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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娜準時出現在課堂之上,陳劍臣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不過令嬌娜感到意外的是,陳劍臣並沒有提及昨天交待下來的磨墨學習任務,彷彿忘記了似的直接教起了生字……嬌娜暗自鬆了口氣,她昨天負氣跑出書房,奔到後山散心,靜坐了許久這才把心中的鬱悶排解出去。不過回家的時候依然沒有釋懷,更沒有聽從陳劍臣的意思去跟香兒學磨墨,如果今天陳劍臣再度逼她磨墨,結果只怕又是昨天的翻版。
陳劍臣明心見性,深知不能把兔子逼急的道理,於是閉口不提昨天的磨墨之事,轉而緩衝地教起生字來。
嬌娜一邊記着生字,一邊卻覺得陳劍臣越發古怪起來,難以捉摸,行爲舉止,一點都不像以前的那些先生,尤其是其神魂內竟還藏有一把劍!
這是非同小可之事。
嬌娜之所以肯低下頭來,安分地坐在課堂上學習,其中倒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爲了弄清楚陳劍臣的底細……
前天晚上,皇甫員外向女兒旁敲側擊地打聽她爲什麼肯乖乖聽講的原因所在,而嬌娜反而直接問起陳劍臣的來歷。
對此皇甫員外倒沒有什麼隱瞞,直接把事情經過道了出來。只是聽完之後,嬌娜更覺茫然:陳劍臣的這些經歷和他神魂裡隱藏住的劍沒有可聯繫的地方……
由此想到,嬌娜便認定陳劍臣絕對對爹爹隱藏了什麼……她甚至懷疑陳劍臣是不是別有企圖,故意化身先生來莊上的。
如此的話,陳劍臣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他們父女的真實身份?
“大忠似奸?”
小狐狸精頓時想到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詞,並想象力豐富地海闊天空起來,經過不斷的完善補充,最後得出來的結果是:陳劍臣來莊上是有陰謀的……
從小到大,嬌娜經常被爹爹教訓,說紅塵世界,即大且雜,人心似鬼,狡詐無常……因此想在紅塵打滾就必須讀書明理,方能分辨真假是非云云;見女兒不肯向學,甚至不惜下了死命令,不准她離開莊子一里以外的地方,更不能進城去。
所以時至今日,除了天天往後山跑外,嬌娜基本就沒有其他社會活動了。
皇甫員外有大智,善經營,但這管教女兒的方法實在有些不妥,反而更加激發了嬌娜的逆反心理,更加對學習不感興趣了。
嬌娜不愛學習,但爹爹所說的“人心似鬼”倒記得很清楚,並“學以致用”地扣到了陳劍臣的頭上,皆因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先生身上着實有許多令人生疑的地方。
狐性本多疑……
只是嬌娜還沒有向爹爹稟告的打算,只計劃着瞭解更多掌握更多後才付之行動,最好能抓個現行什麼的……而跟着陳劍臣上課,無疑是一條瞭解的好路徑。
她的心思,陳劍臣自然無從知曉,不過他也明白要想真正地讓嬌娜變成個“三好學生”絕非易事,可不是三兩天就能擺平的,也不是一劍破除了對方的小法術就行了的。潛移默化,正需春風秋雨。
今天的課堂又是順利地結束了。
回到東廂,陳劍臣去叫魯惜約收拾東西讓她和王復同路返回江州的事情一早就說了,魯惜約也沒有不同意見。
因爲王復要明天一大早就啓程,加上路程方向不同,陳劍臣要今天就送魯惜約主僕到蘇州城府去,住進客棧內,與王復等人匯合。
魯惜約隨手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完畢,由陳劍臣帶着,出到外面向皇甫員外辭行,並感謝他的款待。
“爹爹,女兒要隨先生,以及惜約姐姐他們進城!”
嬌娜忽然跑出來,興沖沖地道一這些天她和魯惜約倒聊得比較投機,成爲了朋友。
皇甫員外立刻板着臉道:“不行,誰知道你出去後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嬌娜嘟着嘴,撒嬌道:“爹爹,你就讓我去嘛。最多女兒保證聽先生的話,不會惹是生非的。”
對於蘇州城府,嬌娜早嚮往已久,若不是被爹爹約束,她早就想去看一看了,要看看真正的花花世界,到底是何許模樣。
“這個……”
皇甫員外望向陳劍臣,卻是要先徵詢他的意見,把決定權拋給他。
陳劍臣掃了一眼滿是期待的嬌娜,便道:“員外,就讓皇甫小龘姐跟着進城吧,認識一下外面的人情世故也好。”
他答應了,皇甫員外自再無意見,拱手道:“那就拜託留仙了,小女進城後,如果有什麼不當之處,但由留仙訓導。”
又叮囑了嬌娜幾句。
能夠進城去玩,嬌娜心花怒放,什麼意見都沒有,統統答應下來。
坐上皇甫家的馬車,一行人轔轔地進發蘇州城。
目送他們離開,皇甫多外忽然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喃喃道:“南面那傢伙近日鬧得有些過分了,事情越鬧越大……只怕不好收拾,如果驚動了釋家道門的修士來,那就不好了……嗯,看來需要用一用手呃……”
“老爺,你說什麼?”
站在邊上的家僕見到老爺嘴皮子微微有些動,卻聽不見有聲音傳出。
皇甫員外呵呵一笑:“嗯,老爺我是說要出門一趟,今天晚上可能不回來了,等小龘姐他們回來,你告訴他們一聲。”
“哦!”
那僕從恭敬答應,老爺經常夜不歸宿的,應酣嘛,很正常。
“嗯,阿福,今晚可能會行雷閃電,要注意門窗。”
皇甫員外臨走前又囑咐了一句。
行雷閃電?大冬天的?
那阿福頓時傻眼:老爺是不是說錯話了……
馬車悠悠,魯惜約和嬌娜主僕都坐在車廂內,陳劍臣就坐在前面,和車把式一塊兒,把身子靠在車廂邊上,穩穩坐着。
車輪轔轔,聲音單調,身後不時傳來少女們清脆的說笑聲。陳劍臣乾脆拿出隨身帶在身邊的一卷書來閱讀。
坐車苦讀,旁若無人。
馬伕瞥眼見到,不禁暗暗佩服,心想讀書人就是不一般,隨時隨地都能讀得進去,怪不得能中舉當老爺呃……
駕駕駕!
猛地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以及粗暴的吆喝聲:“官差辦事,閒人退避!”
陳劍臣回頭一看,見到後面官道上塵土飛揚,三匹駿馬飛馳電掣而來,驚得路上行人紛紛躲避不迭。
車伕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遭遇這般事情,很嫺熟地揮動鞭子,把馬車靠邊停住,以免馬匹受驚狂奔。
嗒嗒嗒!
後面十二隻馬蹄輪番踏地,很快就超越過去了,只是三名騎士,只有兩個身穿府衙皁衣,還有一個卻是穿着尋常的麻衣。
“唔,原來是李大官人的張護院。”
車伕眼尖,認出了人。
陳劍臣心一動,問:“馬六,你所說的李大官人,可是西關的李逸風李大官人嗎?”
那車伕馬六笑道:“可不是他嘛,蘇州除他以外,哪裡還找得着第二個李大官人?”
“嗯,你知道些什麼?”
馬六重新趕馬車上路,見到陳劍臣相問,馬上滔滔不絕說起來:“回陳公子的話,事情是這樣的,前一段日子那東山南面峽谷內,不知爲何突然殺出一條大蛇來,那蛇真是大啊,公子如果你不親眼看到的話,你根本不知道那蛇有多大,身長百丈,頭像籮筐,眼若銅鈴,身子能繞着山峰一圈,不知道多嚇人……”
陳劍臣啞然失笑,這馬六顯然也是以訛傳訛,根本沒有見過大青蛇真面目。不過這都是民間傳聞的特色,不足爲奇的。一件事情經過三個以上的人口口相授,麻雀都能變成鳳凰來。他也不分辨打斷,只聽車伕說下去。
“這條大蛇,以前聽說是一個該死的耍蛇人放養山林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幾年之後就變成偌大模樣,能吃人,可吞象,很多人說,只要這條蛇吃夠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它就能褪去尾巴,化身成龍呢……”
這個傳聞就更不靠譜了。
陳劍臣雖然不確定這個世界會不會有龍,但卻能肯定大青蛇吃人,只是屬於一種低淺的吸取精陽血肉來增加修爲的一種手段而已,距離化龍不知還有多遠。
“大蛇害人,百姓人心惶惶,天天有鄉伸帶領百姓去官府門前鬧,只是官兵也不敢上山殺蛇,無奈之下,官府就張榜懸賞,說誰能獵殺大蛇,可得金元寶十呃……嘖嘖,如此高額獎賞,前所未有過的,可惜咱家沒本事,只能乾瞪眼……”
“期間倒有幾個獵戶藝高人膽大,去揭榜,上山殺蛇,但他們最後都是被巨蛇吞吃了。如此一來,就沒有人再敢自告奮勇了。這獎金高也得有命拿呃……但昨天,我替老爺趕車的時候聽說,李大官人派人去揭榜了,當時我還不信,今天看來估計是真的,剛纔和兩個官差在一起的,正是李大官人的張護呃……”
聽到這裡陳劍臣忍不住問:“李大官人會武功嗎?”
馬六道:“不會,他是讀書人,怎麼會練武呢。”
“那他怎麼會去揭榜殺蛇?”
“呵呵,應該是派遣手下去殺吧。李大官人家境雄厚,性子又豪邁,愛好結交天下豪傑,家裡不知養着多少門客呢。”
原來如此,陳劍臣一下子就明白了李逸風此舉定然不會是爲了拿懸賞,敢情是藉此賺取聲望名譽呢。如果斬殺大蛇成功,蘇州一帶百姓,對他自然是感恩載德的。這對於李逸風日後的仕途,有着非常利好的影響。
好手段……
陳劍臣眼眸閃過一抹玩味的神色。
此時,蘇州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