旁垂手而立。
“這就是張揚,沒內力竟然打敗了內力已達四重天的日烈國刀鋒武士?那豈不是比我那三個兒子還要出色?這不可能。”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忿、甚至怨毒。
“他知道我慕容世家有復國計劃?那麼他一定要死,他現在受了傷,趕緊派人趁機要了他的命。”慕容柏語氣森然,而後又陰森森道:“沒有人可以超過我慕容柏的兒子,如果有,那麼他一定會變成死人!”
“父親,這次人手怎麼安排?”慕容嵐當真是有點六神無主,他想起何超羣要自己做的事,追查黃琳琳所維護的人到底是誰?
張揚?張超揚?會不會是同一個人?他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當日在東區他可是親耳聽到了聖教教主對張超揚讚歎與惋惜!但如果真是他的話,不可能沒有內力呀!連墨柏、墨雲凌都不是他的對手,那什麼井山四君豈不是會敗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