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笙收到傳訊的時候,還有些懵,什麼叫做“涉及一宗故意傷人事件”,請他前去調查?
站在莫雨笙面前的是兩個身穿黑色硬挺警服的小鮮肉警官,莫雨笙沒反應過來,一邊的莫雨蕭反倒是先出口問了:“兩位警--察叔叔,你們有沒有弄錯啊?哥哥他不會故意傷人。”
莫雨笙只覺得兩位小鮮肉警--察態度有些改變,他們一開始的態度就是冷硬嚴肅還帶着一點不近人情。而在見到莫雨笙和莫雨蕭,還有拉着莫雨笙衣角表情怯怯的李霖以後,冰塊一下子就化了一般,神情也柔和不少。至少他們的語氣是真的輕柔了許多……
“是的,我們沒有弄錯。我們只是將你的哥哥帶去問問話而已,並不代表你的哥哥就犯法了。”
莫雨蕭眨眨眼睛,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一泡眼淚就在眼眶裡轉悠着,莫雨蕭斷斷續續地問道:“那……警--察叔叔……我……我能不能跟着哥哥一起去?我……我還是相信哥哥不會做這種事,我……我想要……保護……保護哥哥。”
兩位小鮮肉警--察表情就更加軟和了,其中一位還有些手足無措。那人蹲下--身,用大大的手掌給莫雨蕭擦拭眼淚。莫雨蕭的眼淚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這位小鮮肉警--察的手太過粗糙了,厚厚的繭子一碰,莫雨蕭生理性的眼淚就下來了。
莫雨笙也顧不得什麼涉案不涉案的了,同樣蹲下--身,掏出兜裡的手帕給莫雨蕭擦眼淚。
一頓折騰,莫雨笙也就帶着莫雨蕭和李霖去了警--察局。莫雨笙一路上還在想着他到底是怎麼“設計故意傷人事件”了?
到了警--察局,莫雨笙還沒看清廳裡的人是誰,就聽見晴空一聲炸響:“莫雨笙!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要拆穿你的真面目!!!”說完,莫雨笙就感覺有一個人影直直地往他這裡撲來。莫雨笙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還帶着兩個小的往旁邊讓了讓。
然後那個人影一時沒有剎住腳,就直直地撲倒在地。口申口今頓起,莫雨笙還是檢查了一下身邊兩個小的,有沒有被嚇到,有沒有被颱風尾爲掃到。
確定兩個小的都沒事以後,莫雨笙看向撲倒在地上的那個人,疑惑問道:“我認識你嗎?”可不是,莫雨笙不認識地上這人,他怎麼就口口聲聲說要拆穿他的真面目?
緊接着,又有一個人慢慢走近他,攜帶着濃重的怨氣和憤恨。莫雨笙定睛一看,是韓傑!
韓傑手上還裹着繃帶,倒是和莫雨笙手上的繃帶和接骨板相互映襯了。
韓傑面相普通,就是臉上還有零星雀斑。上一次見到韓傑是韓傑來京音給莫雨笙下挑戰書的,上一次韓傑還得意洋洋得像是一隻孔雀,自信洋溢。而今天的韓傑渾身上下都是負面情緒,讓莫雨笙感到不舒服極了。
韓傑陰鬱地說:“莫雨笙,你自己的手受傷了,就看不過眼了是嗎?”
莫雨笙只說:“韓傑你在說些什麼,我不明白。”
韓傑冷笑:“怎麼?你敢做,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莫雨笙還要說些什麼,就被莫雨蕭一拉。莫雨笙低頭看莫雨蕭,莫雨蕭卻挺着小胸脯,站住來說道:“韓先生,現在警--察叔叔都沒有確定傷害你的人就是我哥哥。你說話請慎重一點,不然哥哥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莫雨笙:“……”笑笑,你這麼牛逼,作爲你哥哥的我怎麼不知道?
李霖:“……”感覺自己好沒用,小九叔叔會不會不喜歡他了?想着,李霖便同樣上前一步,說:“小九叔叔會告你誹謗你。”
莫雨笙有些感動,李霖因爲自閉症的原因,總是顯得沉默寡言。即便如今心理醫生斷定李霖已經好了許多,但李霖依舊是沉默的。不喜歡與外界接觸交流的李霖竟然爲了他主動站出來?!
韓傑本就陰鬱的臉色更加陰鬱了,想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一邊一直沒有出聲的小鮮肉警--察開口了:“韓先生,莫先生,兩位請坐。這一次的案件是這樣的……”
莫雨笙帶着兩個小孩坐在韓傑和那個撲倒在地的人的對面,剛纔想要撲過來的人叫做魏鵬,是韓傑的好朋友。韓傑接到消息說,案件有所進展以後,便第一時間趕來。而作爲韓傑好朋友的魏鵬自己是緊緊跟着韓傑,不同於面目普通的韓傑,魏鵬面容豔麗,僅從外表上看,這個魏鵬應該是男生女貌的類型。莫雨笙雖然也被認爲是男生女貌,但莫雨笙的長相是偏向精緻完美型的,加上莫雨笙的那一點英氣,第一眼看上去會驚豔人,卻不會被人認爲是女生。而魏鵬……莫雨笙乍一看以爲對方是的個女生,若非他的胸膛平得可以跑馬了,還真的很難確定對方的性別。
這一次案件的突破口就是兩個小混混,這兩個小混混就是將韓傑套麻袋的人。這兩位不知道被誰給舉報了,剛一進宮,不費絲毫力氣就招了,還說明找他們的人就是莫雨笙。
於是,莫雨笙這個“罪魁禍首”就被人給請來了。
而去“請人”的兩個小鮮肉警--察剛剛出警校,心中正義猶存,還十分耿直。他們一聽說有人要毀掉星海音樂學院的高材生的前途以後,便自告奮勇地前來拿人。只是他們在看到莫雨笙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看上去這麼風光霽月的人會幹出那種缺德事兒?
不過,根據韓傑的口供,這個莫雨笙的確是有作案動機,便還是將人給請了過去。只是,他們“請人”的態度卻是要好上不少,這其中當然也有莫雨蕭和李霖的功勞。
坐在莫雨笙對面的魏鵬在警官說完以後,立刻拍案而起,說道:“這還用問?當然是這個莫雨笙認爲自己贏不了阿杰,心生嫉妒怨恨,才讓人去傷了阿杰的手的。”
一開口,魏鵬的漂亮程度就被打了一個折扣,能做出這舉動的人不是潑婦,勝似潑婦。
警官沒有魏鵬那麼熱血,而是說道:“不,韓先生的手只需要養上一個月便能好。”而不是真的廢了。
魏鵬擰眉,想說些什麼,卻被莫雨笙打斷了。莫雨笙說:“能不能請我的辯護律師來?”聽到莫雨笙的話,魏鵬擰着的眉一下子豎了起來。
沒等魏鵬發話,門被推開了,來人是方建軍和方建平兩兄弟。
方建平手上還帶着莫雨笙的病歷表,方建軍推了推眼鏡,上下看了看莫雨笙,問道:“雨笙,你沒事吧。”
莫雨笙搖頭,方建軍才轉頭看向警官和韓傑、魏鵬。方建軍說:“我能看一下那兩個犯事者的口供嗎?”
那警官點頭,方建軍看過以後,提出了疑問:“首先,我的當事人有不在場證明。建平!”方建平立刻將手上的病歷表遞上去,警官拿過來翻了翻,方建軍說道:“在兩位犯事者所說的我的當事人僱傭他們傷害韓傑的那一天是四月二十八號,而在二十八號當天,我的當事人因爲手上舊傷復發,在醫院呆了整整一天。這一點,有主治醫生和監控錄像作證!”
單單這一點,就足夠將莫雨笙從“罪魁禍首”的帽子中摘出來。
警官連連點頭,魏鵬有些不服氣地說:“說不定他不是親自出面的呢?”
方建軍推了推眼鏡,接着說:“魏先生,你這屬於莫須有罪名。”然後,方建軍又轉向警官,說道:“我有理由懷疑,是有人想要嫁禍給我的當事人。”
一直沉默的韓傑說道:“爲什麼不是莫雨笙洗乾淨自己?”
方建軍說道:“韓先生,需要我一一列舉你在校期間與多少人結怨嗎?今年四月十一日,你於星海音樂學院a樓諷刺一位鋼琴系學生,致使對方罹患抑鬱症,已被其父母接回家中休養。今年三月二十七日,你於星海音樂學院琴房樓a564室,於一位鋼琴系學生鬥琴,惡意戲弄玩耍對方,致使對方退學……”緊接着,方建軍又說了七--八件對韓傑來說是“小事”的事,直到韓傑羞惱地大聲喊停。
在場聽見的人,除了魏鵬,看向韓傑的眼神多少有些微妙。原來,這個韓傑……還不是什麼好人啊。
方建軍沒有理會韓傑和魏鵬,直接向警官說道:“這位警官,基於韓先生在星海音樂學院的壯舉,我十分懷疑是韓先生自己的仇敵爲了報復,而嫁禍在我的當事人身上。爲此,請警官再次身爲那兩位犯事者,向其詢問僱傭者的面目特徵,並進行3d復原。”
莫雨笙歎服地看着方建軍,他這纔來了多久?半個小時有沒有?好像沒有吧,一下子就將劣勢給扭轉過來了。他先前也不是沒有爲自己辯解,可硬是說不到點子上,反倒是很有自亂陣腳、心慌意亂的“罪魁禍首”的模樣。
警官聽着方建軍的話,也點點頭。不錯,當初他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們也詢問過韓傑除了莫雨笙以外,有沒有什麼關係不好的人,甚至是仇人。可韓傑還有韓傑身邊的魏鵬卻一口咬死就是莫雨笙乾的。
他們聽了也覺得太過武斷了,不過出於司法程序,還是需要將莫雨笙請來詢問錄口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