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河者的身份被確定了。
就是黃翠芝。
至於爲什麼要叫溫玉榮,是因爲有人看到黃翠芝和溫玉榮兩個站在衚衕口,不知道在說什麼。
但看樣子好像在吵架,很是不歡而散的樣子。
所以就將溫玉榮給叫了來。
溫玉榮也是沒有想到,黃翠芝竟然跳河了。
可她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黃翠芝那樣的人,天底下人都自殺了,她都不會自殺的。
她怎麼能捨得去跳河呢?
將自己的疑問,跟蘇世泉說了,然後還說了自己和黃翠芝的對話,重點就是壞了的涼鞋,還有帶着破洞的衣服。
溫玉榮想起了什麼,有些緊張的問蘇世泉,“世泉哥,你說會不會是我刺激她之後,她想辦法去找以前給她開工資的人要錢去了?”
蘇世泉心裡也隱約有這個想法,但如今沒有證據,當然不能說對還是不對。
“你仔細回憶一下,她有沒有透漏過那人是做什麼的?”
溫玉榮搖頭,“沒有,她嘴巴挺緊的,不過,她有段時間和一個人總接觸,她管他叫老湯,就是湯碗的湯,那人年齡不小了,好像四十多的樣子。”
蘇世泉馬上讓溫玉榮形容一下那人的長相。
溫玉榮仔細的回憶着。
蘇世泉拿起筆就開始素描。
不大一會,大致的樣子都出來了。
拿給溫玉榮看,溫玉榮眼睛一亮,“是他,就是他!”
世泉哥好厲害,這都能畫出來。
蘇世泉謝過了溫玉榮,就讓她回家安心學習去。
也許,溫玉榮的思路是對的。
蘇世泉急匆匆的去了局長的辦公室。
——
而這時候,司農和他的五個隊員全副武裝,大包小包,坐上一輛軍用卡車,離開了A城。
他們行駛的方向是西北。
距離A城已經有一百多裡地的時候,司農已經百分百的相信了,的確有這件事情。
那麼接下來就是如何圓滿的完成這個任務。
此時的司農腦子裡已經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了。
他在腦海裡仔細的描繪着資料裡那處礦山的地圖。
他沒有去過那個地方。
不過大致方位是知道的。
有一座大山,有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
聽說河水溫度很低,哪怕夏天也是冰涼刺骨。
好在他們這次準備的很全。
可就在這時,前面出現了三輛車,將他們給攔了。
這人是安全局的,他認識。
曾經來過他家,他應該叫穆叔。
老穆對司農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一排房舍,“這是你們暫時呆的地方,跟我走吧。”
其他幾個隊員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穆說道,“先別問,到地方我再和你們講。” 司農也只能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是此刻他真的有點一言難盡。
長這麼大,還沒有經歷這麼起起伏伏的事。
以爲是假的,後來覺得是真的,等確定是真的,其實是假的。
好吧,你們贏了!——
顧明棠知道司農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了,然後還知道了孟雪莉果然去找了王曼麗。
如果不是盯得緊,真的就給漏掉了。
因爲孟雪莉化妝成一個老太太。
據跟蹤的人說,如果不是一直盯着,如果不是太有經驗,真的就被她給混過去。
王曼麗這邊得到消息,她沒用電話,而是出了一趟門,將一封信放到一個單位石獅子的嘴裡。
這個地方可真是保密,如果不是有人盯着,誰能看到呢?
而這石獅子並沒有在大門口,而是在後面的院子很隱蔽的角落。
一張很大的網,一點點的在收緊。
——
顧明棠臨走之前去了暖陽服裝廠,開了一個氣氛熱烈的動員大會。
告訴大家,進口的設施設備很快就會運到廠子裡,車間很快就會開始生產,現在大家需要做的就是參加培訓,一個月後考試合格的留下來,不合格的也並不會讓你走,但是你要繼續學習,可如果一直不合格那怎麼辦呢?
顧明棠就在上面笑盈盈的問着。
和下面的工人就如嘮家常一樣,“放心,這種考試肯定和學生考試是不一樣的,文化課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要求,重要的還是技能,可以說是技能大賽,工人同志們,如果有的人考半年都過不了關,那你們說怎麼辦呢?”
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在場的工人,大傢伙沒有想到在這會議上他們還能說話,就有膽大的老師傅說道,“學了半年都不能上崗,那要麼就是笨的可以,要麼就是不用心,咱這廠子要轉型,太笨了不適合,不用心,那更不行了。”
“那咱們廠子不是還有其他崗位嗎?也不可能都做技工吧?”
“對呀,後勤看大門的幹零活的搞運輸的,那不都得人吶。”
工人們在那裡議論紛紛。
顧明棠伸手往下壓了壓,很奇異的是,下面的工人們馬上就不說話了。
顧明棠笑語盈盈,“大家說的有道理,不光是技工,咱們還有其他的工種,如果技工的職位實在不適合你們,就不要難爲自己了。廠子還有十多個崗位等着你們發光發熱,放心,只要你們是暖陽的職工,就絕對不會讓你們端不上飯碗。”
安靜了一瞬,隨後不知道是誰帶頭開始鼓起掌來。
掌聲很熱烈。
大部分人臉上都帶着笑意。
這裡老師傅很多,新手也不少,但廠子裡的培訓對他們來講並不難,難的是那些混日子的。
但是顧廠長已經答應下來,不能做技工,可以做別的工作。
這就給那些沒有技術的工人一個定心丸。
會後,韓波將一份資料遞給了顧明棠,顧明棠接過來看了一下。
這個廠子五百多人,成熟的技工還不到一百五十人。
然後後勤其實也就五十多人。
所以說這什麼都不會的,差不多佔二百多人。
“先培訓吧,”
“我就是擔心這將近二百人都不好好學習,然後一股腦的都去其他崗位,可咱們沒有那些崗點給提供。”
韓波擔心的是這個。
“沒事,看哪個崗點人多,咱們再安排。”
韓波跟顧明棠時間長了,那腦袋從來不會在固定的點,總是東西南北的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