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長的跟吳小梅有七八分像,但仔細看他覺得不是,就搖搖頭想繞過去。
那人也定定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姓周?”
周冬點點頭,“你認識我?”
那女人完全突然紅了,“你是周冬吧?”
周冬又點點頭,“你是誰呀?怎麼會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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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伸手過來抓他的手,被他躲開了,微微的蹙起了眉,他從來不喜歡陌生人的觸碰。
女人也不尷尬,還是眉飛色舞的,“我是你娟姐呀?周娟。”
周冬仔細看着她,怪不得冷眼一看以爲是吳小梅呢!原來是周娟啊?她咋老成這個樣子了呢?
“你是周娟,你跟我大姐年紀差不多吧?”
“是啊,我看着比她老很根多吧?他們都過得好麼?”
“都挺好的。”
想起以前那些事,周冬覺得兩個人沒啥好說的。
“你這些年去哪了?孩子呢?工作了吧?”
一提到孩子,周娟的神情就暗淡下去了,眼神也有些癡傻。
“我把孩子丟了,這都是我的報應啊?我這輩子做了很多壞事,上輩子也做了很多壞事,讓我無法有孩子在身邊陪伴,我不是人,我對不起周夏,對不起所有人……。”
周娟絮絮叨叨,甚至有點兒癲狂,周冬往後退了一步,對她的懺悔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你報案了嗎?”
“報案了,可是,破孩子那人的姓名,住址都是假的,我在南方也找了好多年,一直沒找到。”
“彆着急,要是有緣分的話會見面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周冬拉着徐薇走了,周娟跟在後邊追了兩步,“哎!我也要回縣城的,到時候我去藥廠找你啊!”
周冬沒有回答,已經走遠了,坐在車裡,周冬給周鐵打了個電話,並說了周娟可能去藥廠的事兒。
周鐵什麼都沒說,直接把電話打給了父親,周強沉思了半晌,“她要是缺錢,你就給她點兒,想回家的話那就算了,這些年了,不想看到她,我給你打過5萬吧。”
“爸,不用給她那麼多,再說了,就是給她那10萬我也有,不用你掏錢,爸她還說他的孩子丟了,到現在都沒找到。”
“你領着他去基因庫採集下血樣,也許能配比成功。”
掛了電話,周鐵陷入沉思,這個姐姐真的是讓人無可奈何,不管吧!
又看不了,管她吧!她又不管不顧的,一點都不感恩,就像該她一樣。
沒辦法,畢竟是有親情在,總不能看着一點不管吧!
周娟去了火車站,她要坐火車去縣城,找吳小梅去。
坐在火車上,她閉着眼睛思緒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讓她痛失兒子的時候。
她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南方,前幾年到處走找兒子,可是一直沒有找到。
後來,她就給有錢的人家做保姆,說是保姆,每次她都勾引人家男主人,也有男主人主動的。
有一次被女主人給抓住了,然後,男主人怕老婆生氣居然和女主人一起把她打了一頓,說是她勾引的。
那一次她工資都沒有拿到,被人家給趕出來了,後來,她還做過不乾淨的職業,雖然掙了點錢,但是,後來她年紀大了,就沒人找她了了。
後來這些年都是在做保姆,工資還不錯,今年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到醫院檢查她得了乳腺ai。
她在南方做了手術,也做了化療,所有的錢都花沒了,自己也幹不動活了,只好回北方來了。
也許是生病的原因,居然讓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想着,萬一自己真的不行了,也應該埋到家鄉去,落葉歸根麼。
她到了縣城,給吳小梅打了電話,原來那號已經沒有了。
她直接去了市場,去找那個饅頭鋪,雖然饅頭鋪挪的位置,但還在那個市場上,按照牌子還是找到了。
她一進去,就看到只有張老大在看店,她母親和老張頭都不在。
張老大也老的不像樣子了,佝僂個身子,頭髮也花白了。
不過還能認出來,而周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原來模樣了。
張老大見她進來,就問道:“你想買啥呀?饅頭包子都沒有了,就剩幾個花捲兒了。”
“我不買東西我找人。”
張老大仔細看着她,“你找吳小梅?”
“是啊,我找她。”
張老大把眼睛擦了擦,“你是周娟?”
原來的周娟長得也算挺好看的,長得很像吳小梅,但現在變成個小老太太,怎麼看也找不到當時的樣子了。
“你咋造成這樣了呢?看來這幾年過得也不咋地呀?”
周娟看了眼屋裡,裡邊有一個小隔間兒,放着一張單人牀,上面有一牀破被子造的霧區麻黑兒的。
“你晚上在這睡呀?”
“是啊!你還是一個人過嗎?”張老大看着周娟有些意味深長,心裡有了另一種想法。
“是啊!這麼多年也沒找到合適的,你老婆呢!孩子多大了。”
“沒有老婆也沒孩子,你走後,找了兩個,過了幾年都沒過長,現在還是自己,你帶走,那孩子呢?”
“丟了,讓別人給抱跑了,唉,我這輩子就是命不好。”
說着,周娟坐在那眼淚就下來了,“老大你說我這輩子命咋這麼苦呢!沒想到你跟我也是一樣同命相連呢!”
看到張老大單身,周娟腦子裡又有了想法,她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要模樣沒模樣,要錢沒錢還一身病,要是周老大收留她,她還真就不挑了。
在南方的時候,後來生病了,她也找過了幾個老頭子,那些人只想佔他便宜,不想把她領回家。
即使家裡沒有老伴,也不願意把他領回去,惹這個麻煩。
要是能抓住張老大不管他有錢沒錢,到時候能給她端碗水也行啊!
現在她可沒資本挑了,只要能收留她都是好人。
“要不你回來唄!我也老了,不打人了,脾氣也收斂了不少。”
“哎!回不來了,我現在有病在身,治病就得花不少錢,你能捨得花錢給我治病嗎?”
“你得了啥病啊?”
“乳腺ai,在南方動手術了,化療花了不少錢,以後可能還要化療,吃藥啥的?”
“我可以伺候你,但是我錢沒有多少”
“你也知道,我沒啥錢,有點錢都跑破鞋了,你說我一個大男人沒有女人怎麼行,我又找不到老婆,我現在手裡只有1萬塊錢,你要是回來的話,我就給你,不過這回你得跟我登記。”
兩人正說的熱火朝天,突然聽到有人道:“跟誰登記呀?這我們就出去遛個彎兒,你這就要登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