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自己過來了。”大娘趕緊走到女子的跟前,警告的看了眼周圍:“這可是田大人的千金,爾等不可放肆!”
田大人的千金,她就是田思淼?陸悠悠想了起來,昨日她雖然救了她,但是並沒有去注意田思淼的長相,原來是千金小姐,書裡的女二,果真是名不虛傳。
“陸姑娘以爲如何?”田思淼笑看着陸悠悠。
陸悠悠點頭:“可以,有田姑娘做見證,無人敢耍賴,那自然再好不過。”
田思淼面上笑意越發明顯。
“師父,藥好了。”
陸悠悠看着端藥過來的武大,隨即吩咐狗子道:“你去把你弟弟抱來,小心些。”
狗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爬上了驢車。
“武大夫,待會兒你親自喂那孩子吃藥,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他必醒。”陸悠悠說的肯定,並沒有去留意她說這話的時候,周圍的人神色的轉變。
田思淼眸光一閃,她看着陸悠悠的神色明顯發生了變化。
“一盞茶的時間必醒,這丫頭太狂妄了吧。”
“一會兒就有她好看的。”
“我還是比較相信季大夫的,我剛纔親眼看見過他給小乞兒把脈過,算是個有醫德的良善之人。”
武大喂小乞兒喝完了藥,拉起他的手替他把脈,一把脈,他看向陸悠悠的眸色越發的佩服尊敬,季大夫和他算是有宿怨,不可能拿這小乞兒的身體開玩笑,那隻能證明在經過陸悠悠的手之後,一個再次瀕死之人轉危爲安,他只覺得他之前做的決定無比正確。
“哥哥……苦。”
微弱的聲音響起,狗子的身體顫了顫,他看着睜開眼睛的弟弟,抱着他再次哭出了聲。
“小丫頭片子,果然把人治死了吧。”聽見狗子的哭聲,季大夫開口,看向陸悠悠眼中的得意不加修飾:“田大小姐,趕緊把這人送官查辦,道不道歉不重要,可千萬別擾亂了我們行醫的風氣。”
陸悠悠動了動眉頭,饒有所思的看着季大夫,他這話說的很有內涵,不道歉,展現了他的大度,但一開口就送官查辦,也是顯示出了他要置她們於死地。只可惜遇到的人是她,他的想法註定是不可能實現!
“狗子,你這樣擋着你弟弟,別把他捂壞了。”
狗子聞言,他動了動身體,剛纔他實在是太激動了,見弟弟醒來直接就抱住他痛哭:“恩人,我這樣呢?弟弟是不是要好些?”
隨着狗子移開了身體,小乞兒醒來的樣子暴露在了人前。
季大夫不可置信的看着小乞兒,短暫的震驚之後,他快步的跑到了小乞兒的身邊幫他把脈,一次,兩次……反覆多次的把脈之後,他睜大了眼睛,再看陸悠悠的時候,完完全全的不可思議:“沒有道理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四目相對,陸悠悠冷然一笑:“自己醫術不精不去思索自己的問題,一直在找別人的麻煩,我是怎麼做到的,你這輩子也領悟不到。
倒是武大夫,雖說他沒有正經的師父教授醫術,但是醫德這一塊絕對沒有問題,也深諳行醫一生,活到老學到老的道理,委實讓人敬佩,這一點上,陸悠悠佩服。”
武大見陸悠悠對自己抱拳行禮,趕緊起身對着她回禮道:“師父嚴重了,師父醫術高超,能跟着你學習,得你教導,是我的榮幸。”
陸悠悠站直了身體看向季大夫:“小乞兒醒了,你給他把脈之後也確定他死不了了,那剛纔我們打賭的事情你也該一一兌現了。”
“你!”
“怎麼?難不成季大夫你……一個師承墨家大師的人,準備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賴賬不成?”陸悠悠挑眉,直直的看着他道。
季大夫面上的表情變了幾變,他身側的拳頭握緊鬆開,鬆開握緊。
“田小姐,剛纔是你自己主動要幫我們做見證的。”陸悠悠沒有等到季大夫開口,不由看向了田思淼。
田思淼點了點頭,看着陸悠悠笑道:“姑娘的醫術當真厲害,我剛纔太過驚訝,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話落,她看向季大夫:“季大夫以爲呢?”
季大夫聽着田思淼的話,面上的表情越發難看,幾番掙扎之後,對着陸悠悠道:“對不起,是我見識淺薄了。”
陸悠悠點頭:“的確淺薄,都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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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夫暗暗咬碎了嘴璧,這陸悠悠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告辭。”
“等一下。”陸悠悠看着要離開的季大夫,又看向田思淼:“你就這麼讓他走了?”
田思淼看了看周圍,朝着陸悠悠走了過去,她輕輕的扯了扯陸悠悠的衣服,用着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道:“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換作是我,我也想要把他扭送官府,但是你們畢竟是口舌之爭,即便送去了官府,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處罰,但是之後對你的影響就不一樣了,畢竟……你還要在這兒擺攤,得罪了他,你就不怕以後有麻煩?”
陸悠悠眸光一閃,定定的望着田思淼,她的話乍一聽似乎沒有錯,甚至還有爲她着想的意思,但……
“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藉着這件事情你們握手言和,以後你行醫之路必定更加順遂。”田思淼繼續道。
陸悠悠張了張口,看着田思淼道:“可我要是沒有救活小乞兒,他卻一定要把我送官,我也有預感,如果我真的進了官府,肯定不會很輕鬆的離開。”她可沒有忘記,季大夫以爲小乞兒死了的時候,那神情間流露出的得意。
田思淼還想要說什麼,只見陸悠悠已經往前走了幾步。
“季大夫,願賭服輸,怎麼就不去官府了?”陸悠悠直視這季大夫道。
季大夫被怒悠悠氣笑了,臉色陰沉:“我將你送官府是因爲你有欺詐嫌疑,畢竟在此之前,我們無人知道你醫術如何,這個我相信周圍的人和我有同感。”
陸悠悠看了看周圍,竟然還有人點頭附和,不過她並不生氣:“有嫌疑也不是你在我診治病人的時候你利用你的身份地位煽動大家對我發起言語攻擊,增添我病人對我不信任的理由,再者,你只給個痛快話,官府,你去還是不去!”
武大身體一顫,沒有想到陸悠悠人不大,氣勢卻那麼足:“季大夫,你到底去不去?”
“陸姑娘說得對啊,季大夫,你到底去不去?”
“季大夫,該不會是你輸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