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兩道同是偉岸的身影,一左一右同時一塊站在一大面落地玻璃面前。
一個黑色西裝筆挺,白色襯衫搭配藍白相間的領帶,同色的袖口和領帶夾泛着冷冽的光澤,一如他此刻的表情,一派商界精英的姿態,渾身上下都透着位居高位的迫人氣息。
霸總就是霸總。
另外一個一身淺色休閒服,內裡搭配一件白色的T桖,神情奶欲又白淨,只是此刻他臉上奶兇奶兇的,可哪怕是這樣,渾然天成的矜貴氣勢完全不讓他輸掉半分。
反而還顯得起鼓相當,無法不承認,陸宴家世豪橫,不是一個氣勢凜冽的陸嶼深,和一個陸氏集團可以睥睨的,不能說天囊之別,只能說完全不一樣。
可兩人骨子裡都透着渾然天成的氣勢,輾轉變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最最划算的當然屬季夏了,兩道不同的風景線被她一個人給看到了。
只是現在的季夏有點猥瑣和尷尬,恨不得隱身才好。
自從他們走進這間辦公室,陸嶼深和陸宴已經站在那邊很久了,兩人像是在暗中較勁一般,實則有點擺POSS耍帥的感覺。
陸嶼深眉眼深邃的凝視眼前的陸宴,嘴角微微的上揚。
《真沒想到他還真的來了?》
《真幼稚?》
《到底還是個孩子。》
《可我現在又跟個孩子較什麼勁呢?》
他苦笑一聲。
聽聞他心聲的季夏表示。
《就是說嘛,小奶狗的確是幼稚了點。》
《可這吃醋的行爲,還是可以理解的。》
《真真沒想到啊,我一個萬年女配,能讓男主和男配有交集,還是槓上的那種。》
《嘖...我這女配做的相當nice,我都佩服死我自己了。》
《天下獨一份是也。》
聽聞她心聲的陸宴微微皺眉,知道陸嶼深在心裡罵他幼稚後,他好看的桃花眼越發變得犀利,那他就跟他好好的幼稚一回好了。
而且,幼稚的難道只有他一個人?
陸嶼深,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要不然幹嘛在這跟他槓着一副不服輸的氣勢,他也幼稚呢。
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季夏從起初的緊張,擔心他們會不會吵起來或者打起來,一顆心緊緊的揪着,大氣不敢喘一口的瀲着呼吸,直至漸漸變得平靜下來,到淺淺的打了個哈欠,翻着白眼看向他們。
她內心就開始忍不住叭叭了。
《還有完沒完了,要吵就吵,要打就打。》
《站在那邊耍酷,耍帥呢?》
《這特喵的一動不動的盯着對方看,這特喵的是看對眼了?》
《所以男主男配是真愛,女主女配是意外咯?》
《嘖,有點看不下去了怎麼辦?》
《好想走過去扣着他們的後腦勺,給他們的大腦門撞一下,讓他們再給我看。》
《看個der啊。》
聽聞她心聲回過神來的陸宴也覺得他們對視的有點久,有點耍帥和耍酷的成分,爲了避免他的寶寶真來給他們對對碰。
陸宴姿態瀟灑的從口袋內拿出給陸嶼深的請柬,親自遞給他道,“陸總,這是我和我家寶寶的結婚請柬,陸總到時候你一定要攜家帶口的來參加哦。”
一邊快要發火的季夏。
《嗯,很好,終於步入正題了哈。》
《要是膽敢再晚點,我真的要給他們的大腦門來個對對碰了。》
《真是的,有什麼好看的嘛。》
陸宴:“...”那不是暗暗較勁,怎麼也不能服輸不是。
要不是季夏發火,陸宴覺得他們還能在看一陣子。
陸嶼深眼尾一揚的掃了他一眼,又垂眸看向他遞來的請柬,鬼斧神工般的面容閃過一絲輕笑,大概是嘲笑他幼稚的行爲吧。
旋即陸嶼深又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已經快要忍耐不住的小女人一眼,陡然發現她是真的變了,變得比以前開朗了,也變得跟以前性格大不相同了。
感受到陸嶼深投來的視線,季夏茫然無措的回視他一眼,還以爲此處肯定會有什麼心聲,卻沒想到她竟然什麼也沒聽到。
這個時候他難道不該說點什麼嗎?
季夏正奇怪她怎麼什麼也沒聽到。
一道危險的視線陡然從同一個方向傳來,她震了震,眨眨眼的往旁邊看,就看到小奶狗一臉的不開心,就差把不開心三個字刻在臉上了。
明顯是不喜歡季夏看他。
一臉無辜的季夏。
《這特喵的,小奶狗是吃醋了?》
《我這也沒幹嘛啊,只是看了他一眼而已。》
《實屬沒必要吧。》
《咦惹,小奶狗一會回家該不會,一不開心就...家暴我吧?》
被質疑的陸宴:“...”怎麼可能。
他怎麼捨得動他寶貝一根手指頭,昨晚純屬意外,但絕對不可能會有第二次的。
季夏冷不防的打了個冷顫,也就沒管陸嶼深了。
這邊的陸嶼深察覺到兩人對視的目光,嘴角微微上鉤,輕笑着回過頭,長臂一伸,欣然接過陸宴遞來的請柬,眼尾一挑道,“榮幸之至,你們結婚那天我會來的。”
他揚了揚接過來的請柬,看了眼陸宴也看向季夏。
季夏以爲這事到這邊結束了,他們也可以走了。
沒曾想讓她意想不到的事還在後面。
陸宴默認的點點頭,可他突然對要轉身的陸嶼深道,“陸總,我這邊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該不該說。”
陸嶼深停住腳步,褶皺下眉宇道,“陸少,但說無妨。”
一臉茫然的季夏:“...???”
《還有什麼事?》
《小奶狗也沒跟我說啊。》
《奇怪。》
聽到她心聲的陸宴只是看了她一眼,一臉誠懇的對陸嶼深邀請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榮幸,邀請陸總做我婚禮的伴郎,親眼見證我和我寶寶的幸福呢?”
陸嶼深vs季夏:“...”
《邀請陸嶼深做伴郎,虧他想的出來。》
《小奶狗,該不是故意的吧?》
《握草,腦殼疼啊。》
陸宴表示沒什麼不妥的之處啊。
季夏一臉無語的看向陸嶼深,想聽聽他是怎麼回答的,又或許她會聽到他的吐槽什麼的。
只可惜,季夏的讀心術像是失靈了一樣,根本沒聽到陸嶼深的半點心聲。
《奇怪啊,我怎麼忽然聽不到他的心聲了。》
《難道他什麼也沒想?》
《應該不能夠啊。》
《小奶狗提出這麼奇葩的要求,他難道不該會在心裡吐槽吐槽他?》
《難道我的讀心術失靈了?》
季夏一臉的懵然,又試着聽了聽在真的沒聽到任何心聲時,她突然想到劇情現在也走完了,現在走的劇情全部都是她得了,難道讀心術會被收回去?
她在聽聽。
如果還聽不到的話,那真的是有可能的。
聽聞她心聲的陸宴微微的皺眉,也開始擔心他的讀心術會不會失靈,要是他沒讀心術豈不是就不能聽到他家寶貝的心聲和吐槽了。
這有點不太妙啊。
一時間,一行三人各付心思。
陸嶼深挑動一側眉宇,倒是真沒想到陸宴會邀請他去做伴郎,他確定他不是在跟他開玩笑麼?
所以他婉拒道,“陸少,我可是結過婚的男人,你邀請結過婚的男人做你伴郎似乎不太合規矩吧,難道你的家人不會介意,沒這樣的風俗?
請錯人,可是會婚姻不幸福的。”
季夏和陸宴:“...”
他纔不幸福呢!!!
陸宴根本不以爲意,純當他是拒絕他的藉口,還真以爲他對季夏不死心,於心不忍去婚宴現場,他還偏就要邀請他,“陸總,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信那些封建迷信。
這人要不幸福啊,就是避忌所有的事也沒用的,那我和我寶寶就不同,我們相愛啊,也沒什麼矛盾之類的,你說的那些完全不用擔心的。
寶寶,你說我說的對嗎?”
陸宴說着看向季夏。
季夏猛地點點頭,“嗯嗯,我覺得非常有道理,講的好!!!”
《這個狗男人,竟然敢詛咒她婚姻不幸福。》
《找揍哦。》
《他纔不幸福呢。》
《咦,他好像本來就還沒幸福啊,哈哈哈。》
《忽然覺得好解氣。》
陸宴一臉的得意,那可不。
眼看着兩人一唱一和的來這邊給他撒狗糧,陸嶼深差點沒被他們給氣出病來,也避免他們還要在這繼續撒狗糧。
陸嶼深被迫同意,“行啊,你們不怕就行了。”
季夏搶先說道,“我們百毒不侵,倒是你,既然你來做伴郎,我也提醒你一句,珍惜眼前人哈。”
說完她又看向陸宴道,“阿宴,既然請柬也送到了,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工作了。”
陸宴乖巧的應聲道,“嗯,好,都聽寶寶的。”
這一波狗糧暴擊,大可不必啊。
誰知陸宴臨走前,還刻意提醒陸嶼深一句,“陸總,那我就在C市恭候你大駕了,記得一定要早點到啊,我和我寶寶等你來。”
完了又摟着季夏的肩膀道,“寶寶,我們走。”
“嗯,好。”季夏也乖乖的點點頭。
自兩人身後的陸嶼深:“...”還有沒有天理了。
還有沒有人來管管了。
造孽啊。
*
“噗,哈哈哈,好笑,實在是太好笑了啊。”季夏一走出辦公室回想起陸嶼深無語的臉,她實在是沒忍住,忍不住就捧腹大笑了起來。
陸宴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季夏見陸宴沒笑,她一邊笑,一邊詢問道,“嗯?難道不好笑嗎,你剛剛難道沒看到陸嶼深那張特無語的臉麼。
哈哈,真的是快要笑死我了啊,哈哈哈。”
陸宴一臉寵溺的摸摸她可愛的小腦袋,“嗯,好笑,好笑啦。”
“咦,你好敷衍啊。”季夏不屑的睥睨他,卻還在那自顧自的笑,這波操作實在是騷氣滿滿。
只是季夏忽然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她的讀心術好像是真的沒有了,後來她再也沒聽到陸嶼深的一點兒心聲,想來應該是劇情走完的關係。
不過也沒事,反正劇情走完了,有或者沒有也沒區別。
這次若不是陸嶼深來沈家宴會,季夏都快忘掉這茬了,等她和陸宴結婚也會定居在C市,兩人應該不會再見面了,能不能聽到也是根本沒任何所謂的。
*
給陸嶼深送完請柬,季夏和陸嶼深就回公寓收拾東西,坐就近的班次回C市。
以前的記憶陸宴都想不起來了,所以除了來時帶的行李,以往的東西都塵封在這間公寓裡了,他們即將要開始翻開新的篇章,將新的記憶注入。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
回到C市,陸宴和季夏就開始變得非常忙碌,寫請柬,試婚紗,拍婚紗照,還要選新房的地址,裝修啊什麼的,一大堆的事等着兩人處理。
原本陸宴和季夏約定先領證,結婚用季家父母選的黃道吉日。
只是季夏希望,能在兩家父母的見證和祝福下再去領結婚證,就將領證的時間推遲到季家父母回來。
可季夏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是不會再回來了的。
...
這天,陸媽媽帶着季夏去選新家用的傢俱什麼的,一時間沒帶上陸宴,畢竟結婚那麼大的事,他實際上也有很多的事要做,所以選傢俱之類的就由她們婆媳倆去。
季夏和陸媽媽真就去了半天啊,沒曾想察覺到季夏不在家的陸宴,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打來,惹得季夏和陸媽媽都煩了,索性直接發了地址給他,讓他過來。
要不然這一分鐘一個電話炮轟的,兩人真心受不了。
這邊,陸媽媽在前面走,季夏在後面瞪陸宴,“喂,我說你幹嘛呢,我和媽媽出來,又不是逃婚了,你一個電話過來一個電話過來,讓媽媽怎麼想我。
你這人是不是故意想要我在媽媽面前出糗啊?我懷疑你有毒。”
季夏氣憤不已。
《不知道我還以爲我給小奶狗灌了什麼迷魂湯了。》
《真是讓陸媽媽看笑話。》
《哎呀,你真的快要煩死了。》
陸宴委委屈屈,他就是想她了還不行麼。
他眼巴巴的看向季夏,一副小可憐像是做錯事的樣子噘起嘴,小聲的反抗,“寶寶,那我不是想你了嘛。
我現在一分一秒見不到你,我就好想好想你,我現在只想時時刻刻待在你身邊。
寶寶,下次不許不等我再出來了,知道嗎,那樣我會想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