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強盛的國家,數千年基業,竟然可以三年內被顛覆,這就是自然環境的另外一面,極爲可怕。
接下來,陳懿又詢問了一些關於鳳仙國國名的來歷,和猜想差不多,說是曾爲百禽之首鳳凰的守護者。
這點倒是和之前的賽斯族,後改名爲慈悲國有些類似,他們是守護龍族後裔的部落。
責任不同,國家發展狀況也不同,賽斯族守衛的是龍之子椒圖後代,而鳳仙國實力強大,更像是守護真正的天鳳。
盛宴勉強說得過去,湯湯水水的依然不少,並非是鋪張浪費,因爲冬季降雪不小,可以儲存基本生活所需。
至於將多餘的雪積累起來,留作來年灌溉,便是癡人說夢了。
已經聽到死神腳步的君臣興致不高,娛樂活動一概免除,哪裡有心情再去欣賞鶯歌燕舞,只爲眼前發愁。
飯後,陳懿派孫悟空和小鵬出去打探,回來報告稱方圓上五百里都檢查遍了,倒是有幾隻剛剛得道的小妖,都不成氣候,連妖皇都看不上它們,危害人間更是無從說起。
每天,陳懿令徒弟以及隨從分頭行動,調查鳳仙國的異常。國王特賜令牌,國人一律配合,如實稟告,但凡有一絲隱瞞,誅九族。
可見立法之嚴。
三天過後,陳懿都有些迷惑,這分明是個自律文明的國度,百姓和善好客,爲官者大多清廉,各行各業兢兢業業,要說**殺戮,倒還不如大唐。
“這可怎麼辦?”陳懿也沒了轍。
“師父,我有一計。”豬八戒眨動眼睛,積極表現。
“快說來聽聽。”
“當然是設壇求雨!”
豬八戒說完,衆人唏噓一片,這是什麼主意,要能求來不早就求了。
“嘿嘿,咱們不是還有小白師弟了嘛,到時候通知下四海龍王,給降下點雨有什麼難的。”豬八戒一臉輕鬆。
“二師兄,你說的輕巧。殊不知父王以及三位伯父都聽上天指示,何處下雨,何時雨落,幾點幾分都有記錄,豈能是隨意降雨。”小白龍苦笑。
“那便是你來降雨!”豬八戒想了想又說。
“運點水來倒是可以,只是如何能灌溉禾苗?”小白又提出疑問。
這?豬八戒直撓頭,“師父不是普通人,登壇求雨必定驚動雷神雨神,繼而通知玉帝,總該給些臉面的吧?”
“若是給,還不早給了?”孫悟空一把推開豬八戒,嚷嚷道:“也就你想的簡單!換我說,反其道而行之,號令全國百姓怒罵蒼天,寧死不屈,就不信玉帝老兒不出來!”
什麼?豬八戒和沙和尚異口同聲,不好諷刺,但直撇嘴,取經隊伍算個毛,在玉帝那裡也是不值一提。
“且不說這個法子能否可取,但百姓們敬畏神靈,不到萬不得已,怎會怒罵蒼穹。”陳懿想了想,說道:“還是依照八戒的主意,登壇求雨。”
“師父,萬一求不來雨,到時候多沒面子?”七妹擔心道。
“唉,顏面能值幾個錢?天地不顧百姓死活,求他們不答應,我還能求人,求來糧食。”
陳懿的話,大家沒聽懂,此時有侍衛來送信,國王正在佈置高臺,希望聖僧能登臺求雨,救百姓與水火之中。
既來之,則行之。
陳懿令侍衛回稟國王,這就準備,明日上午即進行祈雨大典。
寄託了全國人希望的祈雨活動,國王十分重視,百姓得知,也紛紛趕往京城,一時間人滿爲患,大街小巷都住滿了人。
都說鳳仙國來了個法力高強的聖僧,或許可以解除這一劫難。
第二天,陳懿在國王的親自接引之下,登高至皇宮鳳頭位置,上面已經搭建起百丈高臺,下方雖看不到上面情形,也知曉供奉了鮮果美食,恨不得直接端到玉帝面前去。
陳懿往下看去,着實吃了已經。
下方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皇城已經人滿爲患,到了這個危機關頭,戒備已經放棄了,只是有少量士兵圍擋住皇宮,以防奸人作亂。
時辰已到,陳懿一個縱身,跳到高臺之上,盤腿而坐。
“真是高僧啊!”
國王喜不自勝,鳳仙國遭難以來,不知請了多少高僧道士,登上這高臺之時,莫不是搭設臺階盤旋而上。
最爲可笑的是,還有云游到此的道長,信誓旦旦說一定可以求來雨,並索要十萬兩黃金。國王一口答應下來,卻不想這位道士竟然恐高,上到半路腿便發顫,等到了頂層,是爬着上去的。
過了吉時也沒有動靜,國王派人上去查看,卻發現那位道士口吐白沫暈死上面,褲子溼透,尿騷熏天。
國王十分厭惡,求不來雨的假道士,還污染了求雨臺,令人痛打一百棍然後轟出國境,是死是活就隨他了。
再說陳懿端坐高臺,祥雲朵朵,霞光萬丈,一片祥瑞之相,百姓們見狀,激動的淚流滿面,紛紛跪倒,誠心祈禱。
皇宮中老一輩的嬪妃和未出嫁的公主們有了用武之地,她們拿着柳枝蘸着清水,從下方宮殿一路揮灑而上,一邊唱着祈雨的歌謠。
後方是王室貴族子弟,個個衣着鮮亮,分爲兩列,一列手舉小旗,另一列拿着銅鑼。在整齊劃一的口號聲中,銅鑼被敲響,清脆又不覺聒噪,直達九霄。
再後面便是擡着各色貢品的強壯漢子,步伐一致,態度虔誠。
最老的太妃足有八十歲,最小的貴族子弟只有六歲,全都是不苟言笑,專心致志,所有步驟絲毫不差,沒有一個慌亂者。
演練多次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點,人們對於雨水的渴望已久到了忘我的地步,全身心的將所有希望交給上蒼。
“老天啊,求你下雨吧。可憐可憐這些善良的百姓吧。”陳懿暗自嘆息,捻動手中念珠。
日頭高照,將高臺上的陳懿映射的如同天神下凡,身上錦襴袈裟大放異彩,將整個人包裹其中,光彩流動,美不勝收。
下方百姓看得呆了,卻不敢大聲喧譁,唯恐驚了求雨。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已經近黃昏時分,天空卻亮如白晝,這確實是個異象。
然而,卻不是下雨前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