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與小樑友、苗仙兒三人另闢寂靜之所開始了秘聊。
過了半盞茶功夫,梁山與苗仙兒、小樑友聊完出來。
三個人的臉‘色’各異,小樑友是單純的興奮,苗仙兒卻是一副科學家見到小白鼠的‘激’動,梁山則是苦着臉。
孤獨園正熱鬧着,小傢伙們嚷嚷着燈下鬧小青姐姐‘洞’房的事,喬佳宜在一旁微笑地聽着。
場面很溫馨,梁山心裡涌起不捨之情。可是,七天之後,他必須離開。
這原本就是梁山的計劃,現在只不過是更加確定罷了。
方纔梁山向苗仙兒詢問王者蟲軀的修煉,苗仙兒說她也不清楚,只是她們歷代聖‘女’都口口相傳這麼一句話:萬蟲之界,白骨森森;王者蟲軀,始臻大成。
根據歷代聖‘女’的解讀,大概的意思是在這個世界裡面,王者蟲軀根本就沒有辦法修煉到圓滿境界,唯有在萬蟲界才能修煉成功。
這就麻煩了。
梁山修煉王者蟲軀的過程,其實也是渡劫期向純陽期修煉的過程,二者是同一的。王者蟲軀沒有辦法達到圓滿的話,那麼他也無法突破純陽期。
這些時日來,梁山被所謂的劫雲‘弄’得頗爲狼狽,所能想到的對策也不過是七天一週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罷了,可是這樣的應對太過被動了。
梁山又問怎麼纔可以進入萬蟲界。
苗仙兒回答,早在中古時代,她們這些聖‘女’就沒辦法進入萬蟲界了。
在苗仙兒的描述當中,萬蟲界就好像化身宇宙飛船,高速離開了地球,現在早不知道在何方世界裡。[八零電子書.]
天地始分,天愈高,地愈低,說的就是這個大趨勢。
雖然梁山不願相信,但是理智告訴他,苗仙兒說的沒錯。
其實對修士而言,原本在世俗界修煉渡劫期就要比在‘洞’天福地要難得多。說到底,是受這片天地的限制。
按照後世的科學解釋,那就是能量守恆原理。
億萬生命大抵都是一個數量級,能量吸收消耗相差不會太大,假如突然出現一個大能,能量的吞吐量就相當於億萬生命,立刻就會破壞整個生態圈的能量平衡。
若干百年後,世俗界的修士還能晉級到‘洞’天福地繼續修行,雖然其本質依然是苟延殘喘,但是對於世俗界的老百姓而言,那就已經稱得上是“飛昇天界”了。
因此,梁山要想修煉得順利一些,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正清派修煉。
一開始梁山並沒有確定這點,心裡面有種種不捨和擔憂,現在看來,他必須去了。
華陽宮會之後,修真界獲得短暫的寂靜,然而這是暴風雨的前夜。因此,到了正清派,他可以以玄‘女’峰爲根據地,而且還有跟着他曾經在魔煉之地一起出生入死的獵魔團。
在正清派福地雖然沒有辦法修煉到王者蟲軀的圓滿境界,但是無限接近總是可能的,想到這,梁山決定前往正清派閉關修煉。
至於閉關多久?
必須要在樑家莊除夕之夜前結束閉關,也就是說差不多三個月時間。
梁山打定主意之後,再無其他雜念,全身心投入孤獨園的大小傢伙們的嬉鬧中。
歡聚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夜幕降臨,孤獨園衆小一同前去鬧‘洞’房。
小青與趙子云的新房就在大長乾地區,離孤獨園並不遠。
孤獨園的小孩們浩浩‘蕩’‘蕩’步行,也就一盞茶功夫就到了。
一個很尋常的院落,三房一院,有個兩百多平的樣子,擱在後世算是獨‘門’獨院的豪宅了。孤獨園的孩子們一到,立刻把趙子云的那些徒弟們給擠了出去。
鬧騰開始,不過卻要比後世的鬧‘洞’房要文明得多。一陣嘻嘻哈哈之後,孤獨園的‘女’孩們站出來制止,把男孩們都清除出場。
‘女’孩們一個個開始大談小青姐姐的喜服、珠釵的樣式、妝容……嘰嘰喳喳的如同一窩小燕子一般,男孩們則在外頭翻白眼,外帶翻跟頭。
其實這個時代鬧‘洞’房,有一個內容,那就是教導新婚夫妻雙方如何入‘洞’房,多少有‘性’教育的意味在裡面。
不過小青未婚先孕,這個環節顯然不需要了。
想到這,梁山卻是看了娘子喬佳宜一眼。
喬佳宜感覺到相公目光中的異樣,回了一眼後雙頰微紅。
想哪去呢?
梁山爲之錯愕。
他只是想,如果有這個環節,那麼擔起婚前教育的就只有喬佳宜,卻是不知道她會怎樣描述與自己的周公之禮?
喬佳宜只是知道相公目光不善,沒理相公,進入房中與小青聊天。
這時梁山眼角餘光一瞥,卻是看到先前在喬家宅偷窺的乞丐婆,心中一動,悄然走過去。
乞丐婆像是感應到什麼,轉身就走。
有古怪。
梁山走得快,乞丐婆也走得快。穿過數條巷子之後,二人來到一座橫跨秦淮河的石拱橋上。
這裡已經離秦淮河最繁華的河段有一段距離,因而河兩旁都是尋常百姓家,可見有人洗衣倒水,生活氣息極濃。
乞丐婆站在橋中央沒有再走,而是停了下來。
梁山腳步放緩,暗自警惕。
看走眼了,這個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乞丐婆是個高手。
至於什麼境界,梁山並不知道,也就是說乞丐婆很可能高於他的境界。
“不錯,不愧是萬年來修行速度最快的天才。”乞丐婆神念傳音,與此同時,石拱橋上端被一股無形的氣罩籠罩。
“前輩,你是?”梁山同樣神念傳音,邁步進入氣罩。
這個時候,石拱橋尋常百姓照樣行走,卻看不到梁山與乞丐婆。
遊戲紅塵的最起碼是純陽期的修爲,梁山心道。
如果不是有白骨界這張底牌,梁山會掉頭就走了。
看來世俗界有不少純陽期高手隱匿其中。
這羣人,世俗界的事,修真界的事他們絕少參與,一心體悟造化之境。
梁山曾經見過的‘花’婆婆就是此類。
“我是小青的親生母親。”乞丐婆說道,雙目之光,猶如湖面漣漪。
梁山嘴不禁半張,這怎麼可能?
“因緣所致,現在想來如荒唐一夢。”乞丐婆裝束邋遢,醃無比,說話的語調卻給人“風華絕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