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悠悠看着武大,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她不由看向村長,見他一臉驚訝,詢問出聲:“張可心恢復如何?昨晚可有發熱?”
村長回神,看着陸悠悠的眼睛裡充滿了複雜:“可心已經醒了,她說肚子餓了,我準備給她吃東西,但是武大夫說一定要問過你了來。”雖然他也和張家的覺得這件事情沒有必要再詢問陸悠悠,但是武大夫有一句話說的對,人是陸悠悠救的,要是經他們手亂動,傷害的絕對是張可心和他們自己。
“保險起見,等她通氣之後再喝粥。”陸悠悠道。
“何爲通氣?”武大目光灼灼的望着陸悠悠。
陸悠悠看向武大,他能對村長說那席話,看樣子他也是有見識的:“就是打屁。”
“打屁?”武大一頓,隨即臉色泛紅,這姑娘說話還真是不加掩飾,但也越發堅定了他要拜她爲師的決心。
“我目前還不準備收徒弟,老人家,你快起來吧。”收一個原本就會醫術的人做徒弟,雖然對她很有加持,也很加分,但是她不想要這麼高調,她更想一步一步穩穩的來,只有這樣……她以後發展了事業也更穩健,別人休想輕易的打倒她。再者……他看上去年紀挺大,若真是收了他做徒弟,那麼指使他做事情的時候,她也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武大聽見陸悠悠的話,臉上立刻佈滿了失落:“我跪在這裡不是想要逼迫你,我是真心想要你收我爲徒。”
“我之前從未想過收徒弟,但是考慮到你也是醫者,我們可以相互學習,共同進步。”陸悠悠覺得這樣是最好的。
“姑娘之前未想過,之後可以好好的想一想。”武大說稍稍的動了動,他看着陸悠悠,話語堅定:“我無論如何都是要跟着你學習的,待我回家之後把家裡的藥店交代一下,我以後就常在姑娘這兒了。”
“那不行。”陸悠悠快速的回答,這個人怎麼和顧清洐有些相似,感覺他自己說了就算:“我也是寄住在別人家,我自己都還睡在別人家的廚房,你來這兒算什麼?”
“竟是如此?那在下給姑娘修房子,只求姑娘一定答應在下的請求。”
“修房子?”陸悠悠一愣,隨即快速的搖頭,她是想過要修房子,但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萬萬沒有想過要別人幫忙,但眼前的武大……
“這位大夫言辭懇切,你可以答應。”
是顧清洐。
陸悠悠回頭,見顧清洐走了過來,她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怎麼就可以答應了?”
“他有藥店,你缺藥。”顧清洐說完,見陸悠悠沒有反應:“你既然要在城裡義診,能來找你看病的人,不一定每次都是能自己去找藥之人,你若沒有藥,你的義診就開不下去。”
陸悠悠一頓,差一點她就反駁他,他怎麼就知道她沒有藥,開不下去義診呢?但隨即想到,她能夠空間拿藥的事情不能被別人知道,的確……如果有了武大,以後她拿什麼藥,又用何名目,都更光明正大了:“那是人家的東西,我不好拿。”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徒兒的就是師父的,明日,不,我稍晚些就把藥材給師父搬過來。”武大快速跪拜,生怕陸悠悠反悔,跪拜之後迅速起身離開,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陸悠悠驚詫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時間心底有些亂,顧清洐輕輕的一句話,就把她之前的鋪設全部毀了。
“悠悠,沒想到你的本事這麼大。”村長看着陸悠悠的眼神變了:“可心之後的恢復還要靠你多費心了。”
陸悠悠回神,卻也忍不住悄悄的瞪了眼顧清洐,卻不料被他抓了正形,她移開了目光看向村長道:“可心未必想要看見我,她看見我了,心情會不好,會影響後期的康復,剛纔那個武大夫還不錯,他能照顧好她。”
村長張了張口,沒有再說什麼,匆匆告辭便離開回家。
顧清洐看了眼陸悠悠:“你這下算是在村裡揚名了。”
陸悠悠看向顧清洐,心裡卻沒有開心的感覺:“清瀾你照顧着,昨日我就沒有城裡擺攤,今日無論如何都是要去的。”
“今日他們怕是會處理李大嬸他們。”顧清洐說完,意料之中,陸悠悠停下了腳步。
“李大嬸這個人……我並不想過多的評價,但是做錯了事情的確是應該被處罰。”陸悠悠道。
“你說這一次他們是準備將她祭祀河神呢還是火神?”
“怎麼就祭祀了?”陸悠悠皺眉,對於這個時代動不動就拿活人祭祀,她真的很看不慣:“雖說刺傷張可心這件事情李大嬸的確錯了,但是這不代表張可心一點錯都沒有,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無論何時,都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傷害。”
顧清洐聞言,他幽暗的瞳孔瑟縮了一下,隨即恢復自然:“沒有無緣無故的傷害嗎?”
“那是自然,不過一般糾紛要麼是因爲情感,要麼是因爲利益,我估摸着張可心和李大嬸之間必定是利益糾紛,不過李大嬸確實很蠢。”陸悠悠皺眉,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先不管這些事情,實際上因爲他們兩個人,她也沒少受委屈,她還是要進城,義診纔是大事。
城裡,老位置。
陸悠悠坐在石階上,輕輕的揉捏着她的腿,隨着這些時日的鍛鍊,她從桃林村到縣城花費的時間越來越短,她也能走更多路了。
不過她坐了好一會兒了,也無人問津,該不會因爲她昨日缺席,這裡的人都認爲她就是騙子吧?一時間,她有些頹喪,信譽還沒有建立好就崩塌了。
“姑娘,今日你果然來了。”
“大娘是要看病嗎?”陸悠悠沒有料到會有人跟她打招呼,心頭一喜,話語更添熱情。
大娘搖了搖頭:“我不看病,只是覺得姑娘你是個有福氣之人,你夫君很不錯。”
陸悠悠笑容有些僵硬,但更疑惑:“我夫君?”
“昨日你因爲要半路救人,耽擱了。你夫君可是在這裡站了許久,見人來人往,和你那日一樣,大喊解釋。你們同樣的行徑,難不成並不是夫妻?”
陸悠悠尷尬的笑了笑,思索着大娘話語中的意思,她的意思是有人站在這兒和她那日一樣大喊,自說自話?
但會有誰幫她?
不期然的,陸悠悠想到了顧清洐,但她很是想不通。他會幫她這麼做?爲什麼?但確實她昨日回村,他昨日進城,除了他,她也想不到別人,一時間……困惑佔據了她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