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對,那熊孩子手裡的那枚印是好東西,絕對不是什麼上品靈器就能形容的,也不是梁山所瞭解到法器、寶器所能概括。
這一靈印以及超脫現有的靈器、法器、寶器的範疇了,就梁山所見到,恐怕也就是師父郝建長老那把純陽劍仙的劍可以媲美,而那把劍,現在鑽入兒子三兒體內了。
饒是梁山,此刻也禁不住一陣心跳加速,這般說來,那胖子手中的靈印也很有可能是純陽仙人的法寶,比法器、寶器、靈器都要高的仙器!
仙器啊!
梁山不多想,掉轉身飛身而去。
急啊,去晚了,仙器沒有了。
片刻之間,梁山再臨事故發生現場,就見場面那個慘啊,斷頭殘胳膊,肚子開膛,各式各樣的殘軀都有,遠近的樹枝上更是掛滿了零碎。
一百多號修士至少一半直接轟死,剩下的一半多半重傷,唯有那些長老級的人物還樣子完整。
梁山腳上正好踩到一龍珠冠,旁邊就是一張殘軀,說是一張皮更確切一些,外觀像龍像人的樣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估摸着就那什麼東海三太子。
“發生什麼事?”梁山裝作一臉驚恐地說道。
“妖女!魔子!”有人嘶聲慘呼到。
梁山再看,場中間那寧欺雪與寧賽烏兩個都不見了。
梁山耳根微跳,騰身一跳,直接躍向空中,直追下去。
“道友,爲我等報仇啊!”地上隱隱傳來慘呼聲。
梁山心道該,誰叫你們圍着人家姐弟呢?真以爲圍着兩條洗白白的小兔子啊,誰知道兔子呲牙發怒後比老虎還威猛。
梁山敢追下去,是因爲他看出來,方纔就是小胖子醞釀好的一擊,再想來這樣一下,不行了。
說白了,這仙印就是一次性攻擊武器,至於是一天允許攻擊一次,還是多少天一次,梁山就不知道。
反正他知道,眼下去追這姐弟倆絕對安全。
梁山感嘆啊,還好自己麼樣輕舉妄動,否則的話也夠嗆。
要深深地感謝炮灰啊,這地面上一百多號掙扎着哭爹喊孃的修士們積極地發揮炮灰作用,讓梁山充分認識到這姐弟倆的重要性。
梁山身法快,寧欺雪帶着弟弟跑不過,又在梁山觀音之境的監聽下,半炷香功夫就追到了。
其實,早可以追到,梁山是怕對方發覺就慢慢跟着。
梁山心裡在糾結,是殺人奪寶還是?
梁山很快決定了,跟下去看看。
殺人奪寶這事是做不出來的,看看無妨。
前面是一個桃樹林,初春時節,乾枯的枝條上已開始吐出嫩葉來,姐弟倆就在這片林子。
梁山正要進去,嚇唬這姐弟倆一下,忽然打上隱身符,原地消失。
配上彈指弦通,時時處於一種波動的隱匿狀,即便對方是元嬰期也難以堪破梁山蹤跡。
沒錯,突然來了一個元嬰期高手。
梁山剛剛藏好,那邊就聽到“哈哈”一聲大笑,猶如鷹隼嘯聲從天而降。
桃林中,寧欺雪正要發問弟弟。
方纔突如其來的一炸之後,寧欺雪也來不及問,抓着弟弟就快跑。
那一下的威力,寧欺雪也是感覺到,一大半人當時斃命,這下局面徹底變成不死不休了。
笑聲一響,寧欺雪面色一變,就看到一個枯瘦老者憑空出現,站在桃林之上。
“你是誰?”寧欺雪下意識擋在弟弟前面。
“純陽仙器?!”老者目露貪婪之色,直接就盯着寧賽烏手中的仙印。
寧賽烏把仙印立刻揣懷裡,警惕地望着老者。
“你是誰?”寧欺雪嗓音有些顫抖了,突然冒出來的老者元嬰期初階圓滿實力,這讓她如何不驚?
“老夫桑丘,人稱桑公,你師父茅公可曾說過老夫?”
“原來是桑師伯!”寧欺雪立刻拱手見禮。
寧欺雪過去曾聽師父說過,包括他自己,還有這桑公,以及一姓劉的劉老當年都在任盟主旗下。
寧欺雪師父一直是僕人角色,地位雖低,卻是最親近盟主的。桑、劉兩個是任盟主手下最得力兩員大將。
只是這兩位大將之任自在被各修真堂圍住的時候棄主而去,寧欺雪師父就再也沒有與此二人來往。
“侄女啊,你可知現在少主已出,散修聯盟的舊部紛紛去投,老夫正是應少主之令來接二位上逍遙堂。”說到這,滿面紅光的桑丘呵呵笑起來,“若身後有逍遙堂,那些鼠輩又怎麼敢欺凌你們姐弟?”
冒出一個什麼桑公,有元嬰期中階了,居然投靠了逍遙君。
“不用了,我們姐弟懶散慣了,受不得約束。”寧欺雪立刻寒着臉道。
“呸!不要給臉不要臉!”桑丘立刻換了一個臉孔。
方纔的爆擊,桑丘也是遠遠看在眼裡。
他所隱匿的方向卻是最北面,而寧欺雪與寧賽烏兩個正是向他這個方向逃逸,心中喜極,又擔心那些人重整人馬再追過來,寒暄了幾句立刻決定撕下臉皮來。
“你們姐弟可以走,但是那仙印要留下,還有老盟主留下的寶庫,所知道的一切也必須告訴老夫,否則的話,嘿嘿。”桑丘獰笑道。
“叫你師伯真是擡舉,你就是一老賊!”寧欺雪忽然破口大罵起來。
“好膽!”桑丘說道。
“難道你就不怕我弟弟手中的仙印嗎?”寧欺雪臉露譏笑之色。
“哦,正好一試。”
寧欺雪心念電轉,弟弟突然爆出出威力無比的一擊,經這老賊的口,而那枚平時看起來普通無異的石印是仙器無疑。
這仙印原是師父之物,卻不算貴重,隨意地放在一木箱裡,弟弟小的時候無意間找到玩耍,後來師父就給了弟弟。
但是,仙印的使用弟弟方纔也演示了,要蓋出一百零八張符籙來,然後再一齊扔出,這裡面有威力不斷疊加的緣故,最終達到突破元嬰期初階的威力。
就在一瞬間,寧欺雪眼露狠厲之色,心中頓時有了決斷。
“哈哈,好侄女,你不要想着金丹自爆的手段。”桑丘說完,手往背後一身,一把寶傘出現。
“天羅傘!”寧欺雪驚呼出聲來,神色立刻暗淡,即便金丹自爆,有這天羅傘在手也對這老怪毫無用處。
“乖乖地聽命就是,若是等那些人追來,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相與了,剝皮抽筋都是輕的。”
寧欺雪臉上現出幾分掙扎之色,道:“好,但是你要保證我們姐弟的安全。”
“卻是這麼羅嗦?!”桑丘露出一副不耐之色。
“我需要保證。”
“需要什麼保證?少主正是用人之際,只要你們全心全意輔佐少主,有你們的好處?”
寧欺雪正要點頭同意,眼前桑丘忽然不見,一道殘影直接到了跟前。
金丹高階身法就掌握了破空,十里範圍瞬息即到,更何況這老貨元嬰期中階。
從他一動,寧欺雪就知道上當了。這所謂桑公出來尋他們兩個,恐怕沒有得那什麼少主之令。以他與師父的淵源,恐怕老早就知道任盟主寶庫與師父有關。
師父健在之際,他不敢來,師父駕鶴西去,也不敢輕舉妄動,偏偏這個時候出現,卻是最好的時機。
這一出手,顯然是奔殺人奪寶的心思。
寧欺雪只來得及上前一步,然後整個人就像是瞬間變成一張撲克牌,完全扁平,而她的身前一個大大的雲篆的“御”字。
這是師父留給寧欺雪的保命符籙。
梁山就看到老傢伙桑公幾乎就跟少女寧欺雪跳貼面舞的姿勢,他們中間一個大大的符籙擋住了。
金丹期中階的防禦居然擋住了元嬰期中階的傢伙,這姐姐也很有料啊。
說時遲那時快,桑丘立刻平着退出十步,說道:“好!好!好!那老鬼居然給凝了本命御符,果然是厲害,但是,這樣也撐不了多久?!”
砰的一聲,桑丘的天羅傘打開,直接罩向寧欺雪。
即便離得很遠,梁山心頭一緊,彷彿什麼釋放出來牢牢要束縛身心。
厲害,這件法器定是上品中的上品。
跟傻小子的仙印沒法比,但是這叫桑丘能全力驅動天羅傘,情形自是不一樣。
這時,寧欺雪已經拉着弟弟的手在桃林裡猶如蝴蝶穿梭一半轉起來。
梁山輕咦了一句,這寧欺雪的步伐着實古怪,在天羅傘的威力之下居然還能騰挪轉移,跟自己的白骨流電步倒是有幾分相似。
天羅傘定在半空中,放出一道紅色光芒,在桃林、地面形成一個光圈。雖然,寧欺雪和她弟弟還在蹦達,但是光圈正在縮小,在梁山看來,被抓到那是早晚的事。
梁山心裡躑躅不決起來。
要不要動手?
傻小子手裡的仙印太過誘人了,但是,這仙印看起來已經被傻小子祭煉,自己怎麼得到是一個問題,更重要的問題是,這元嬰期中階的高手自己能不能打得過?
風險太大,即便是這姐弟倆知道任自在寶庫的消息也不能摻和。
沒辦法,跟一個元嬰期中階高手硬拼,未可知的風險太多,犯不着。
“看你能逃到什麼時候?”桑丘依然站在那桃樹林上端,高手風範可謂盡顯,而那天羅傘傘身一陣顫抖,像是要關閉一般。這時,寧欺雪與他弟弟的步伐開始帶着幾分凝滯。
不行了,梁山頓時心生退意。
就在這時,繞着桃樹轉圈的寧欺雪忽然口中吟道:“桃!之!夭!夭!”話音落地,四周立刻出現玄妙的波動,兩個人倏地不見。梁山爲之愕然,屏住呼吸,可是下半秒鐘,視線中就出現這兩個人,而且是直接朝自己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