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只怕是特地找我有事的吧!”
桑曉汐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尷尬地笑了笑,正想開口,如玉端着茶水進來,她又把話嚥了回去。
桑卿柔明白她的意思,等如玉放下茶水,便支開她:“如玉,你去外面守着,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如玉愣了愣,這才應聲退了出去,順便將門關上。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了。”
桑曉汐皺着眉頭,她這個人,最不願意的就是去求別人,可是,這次她真的使不上勁,只能把死馬當成活馬醫。
想到她和桑卿柔的約定,桑曉汐想,她現在來找桑卿柔,應該也不算是有求於她。這是當初她對自己的承諾,這會,她來找桑卿柔,也不過是讓她兌現承諾而已。
“我的確有事情找你!當時,我們在柴房時達成合作,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自然記得!我說過的話是不會反悔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那現在,你是不是也該有所行動了。我看,你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吧!”有心情在這品嚐糕點,身上的傷就沒有大礙。
桑卿柔諷刺地看着她:“你說得可真輕鬆,這一劍捅你身上試試?這樣的傷口,大半年都會隱隱作痛,你是體會不到的。我是答應過幫你成爲宸王妃,只是,你會不會太心急了點?”
桑曉汐有些爲難:“不是我太心急,而是現在的形勢,我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解鈴還須繫鈴人!”
“什麼形勢?”桑卿柔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照舊優哉遊哉吃着糕點品着熱茶。
“你不可能沒聽到外面的風聲,宸王惹怒龍顏,被禁足在王府思過。他從來沒有被罰過,可見這次的情況有多嚴重。”
“那你明知道他氣沖沖進宮爲了你請旨賜婚,會有危險,當時,你還沒把人攔住。”
桑曉汐驚愕地看着桑卿柔:“你讓人跟蹤我們?”
“不是跟蹤,是你們太肆無忌憚,正好被我的人看見,聽見了。你這麼聰明,會猜不到結果嗎?是你在拿宸王做賭注,賭一賭,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你也想冒險試試,他會不會成功,對嗎?”
桑曉汐沉着臉,很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對手。
“不錯!可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宸王現在被困在宸王府,他……好歹也是你在乎的人,你不會無動於衷的。你也是關鍵的人之一,你會有辦法吧?”
桑卿柔笑出了聲:“桑曉汐,你以爲,我是神仙?什麼都能搞定?你怎麼不說我能主宰這個世界呢?那可是皇上,誰能左右一國之君的想法?”
“可是,宸王總是爲了婚事才惹怒皇上的。如果,退婚的事情由你自己說出來,皇上說不定會……”
桑卿柔立馬打住了她:“桑曉汐,你還真是關心則亂。且不說我放棄了宸王,皇上不會管這些。你讓我去御前請求退婚,你這不是想讓我死嗎?我這可是違抗聖旨。宸王是皇上的兒子,皇上不會殺了他。可我不一樣!我這一去,說不定,你等來的就是滿門抄斬的聖旨。”
桑曉汐嘆了口氣,她也知道,讓桑卿柔去求皇上,大概也是行不通的。
她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
“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還是有宸王的,不管你看在誰的情分上,如果你有辦法,就儘快幫他脫困。”
“他被禁足王府,又不是會死,緊張些什麼。讓他在自己府裡修養一陣子,挺好的。過些日子,皇上自然會解了他的禁足。虎毒不食子,他們畢竟是父子。
“可是,他現在……”
“你想見他,那就偷偷去宸王府唄!”
桑卿柔一語道出桑曉汐的心思,桑曉汐原本沒有這樣的膽子,被桑卿柔說破,她連忙解釋。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見她?闖王府的事情怎麼能做?讓人發現了,我……”
“喜歡一個人,有什麼好婆婆媽媽的,想他就去找他,見他。愛他,就讓他清楚知道你的心意。感情本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你藏着掖着幹什麼。他不知道你的心思,猜來猜去的,我看着都累得慌。”
“這……”桑曉汐的思想和桑卿柔當然不同,她愛慕宸王,卻做不到像桑卿柔這樣豁達坦蕩。
“我不會夜闖王府的!”
桑卿柔嘆了一聲:“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大小姐,辦法我都告訴你了,這事就讓時間去沖淡,沒幾天他就能出來了,有什麼好着急的。”
桑卿柔想了想,總算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這樣,你寫封信,把要說的話都寫在信裡,我給你送過去,你放一個信物,免得歐陽朔不相信我。”
桑曉汐震驚地看着她:“你願意爲我們當信差?可是,你現在也不方便去宸王府吧?畢竟,你我是女子,主動去……”
“你在意的,不代表我在意。寫不寫,你自己決定。說不定,過一會我就不想幫你送信了。我傷都沒好,你以爲我想去看歐陽朔的臭臉嗎?”
桑卿柔翻了個白眼,他是很帥,只是對着自己總是一張冰塊臉,多看幾眼,她還是會不太爽。
桑曉汐震驚桑卿柔直呼宸王名諱,越看,越覺得,眼前的桑卿柔和她以前認識的,有很多地方不一樣。
難道,受了傷以後,她整個人性情都變了嗎?
沒想那麼多,她沒有別的選擇,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只是,她這麼做,會不會太不矜持了?
想想桑卿柔做過的那些事,自己不過是寫封信,應該是在禮法之中。
桑曉汐寫好信,順手從自己頭上取下一個髮簪,一併交到了桑卿柔手裡。
“你真的會送到他手裡嗎?”
“不相信我的話,你自己去?”這麼一說,桑曉汐這纔沒有吭聲,果斷將東西交給桑卿柔。
“回去等我的消息!”
等桑曉汐離開後,桑卿柔便叫了如玉進屋:“替我梳妝打扮,我要出去一趟。”她坐在銅鏡面前看着自己,無奈地嘆了口氣。
毀了容,她還是不能自我放棄。女子不爲悅己者容,打扮自己,只爲自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