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這世間上,最厲害的力量就是造化期高階圓滿了。 更新好快。
而且,如果他突破造化期高階的話,那麼眼睜睜看着杜子清死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所謂造化期,就是接近傳說中‘女’媧娘娘的手段,能夠造出人類來。當然,造出“頂天立地”的人類來,不是任何一個造化期所能做到的,必須是造化期高階圓滿,而且天時地利諸多條件缺一不可。
是了,別的不敢說,但是蝴蝶梁山上可以造出來的,這樣就不需要小蝶以聖化凡了。
第一隻蝴蝶就從這馬文秀的墓‘穴’中飛出,以紀念他與馬文秀(杜子清)之間的愛情。不過這樣一來,世間就沒有“梁祝”故事,只有“樑馬”故事了。
梁山遐想之際,小蝶卻是高興地用她獨有的“8”字舞來表示她的心情。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小蝶就在墓室內給梁山詳細傳授《蝶變經》reads;。
梁山雖爲純陽期,修行上也進入“無‘惑’”狀態,什麼東西拿過來看一遍就記住、領悟,但是仙經畢竟不同,特別是《蝶變經》有其特殊之處。
經一天一夜,梁山不得不承認,經過大劫之後的馬文秀墓室的確很適合小蝶,遠超過呆在他的儲物戒裡。
梁山離開荊山時正是日落時分,晚霞燦若錦。他在半空中回望荊山,不禁感慨萬千。
馬文秀(杜子清)不在,墓室空空,現在卻又多了小蝶,此中因果,不可思議。
回到樑家莊,梁山閉‘門’謝客,除了逗‘弄’自己的一雙兒‘女’之外,更多時間是獨處。
梁山也不是修煉,像他這等境界,想前進千難萬難,但是保任卻也不難。
所謂保任,就是保持純陽期的修爲與心態,時時刻刻都處於身體無暇狀態。
王者蟲軀其實就是純陽仙體,不過是殊途同歸的叫法而已。
夜深了,小兒啼哭而洪亮,卻不是梁山的三兒,而是宅外。
嬰兒懵懂,好壞不知,懂事之後這一段記憶也成空白,然後隨風而長,開始漫漫人生路,曉事後,煩惱也接踵而來。
那麼,人到底是從哪裡來,又要去哪裡?
我是誰?
梁山過去問過這些問題。
梁山又把這些的問題擺在面前,直接銳利,就像一束‘逼’人的燈光直照他的眼睛。梁山越想越是心驚,也就越發坐不住了。
梁山推開‘門’,來到廳堂。
廳堂裡有母親樑楊氏的牌位,梁山跪倒在地,月光如水,照在一身青衫的梁山身上,顯得格外的煢煢孑立。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充沛靈氣的樑家莊讓樑家莊的人更加容易入睡,幾乎人人一挨枕頭就睡着了,因而樑家莊四周靜極reads;。
在母親的靈牌之下,梁山一下就靜了下來。
這跟他修煉時入定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修煉時是格外專注,格外清淨,但還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修煉,不斷地突破境界,直到最後那個傳說中的境界。其實就是萬念歸於一念。
但是,現在這些念頭梁山都沒想,全放下,完全放
鬆,一年歸於無年。
樑楊氏走的那一剎那,最後看他的那一眼,‘洞’徹梁山的身心。
那一眼,無限的悲傷與絕望,因爲樑楊氏認出梁山不是梁山伯,她的兒子早已死了。
沒有哪一個母親,能夠接受兒子早已死的事實!
然而,到最後樑楊氏還是承認了梁山,清澈的目光帶着徹底的釋然,然後超脫,然後……如果有所謂的彼岸,梁山相信老夫人已經達到了彼岸。
沒有修煉,只知道爲兒‘女’辛勞,一輩子與人爲善,最後時刻明白兒子早死的真相卻瞬間放下怨念,完完全全接受梁山……一念轉過來,立超彼岸。
這個世界,最大的天就是‘洞’天福地,極限之處就是無量天河;最幽冥之處,就是正在形成的九幽十殿的地獄界,而中間的世俗界,則是凡聖同居諸族共生的世界。
那麼這個世界之外呢?
這個世界之外,應該就是彼岸。
姬康的彼岸之橋是複製品,而真正的彼岸之橋是造物靈寶,其寓意就是一念達彼岸。
到彼岸,就是真正的超脫。
梁山這一跪就是一夜。
一夜過去,馬文秀(杜子清)的逝去,鬼域大鬧世俗界,小蝶舍他而留墓室,樑家莊在未來何去何從……近來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饒是梁山,都理不清,困擾着他。然而在老夫人靈牌之前,梁山這些都放下了。
人生的意義就是超脫,就是達到彼岸去。
彼岸是什麼,其實就是貫穿整個造化期所需要思考的問題,思考的越清楚,就越可能突破那個傳說中的境界。
到這個階段的修士,不像是修士,而像一個哲學家。
造化期之後那個不可說不可說的境界,如果要強名之,那就是彼岸期。這就好像後世所說的第一、第二、第三宇宙速度。
第三宇宙速度是脫離太陽系,奔向整個銀河系所需要的最低速度。而脫離整個銀河系,奔向另一個世界,這就有些像達到彼岸。
晨曦遍佈樑家主宅,逐一落在屋檐、斗拱、照壁、院落之中來,‘花’草樹木紛紛伸懶腰,睜眼看世界;僕人們早早起來,小聲議論着,開始一天的勞作,梁山聽到四娘在那小聲地吩咐,不要驚擾到他;兒子三兒在讀書,聲音朗朗,跟陽光一樣……主宅如此,整個樑家莊如此,充滿勃勃生機。
梁山起身,推開‘門’,看到陳四娘。
“相公,早安!”陳四娘見梁山出來,一顆擔憂的心微微放下。
相公歸來,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四娘還是感覺到相公經歷什麼。相公閉‘門’謝客,四娘心裡更是擔心。
現在看到相公出來,一襲青衫,磊落瀟灑依舊,懸着的心自然放下。
夫妻二人相敬如賓,彼此見禮之後,陳四娘拎起裙角進廳,認真地給母親樑楊氏焚香磕頭。
這是陳四娘每天清早必做的功課。
梁山看着陳四娘拜倒,磕頭,動作一絲不苟,舉手投足中卻好像看到母親樑楊氏的風範。
一家的主事夫人,慈眉善目、與人爲善,最後她們的面貌與氣質都會趨同,像是一個人。
相對修士,凡人弱小,但凡人世代繁衍,‘精’神傳承,力量卻是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