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桌之後,宋睿先是和旁邊的寧紅和寧知坤友善的打了個招呼。
寧知坤也回敬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寧紅倒好,瞬間腦補了不知道多少愛恨情仇。
用現代話來說的話,寧紅大概就是普信女了,普通且自信。
宋睿卻沒注意到寧紅含情脈脈的眼神。
注意力全都被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吸引了,哪有那個時間想那麼多啊。
這寧慶中本來就對做美食有研究,還得了寧知歡給他的食譜,做起菜來那叫一個遊刃有餘。
味道很不錯,賣相也好。
自己還摸索做出來了很多小零食。
什麼章魚小丸子啊,燉的酸蘿蔔老鴨湯也和很好喝,酸酸辣辣的很是開胃。
沒有他平時在家裡或者是在酒店吃的那麼精緻,但是別有一番韻味。
寧知歡家裡雖然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但是桌子並不像普通農村家庭一樣油膩膩的,碗筷也洗的很乾淨,吃着也讓人很放心。
一頓飯下來,宋睿是吃撐了。
把寧家上上下下都給誇了一遍。
說寧老太慈祥仁愛,說李雪燕和寧慶中夫婦手藝很好,說陳珠兩人,心善,誇寧知乾兩兄弟帥氣,寧知歡懂事又美麗。
當然,也誇讚了寧紅。
這讓她心裡又腦補了許多。
寧知歡看着她神遊的樣子,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勾脣,或許,她應該幫幫寧紅纔是啊。
宋睿夸人不是阿諛奉承也不是一味的溜鬚吹馬,而是很誠摯的,也不是爲了誇而誇。
總之讓人聽着很舒服。
寧老太就留他下來吃晚飯,宋睿當然求之不得。
午飯過後,長輩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出去逛的出去逛。
幾個小輩待在院子裡,以往這個時候寧知朗和寧紅不在,寧家其他三個小輩都在。
畢竟寧知朗要高考了,他對自己也很嚴格,是沒什麼假期的。
寧紅更不用說了。
不過這一次,寧紅也在,舔着個臉就要加入。
也不看寧知乾寧知坤兩兄弟黑如鍋底的臉色。
不過出於道義,在外人面前沒有讓她走開,不過表現的很抗拒就是了。
明明兩兄弟抗拒表現的這樣明顯,她還眼巴巴的往上湊,想要展現一下姐弟情深?
總之看起來是怪怪的。
寧紅一靠近,兩個人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鬼叫着跑開,一路跑到了寧知歡的身邊。
寧紅嘴角抽了抽,臉色簡直不要太難看。
偷偷瞄了一眼,還好宋睿的視線不在這裡。
他和蕭禹池兩個人在暗暗較勁。
“你怎麼來了?誰帶你來的?”蕭禹池語氣不善,好不容易甩掉了電燈泡,這怎麼還能自己找上來呢。
宋睿嘿嘿一笑,“上次一起來找寧知歡妹妹的時候,我就把路線記住了啊,很難嗎?”
蕭禹池給了他一個白眼。
“誰是你妹妹?”
宋睿朝着他吐了吐舌頭,蕭禹池覺得辣眼睛,就把視線移開了。
兩個人之間很是沉默。
寧知歡自然的走到了兩個人的中間,看的寧紅氣的牙癢癢。
“宋先生,恕我冒昧,我聽蕭禹池說,你有個妹妹,是嗎?”
宋睿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不少。
宋智是他們家裡永遠不可提及的傷疤。
不過很快,他灑脫的笑了笑,依舊是那副陽光向上的樣子,“是啊。”
寧知歡看了一眼裝作不經意但卻朝着這邊靠近的寧紅,笑了。
獵物要上鉤了。
她道:“或許你能告訴我,令妹有沒有什麼胎記之類的明顯的特徵,或許我能幫你找找?”
宋睿並沒有對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宋家出動那麼多人都沒有找到宋智,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小鎮子裡呢。
出於禮貌,他還是把自己妹妹的特徵說了出來。
“其實剛生出來的時候,我媽媽都沒來得及看她一眼,就難產去世了。只是聽護士說,她手臂上有硃紅色的胎記,像一根羽毛一樣……”
寧知歡用餘光看了一眼寧紅,發現她神情呆愣,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過多久,急匆匆的就走了。
想來,失去求證去了吧。
寧紅也知道自己不是寧家的親生女兒,是寧守財拐來寧家的。
他也不敢對寧家人說實話,只能謊稱是撿到的孩子。
至於寧守財是個什麼人物呢?
是個和朱富貴一起成天在街上晃悠,無所事事的街溜子,不是寧老太爺的親生兒子。
是另外一房親戚養不活了,過繼給他們的。
來的時候就已經十幾歲了,偷奸耍滑,謊話連篇的。
經過這十幾年的養育,也沒有任何改過的意思。
最終被寧老太趕了出去,不過那個時候寧紅還小,寧老太就把她留了下來。
想來寧紅是去找寧守財去了。
這主角走了,寧知歡自然也就不用問了。
她自知自己這次做的不地道,是在戳別人的痛處。
她拍了拍宋睿的肩膀,“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很快就會找到你的妹妹的。”
蕭禹池在旁邊把一切都盡收眼底,卻顧及宋睿在場沒有多說。
那邊,寧紅出了屋子之後徑直朝着最大的賭坊走去,一般來說,寧守財和朱富貴就在這裡。
兩個人成天守在外頭,拿着不知道從哪裡搜刮來的賭資,就等着進去翻盤。
每天輸得就剩個褲衩出來,醉生夢死的做着一夜暴富的春秋大夢。
這個時間,賭坊應該剛剛開門。
看着髒亂不堪,煙霧繚繞的賭坊,寧紅皺着眉頭在外頭躊躇了好一陣子,才下定決心走了進去。
剛一走進這裡,撲面而來令人作嘔的味道。
腳臭味汗臭味煙臭味混在一起,簡直要把人薰吐。
這裡大多是煙鬼和酒鬼,也有不少小姐被帶進來的。
花樣很多。
有打牌的,猜大小的,什麼都有。
聲音很大,吵的她腦仁生疼。
她只能飛快的在人羣當中搜尋這寧守財的身影。
期間還有喝的爛醉的男人攔住她,一張嘴就差點把她薰吐。
還摟着她的肩膀,問她一晚上多少錢。
她把那個醉鬼推倒在地,就飛也似的逃開了。
簡直是不要太噁心。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找着,終於在鬥地主的桌子上看到了寧守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