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也沒藏着掖着,喚醒她本來就是打算對她和盤托出的,也就直接對她說道,“蕭舒窈,她的確是陸家的家庭醫生,只不過她不是單純的一聲,是一個心理醫生。
聽他們的意思我曾經有心理疾病,蕭舒窈一直想替我治病,只是那個時候我抗拒所有人,也不給蕭舒窈靠近我的機會,她見我失憶想着我不記起以前的事也好。
所以就說了這些令你誤會的話。”
“昂,原來她是心理醫生,昂,難怪你上次突然推我,我還以爲你有家暴症呢,那時我覺得你好像有什麼大病,後來聽你解釋不是故意推我。
我覺得是我誤會了你,沒曾想你還真的有病啊。”季夏跟繞口音似的饒了一圈。
最後又被自己否定道,“等等,現在這些不是重點,阿宴,你繼續說,蕭舒窈到底還佔了什麼戲份。”
說起這個陸宴忽然有點難以啓齒,但是爲了季夏,他還是如實說道,“寶寶,其實一直以來我還有一件事沒有跟你說,那就是我可以聽到你心聲。
也知道你可以聽到陸嶼深的心聲。”
聽聞他這麼說的季夏猛地擡頭看向陸宴:“???!!!”然後驚呆了。
“...什,什麼,你說什麼,你竟然能聽到我的心聲,還知道我能聽到陸嶼深的心聲!”季夏錯愕不已的重複他的話,只覺得眼前天雷滾滾,滾滾又滾滾。
季夏乾笑了兩聲,又笑了兩聲,“阿宴,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肯定是在忽悠我,是在騙我,是在搞我,這一定不是真的。”
陸宴聳聳肩,一副她覺得的模樣。
那一瞬,季夏瞬間紅了臉,忙鬆開揉着他脖頸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只覺得她沒臉見人了。
結果這還不是最慘的,陸宴忽然學着她的強調對她說,“寶寶,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裡想,咦惹,完蛋了啊,小奶狗怎麼會知道這些的,他爲什麼會有心聲這個玩意。
偶買噶,這肯定不是真的,我肯定是在做夢...。”他說的意猶未盡。
季夏聽到她的話已經把臉埋的底的不能再低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事情怎麼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竟然真的全部知道啊。
嘶...瘋了啊。
陸宴看到她這樣,伸手溫柔的想要掰開她的手,“哎呀,你不要管我啦,我要靜一靜。”她掙扎。
陸宴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伸手就掰開她的手吻住她的脣,又淺嘗輒止的鬆開,雙手捧起她緋紅的臉蛋,一臉真摯道,“寶寶,沒事的,其實在能聽到你心聲的那段時間裡,我很開心,特別的高興呢。”
“你。”季夏只覺得他在耍她,憤憤道,“狗屁,怎麼可能啊,我可是一直在心裡罵你小狗砸,小奶狗,還有哪些七七八八的亂七八糟的好吧。
哎呀,你別管我,我要靜靜啦。”
“不是,我喜歡的。”陸宴及時制止她,再次重申道,“寶寶,我喜歡,我真的很喜歡,哪怕你在心裡有時候會吐槽我,但那也是你真實的想法不是。
而且你也在心裡誇過我,還有你先別急着害羞,我話還沒說完呢,我們的時間不多,我先跟你解釋,嗯?”
陸宴先她一步扯開話題,季夏覺得有道理就繼續聽了。
只聽他說,“寶寶,也是因爲我能聽到你的心聲,知道蕭舒窈曾經找過你,還說那些什麼我失憶,你就會消失的話,所以我在察覺到你的不對勁後,我先找到了沈奕宸。
就是那次你從房間下來那會,我正好跟沈奕宸在通電話,那時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情況,倘若我跟你說的話,那個她會不會知道,所以我選擇隱瞞來爭取時間。
後來的時間我也沒跟爸爸他們去送請柬,而是先去找了沈奕宸詢問我到底什麼情況,蕭舒窈又是怎麼回事,他起先不肯跟我說,我只能說出你的事,所以就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他說你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只是我沒具體跟他說是怎麼回事,而且我現在失憶了我也不知道,只是蕭舒窈在我這邊一直碰釘子,激起了她的勝負欲。
她在知道我找到你之後,看我還會不會犯病,就跟着我來到B市,她曾經見過你一面,知道你的性格和以前大有不同,彷彿變了個人似的,她又是個心理醫生,一眼就看出你有多重人格。”
季夏震驚了,意外道,“多重人格?怎麼可能,我應該不是啊,我怎麼可能會有多重人格呢,我明明是...等等,我好像有點凌亂了,不行,你先說,然後發生了什麼?”
陸宴就繼續道,“起初我聽了你的心聲,以爲她對你有敵意,就怕你說的萬一喜歡我謀害你這些的。”他說這些的時候還特意看了她一眼。
季夏虎軀一震,傻眼了:“...???”
emmm...這些大可不必說,應該撿重點說啊。
嗚嗚嗚...害羞啊。
完了他摸摸她可愛的腦袋道,“所以啊我就怕她會做那些對你不利的事,我都是帶着你繞道走的,也沒多想什麼,後來我纔在沈奕宸那邊知道這些。
所以我帶着疑問去找她,她一開始也不確定,索性用你偷了別人的人生來刺激你,在察覺到你真的有反應後,她就知道你有多重人格,並且那個人格你似乎要控制不住了。
可因爲我的失憶,我真的想不起是怎麼回事了,現在的這一切都是他們告訴我的,喚醒你的辦法是蕭舒窈說的,讓我可以試試,真沒想到真的把你喊出來了。
所以,寶寶,你要等我,我現在在她那邊接受治療,我想我很快會全部想起來的,我總覺得我失去的好像不止一點點的記憶。
我好像還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所以季夏總結道,“那麼說來蕭舒窈不是壞的,也不是故意要找我麻煩,她該不是職業病犯了,想要給我們一起治病吧?”
這點很有可能性,醫生嘛總是想挑戰一點高難度的。
但她說季夏有多重人格,她有點兒不信,畢竟她是穿書來的,不過原主的靈魂也在,她也在,這好像和多重人格也沒什麼區別哈。
這沒任何的毛病。
季夏不免感嘆道,“一開始,我還以爲她是壞的,敢情她是個心理醫生,專治疑難雜症,還是那種愛說奇奇怪怪,意猶未盡喜歡誤導別人的心理醫生啊。
nice啊。”
“嗯。”陸宴認同的點頭。
季夏了了然了,又想起她的境況,就再次對她反問道,“阿宴,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難道真的會因爲你的失憶,我會消失嗎?那我們該怎麼辦。
蕭舒窈,她有沒有辦法啊?”季夏苦惱了。
陸宴也十分煩惱這些,卻搖搖頭道,“現在還沒什麼應對之策,不過她說可以試試給你治療,一方面幫我喚醒失去的記憶,只不過你待意志力堅定一點的。
明天我會帶你過去,但在到那之前你要想辦法出來,寶寶,就算爲了我,你也要加油,我不能沒有你的,知道嗎?”
他鄭重其事的囑咐她。
季夏想哭,眼圈一下就紅了的對他哭訴道,“我也想啊,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對她那樣好,以爲你真的分不清我們時,我的心好難受難受,都快要死了,也要傷心死了。
好在你現在及時和我解釋了,要不然我還要難過很久很久很久呢。
阿宴,我也不想離開你,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你放心,爲了你明天我一定可以做到的,也爲了我們的孩子。”
季夏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重重的說道。
陸宴溫柔的吻過她的脣,又溫柔似水道,“寶寶,儘管我現在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但爲了明天,寶寶你快進去早點休息,等明天我喊你的時候你努力出來。
就以蕭舒窈爲信號,你說蕭舒窈我就知道是你了,你要相信你自己可以主導這副身體的。”
“嗯。”季夏重重的點點頭,又和陸宴抱了好一會,陸宴才把她抱到牀上睡,以防另外一個季夏會察覺到不對勁,從而做出反抗。
只是當陸宴想要鬆開她時,她突然伸手摟着他的脖頸道,“等等,阿宴,在這副身體不是我的時候,你不許跟她作出過分親密的事情來,牽牽手都要不可以。
知道嗎?”
“好啦,我知道啦,臭寶。”陸宴吻吻她的額頭,季夏這才滿意的鬆開他,重新陷入昏睡中。
只是她進入那片白色的地方後,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奇怪,爲什麼蕭舒窈說她有多重人格,難道她不是穿書過來的嗎?
可“季夏”也曾說過,說她是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她真的失去了些重要的記憶,或者她難道真的不是穿書過來的,只是她是這麼覺得她是穿書過來的?
還有陸宴爲什麼說,她是他一直在找的人呢。
只可惜他現在失憶了,也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一切都變成了謎團了。
*
翌日,季夏按照和陸宴的約定,他藉口約“季夏”出門,再到快要到蕭舒窈辦公室裡的時候,季夏提前從那白白一片的地方里掙扎出來,讓原主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到蕭舒窈,季夏還是覺得挺尷尬的,她一直以爲她是壞的,沒曾想她只是一個心理醫生而已。
所以在看到蕭舒窈,季夏大大方方的跟她道歉,“蕭醫生,抱歉,以前你說的那些話讓你誤以爲你對我有企圖,完全沒想到你是作爲心理醫生說的。”
誰曾想,蕭舒窈見怪不怪道,“沒事,在我選擇做心理醫生這一行,註定要艱難的多,但是能幫助到別人我還是很樂意的,當然我也遇到過人生滑鐵盧。
可誰能想到他現在爲了你來接受我的治療。”
她看向陸宴。
陸宴臉上沒多餘的表情,好像除了對她,他對別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一副很不好相處的樣子。
季夏尷尬的抽搐嘴角,道,“蕭醫生,那我們夫妻倆就麻煩你了。”
因爲時間關係,他們也沒多餘的時間說話,以防另外一個人格的季夏出來。
只是在季夏接受催眠治療時,她很奇怪的對蕭舒窈道,“蕭醫生,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是多重人格,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一個身體住着兩個靈魂。
而不是兩個人格呢。”
蕭舒窈看了她一眼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季小姐,不如我幫你催眠治療,我相信你最深處的記憶會有答案,可能這個答案需要你自己去了解和打開。”
“嗯。”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ωωω• ttkan• C ○
季夏躺平在治療室內,由蕭舒窈來引導她去想以往過去的記憶,隨着她的話語,季夏好像來到了一個類似森林的地方,突然她聽到了一個哭聲。
一個男孩的哭聲,季夏循着聲音走過去,就看到一個小孩子受傷了的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迷路了還是怎麼的。
季夏走過去,卻突然發現她的身體也變得跟小男孩一樣小,她奇怪的看着自己,又看看哭的於心不忍的小男孩,沒由來的朝她走過去。
可她一個心聲告訴她不要過,另外一個心聲則告訴她要過去,不能放任他不管呢。
最後,還是另外一個心聲戰勝了,不要過去的那道聲音,她果斷的走向小男孩。
結果不等她走過去,場景突然一變,季夏忽然發現她置身在一片公墓中,她周邊是熙熙囔囔到處都充斥着悲痛欲絕的哭聲。
她循着哭聲望去,一個墓碑前,站滿了人,其中兩個格外的眼熟,像是季夏在哪裡見到過一樣。
等她定睛一看,被抱着哭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絕的女人,不就是夏雪兒,於心不忍抱着她的男人不就是宋祈禮嗎?
這是怎麼回事?
季夏奇怪的走過去,一個小女孩突然出現在她前方,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墓碑的照片,垂在身側的小手攥緊成拳頭,臉上有着不該屬於她的成熟和懂事,還夾雜着一絲隱忍。
只是她突然覺得這個小女孩很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卻也是瞬間,她猛然再次看向她,這個小女孩分明跟她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啊。
她不就是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