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季夏一如昨晚那樣,後來她是怎麼睡過去的都不知道,只是覺得腦子一片混亂,之後就沒什麼印象了。
抱着她洗完澡,輕輕把她放進被窩內側躺在她身邊的陸宴,看她睡得軟軟糯糯又瘦瘦小小的窩在那邊,就像一個孩子似的時,他情不自禁的抱得更緊了。
也慶幸他用那樣的辦法阻止她繼續胡思亂想。
要不然,陸宴的心臟遲早有一天會被她給活生生的嚇死的。
“小東西,既然來了,休想從我身邊逃走,那即將是你做的最危險的事,因爲連我都不知道失去你,我會變成什麼樣子的。”陸宴眼神癡迷又鬼魅的盯着因累而熟睡的小女人。
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描繪着她姣好的五官輪廓,好看的桃花眼微垂,霧氣濛濛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渲染了一樣漸漸變得晦暗。
沒人。
也不敢有人敢把你從我身邊奪走的。
就算有。
他也決不允許。
許是他的舉動驚擾到了熟睡的人兒,季夏不滿的揮開他的手,哼唧了兩聲,“唔...別動,別來煩我,我要睡覺啦,煩人...。”
陸宴恍然回過神來,注意到季夏不滿的小臉後,他的眼神立馬變得清明,趕忙誘哄,“好好好,不動不動,寶寶快睡覺吧,快睡...。”
他輕輕的拍着她纖瘦的脊背。
誰知道那小傢伙,嘴裡還在嘀嘀咕咕的,“唔...我是不是穿越回去了啊,回去了嘛,小奶狗,小奶狗,阿宴啊...。”
季夏嗚咽的聲音實在太輕了,陸宴只聽到她最後好像在喊他的名字,便滿意的露出微笑陪着她一塊睡覺了。
*
翌日清晨,被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季夏是從一臉疲憊中清醒過來的,她下意識的伸手伸了個懶腰,淺淺的打了個哈欠,睜開一雙水霧盈盈的眸子。
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哪裡。
《唔...,這是在哪裡啊?》
《我穿越回去了嗎?》
季夏一臉神色怠倦,可在想起陸宴時,她猛地睜大眼睛,視線猛地扭頭看向旁邊的位置。
卻不想她一扭頭,突然振奮的眼神就迎上聽聞她心聲皺緊眉頭同是看向她的男人。
視線相對,季夏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又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確定她還在陸宴的房間後,她懵圈了,開始懷疑自己沒睡醒。
《昨晚劇情不是都走完了。》
《我難道不該穿回去了嗎?》
《我怎麼會還在紙片人的世界裡?》
《噯,等等,我昨晚是怎麼睡着的?》
《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季夏二丈摸不着頭腦,卻把陸宴給氣的不輕,他聽到的又是忙音,又是她又想離開的話,臉色瞬間有點不高興。
季夏卻還在她奇怪的想着。
《難道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那我重新試試。》
陸宴:“???!!!”
季夏沒理會陸宴,趕忙閉上眼睛又睜開,發現場景還是沒有任何的變換,她又開始閉眼又睜開,重複幾次直至陸宴向她投來奇怪的眼神。
她才真正的確認她是真的還沒走,她真的還在陸宴身邊。
“阿宴,太好了,我還沒走,我還能繼續留在你身邊耶。”季夏開心的伸手一把摟住陸宴的脖子,然後整個人宛如無尾熊般的撲到他懷裡,心裡又驚又喜。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我竟然真的還沒穿回去哎。》
《我還能繼續和小奶狗在一起噯。》
《太好了。》
季夏激動的喜極而泣,抱着陸宴的手不自覺的越發用力,她一度還以爲劇情走完她就會離開呢,沒曾想她沒走,真的沒走啊。
被突如其來抱萌的陸宴:“...”所以真的不是她自己要走。
她還是想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那她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因爲這次是季夏主動說出來的,陸宴不確定的鬆開兩人一些距離,奇怪的皺眉對她詢問道,“寶寶,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走,你要走去哪裡啊?
寶寶,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堂而皇之問出來的感覺真的好好啊。
爽。
季夏也反應過來了,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心裡想到。
《既然我現在沒走,接下來也沒劇情了。》
《那現在是不是輪到我自由發揮了,想幹嘛就幹嘛了?》
《要不我把事實的真相全部告訴他好了。》
《嗯,就這麼幹。》
陸宴微不可察的皺眉,倒是也沒說什麼,只等着季夏主動給他解釋。
她真的是太激動了,一時都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一會,她才張嘴對陸宴說道,“阿宴,接下來我即將要跟你說的事,可能對你來說是天方夜譚。
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知道嗎?”
她說的鄭重其事。
本身也想知道的陸宴自然乖巧的點點頭,“嗯,寶寶,你說吧,我肯定相信你說的話。”
每次聽到她說奇奇怪怪的話,他都好奇死了,偏偏他又不能當着面問,現在她自己肯說那肯定是最好不過的。
“嗯。”季夏稍稍的醞釀了一下情緒,最後還直接坐了起來,模樣格外的莊重道,“阿宴,其實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也不是真正的季夏。
我只是看了你們這本小說穿越過來的,還穿成了惡毒的女配,然後昨晚劇情走完了,我還以爲我會重新穿越回去,沒想到我竟然留下來了。
這真的是太神奇了,阿宴,你也不敢相信對不對?”
季夏很激動,說的煞有其事。
可聽聞她脣角分分合合的陸宴的表情則顯得一言難盡,英挺的眉頭褶皺在一起,好像根本不相信季夏說的話那樣。
氣的季夏嘴角一撇,生氣的對他質問道,“阿宴,你剛剛不是還說會相信我嗎?你現在是什麼表情,明顯是不相信我咯,懷疑我在跟你扯犢子咯。
我就知道,我這樣的話說出來你是不會相信的,哼。”
《哼,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我就知道他不會相信我的。》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我聽到我估計也不相信。》
《搞不好還把別人當成神經病,送到精神病院去呢。》
《小奶狗,他不相信我還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誰能相信自己不是個人,是個紙片人呢。》
一言難盡的陸宴:“...”他也沒說不相信她啊。
陸宴伸手拉住她的手,季夏因爲生氣想也不想的甩開,奈何他實在握的緊,她沒掙脫,後來也就沒掙扎了。
“寶寶,你聽我給你說。”陸宴耐着性子哄她。
雖然季夏能理解,但他是誰,深愛她的男人好吧,他怎麼可以不相信她,她心裡還是有氣的,伸手捂着耳朵就道,“我不聽,我不聽,王八唸經。”
《閉嘴吧你。》
《反正我不聽,你能奈我何。》
《小狗砸,我可記仇了呢。》
陸宴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耐着性子拉下她捂耳朵的手,誰知道那小傢伙還不依了,掙扎着不給他碰。
好傢伙,這是在逼他出絕招啊。
在一起這麼久,又聽了她不少的心聲,季夏的弱點他多多少少還是瞭解的,這個時候嘛,就該如她所說的那樣...少說多做。
陸宴眼神邪魅,長臂撈過她的細腰,讓她坐在他腿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摟着她的腰吻住她的脣,指腹不老實的磨砂。
“唔!”季夏一怔,完全沒想到他會來這套。
《小狗砸,找死是不是?》
季夏氣的剛想掙扎,可她一動卻再也不敢動了,只敢乖乖的被陸宴抱着親,不做出任何的反抗。
直至被他吻得氣喘吁吁,陸宴才肯放過她,對不敢造次的小女人道,“寶寶,現在冷靜下來了嗎,能給我個說話的機會了嗎?”
咦...。
季夏不滿的撅起嘴,可還是不敢造次啊。
她撇撇嘴道,“你想說就說唄,我還能反駁你不成?”
《哼,竟然用這招威脅我。》
《我特喵的竟然還不敢反抗。》
《嗚嗚嗚...我好慘啊。》
陸宴:“...”
他嘆了口氣,如實說道,“寶寶,我真的沒有不相信你。”
“哼,既然你相信我,幹嘛要擺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來,故意耍我玩呢?還是覺得很好笑,很好玩,我很二?”不等陸宴把話說完,季夏插了一句嘴的埋怨。
陸宴沒說話,眼神冷然的凝視她,卻也不乏寵溺,他拿她真的是一點兒的辦法也沒有。
感受到他威脅的目光,季夏順時就閉嘴了,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有點不敢看他,小臉的一臉的無辜,像是投降般的說着她不說話,讓他繼續的樣子。
陸宴歪了歪腦袋,一副她確認?
季夏猛地用力的點點頭,危險的武器還威脅着她呢,她敢多叭叭?
陸宴緩了一會,見她真的不會打斷他,他纔再次說道,“寶寶...。”
“噯,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額!”季夏的調皮調不過三秒鐘就被治的服服帖帖的了。
可陸宴濃眉緊皺也沒好到哪裡去,骨節分明的手根根分明的掐着她的腰,季夏被折磨的快哭了。
《嗚嗚嗚...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我不過是想跟他開個玩笑,他怎麼還動真格起來把我辦了。》
《啊啊啊,瘋狗。》
她氣憤的掐他的肩膀來出氣,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陸宴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嗓音嘶啞道,“寶寶,你是屬狗的?”
“誰叫你欺負我的。”季夏口詞不清的反駁。
陸宴:“...”到底誰欺負誰啊。
連句話都不給他說完整,分明是她欺負他嘛。
等兩人適應之後,季夏嗚咽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在那哼哼唧唧的皺眉。
陸宴見狀纔跟着繼續向她解釋道,“寶寶,真的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之所以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來,是因爲我根本沒聽到你說一句話,我聽到的全部都是忙音啊。
寶寶,你要相信,只要是你的,就算真的是天方夜譚,我也會盲目的相信你的。”
他宛如發誓般的說道。
事實上,陸宴比誰都想聽到季夏到底說了什麼,只是也不知道到底爲什麼,她說的話全部都變成了忙音,他可是期待了很久她的真心話的。
哪裡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就像聽她的心聲一樣,全部都是忙音,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季夏:“???”
《怎麼又是忙音?》
《昨晚我和陸嶼深說話也是,他聽到的就是忙音。》
《沒想到現在小奶狗也是。》
《難道我們世界的事,不能跟這些紙片人講嗎?》
《嗯,想來應該是這樣的。》
《要不然不會小奶狗和陸嶼深一樣,一個都聽不到我說話的。》
《那也就是講不清楚了咯。》
非常鬱悶的陸宴:“...”好不容易等她主動開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可是爲什麼呢?
季夏根本不懷疑,也只能說道,“那好吧,那我就暫且相信你了,不過你聽不到也沒關係的,阿宴,你只要知道我們可以永遠永遠在一起,再也不用分開就好了。
阿宴,我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我們結婚吧。”
她主動起來。
陸宴哪裡經受的主她的主動,一下就像被蠱惑了似的帶着她一起上天入地,寵溺的迴應她的話,“好的,寶寶,我什麼都聽你的。”
是的。
知不知道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能一直陪伴在他身邊,這就足夠了。
...
晚飯的時候,陸家父母就和他們小倆口是要先訂婚,還是直接結婚。
作爲父母,當然是想他們先訂婚,給季夏一個儀式。
可季夏和陸宴都認爲,沒必要多次一舉,直接舉辦婚禮就行了,隨後也就這麼定了下來。
陸家父母順便讓季夏跟她父母說一聲,他們擇日就趕往B市去提親。
只是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玩的太歡脫,季夏一直打不通他們的電話。
陸宴想了想道,“寶寶,要不明天等我檢查完,訂後天一早的機票回B市去看看,順便你帶我去看看我們以前一起去過的地方,等確認了,再讓爸爸媽媽去B市?”
季夏沉默了一下,點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去哪裡旅行了,竟然連手機也不開,是想擔心死我,還是嫌我礙事怕打擾他們呀。
就好氣。”
她嘴裡雖然那麼說,可心裡總覺得不安和發慌。
《他們真的去旅行了嗎?》
《旅行爲什麼要關機?》
《上次說話也是匆匆忙忙的。》
《算了,還是等後天回去看看在說。》
...
翌日,陸宴在季夏的陪同下一起來醫院複查,卻沒想剛檢查完正準備離開醫院,迎面就碰到一個非常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