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官兵快步的跑到了張啓的跟前,態度恭敬:“張公子,田大人說你可以帶走陸悠悠,但是你必須要保證她就在你家,不能四處走動,後日提審她,倘若她不在,唯你是問。”
張啓點頭,揮了揮手,見官兵退下才看向陸悠悠道:“陸姑娘,我們走吧。”
陸悠悠張了張口,張啓纔剛說了她應該可以和他一起離開,轉瞬官兵就來傳田大人的話語:“你義父還真有能力。”
“我義父一生無子,我又是他唯一的義子,對我的事情,他向來上心。”張啓道。
陸悠悠點頭,看着張啓道:“你很幸運。”
“我的確很幸運,雖然他不是全大陸掌管藥材的大東家,但是在這個小縣城,他還是說得上話的,是以我仗着他的勢,別人對我也是諸多恭敬。”張啓說着話看了眼陸悠悠,見她沒有移動的痕跡:“陸姑娘可是在怪我擅自作主,告訴義父你是我的未婚妻?”
“你也是爲了幫我,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陸悠悠道。
“牢房終究是個污濁之地,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吧。”張啓望着陸悠悠,態度真誠:“即便是你心裡怪我,但只要能讓你離開這兒,我也甘之如飴。”
陸悠悠話語一頓,注視着張啓,好一會兒才道:“我真的沒有怪你。”
“我們走。”
陸悠悠點頭,這牢房她的確是一刻都不想要呆下去,她看了眼張啓,跟着他走了出去。臨行之際,她看向了隔壁關押的男人,此刻他正看着她,看的出來他很羨慕,她手指動了動,從她的衣袖中再拿出了幾顆潤喉糖放在了他牢房的門口,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快步離開。
張啓看着走的飛快的陸悠悠,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拉開……他眼中閃過一抹暗光,他扯了扯脣角,跟了上去。
走出牢獄,陸悠悠頓時覺得外面的空氣格外新鮮,太陽照在身上也很暖,似乎……她在裡面也沒有呆多久,但愣是覺得過了許久許久。忽然間,她看向一旁,是錯覺嗎?她覺得好像有人在注視着她。
張啓走到了陸悠悠的身邊,順着她的視線看去,什麼都沒有:“陸姑娘,我們走吧。”
陸悠悠收回視線,點了點頭:“謝謝你,要給你添麻煩了。”
“你是我孃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這麼說太見外了,而且……我以爲,我們或許可以稱之爲朋友。”張啓話到了嘴邊,還是改了口。
陸悠悠頓了頓,不再看張啓:“對,我們是朋友。”
角落裡,田思淼看着陸悠悠和張啓相伴走遠,她不由看向了身側的顧清洐,雖然此刻從他身上看不出什麼,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並不好:“顧大哥,看樣子……陸姑娘根本不要我出手,就已經有人救她了。”
“張啓在縣城裡也算是個人物,不過也很難看見他爲了一個女子出頭。”沒有等到顧清洐說話,田思淼繼續道。
顧清洐收回了放在陸悠悠身上的目光,對着田思淼抱拳行禮:“不管如何,今日謝謝你。”
田思淼搖頭,只看着顧清洐道:“張可心的死真的和陸姑娘無關嗎?”
她不過是這麼一問,爲何顧清洐看她的眸色陡然凌厲了?田思淼心下一沉,仔細看過去,發現他還是先前的樣子,難不成剛纔的一幕是錯覺?
“張可心的死的確蹊蹺,陸悠悠被抓走後,我檢查過她的傷口,的確是中毒之兆,而村長一家一口咬定,張可心只被陸悠悠診治過。”顧清洐道。
田思淼眸光閃動,她可是聽說張可心的傷口在腹部,一想到顧清洐看了張可心的腹部,哪怕是屍體,她多少覺得有些不舒服:“我分明記得那日我落水,還有一個大夫出現在張可心家裡。”
“是武大。”
“那如果不是陸姑娘,會不會是武大從中做了手腳?”田思淼試探着開口,許久都沒有等到顧清洐回答,對於懷疑陸悠悠,他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她知道他在否定;但對於懷疑武大,他卻沒有任何的表示,不由的,她眸光暗了暗:“顧大哥很相信陸姑娘,卻並不相信武大對嗎?也是,畢竟你和陸姑娘朝夕相處,想必更瞭解她的爲人。”
顧清洐沉默,一雙眼睛幽暗深沉:“今日之事多有打擾,我先走了。”
田思淼張口,她看着顧清洐頭也不回的離開,完全不像是之前請她過來救陸悠悠的模樣,頓時沉了面色:“好歹我也是千金大小姐,着急把我帶出來後,竟然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
張家。
陸悠悠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畢竟她上一次過來走的瀟灑毫無顧忌,而這一次嘛……
“怎的不進去?”張啓進門,見陸悠悠許久都不進來,出聲詢問。
“我現在怎麼也是嫌犯,加之又在牢房呆過,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挺晦氣的,我這麼進去,伯母她……”
雖然她的話沒有說完,但張啓知道了陸悠悠的顧慮,沒由來的他覺得開心:“我母親很喜歡你,知道你來,她只會高興,快進來。”
陸悠悠一頓,看着被張啓握住的手腕,忽然間覺得後背有些涼意,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出現了,但她回頭看去,什麼也沒有發現。她想了想,隨即跟着張啓走了進去,一邊走,她一邊不着痕跡的將手腕從他的手中扯出。
“陸姑娘,我總算是盼着你了,我給你準備沐浴用的水,牢房那個地方畢竟髒污,快去洗一洗。”
還未見到張啓的母親,陸悠悠就聽見了她的聲音。
陸悠悠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沒多久就看見一臉慈愛的張啓母親朝她走來,果真如他所說,他母親見到她似乎真的很開心。她想要拒絕,但是擡手之際,看着她衣服的污漬,她點了點頭:“謝謝伯母,我確實想要洗一洗。”
“嗯,快去吧,等你洗好了,就出來吃飯。”伯母握住了陸悠悠的手拍了拍,示意一旁的丫鬟帶路,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了轉角,她纔拿出帕子狠狠的擦拭着她的手。
“娘,謝謝你。”
“也不知道你喜歡那丫頭什麼,你義父又爲何如此看重那個丫頭。”張啓母親瞪了眼張啓,見他看向她,勉強的柔和了語氣道:“不過爲人母的都希望自己孩子開心,你既然那麼喜歡她,我會幫你。”
“謝謝娘。”張啓點了點頭,話語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