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淨空你跟我說要遠離鄭聰!?”姜田正在屋裡擺弄書架上那些話本。
忽然聽到淨空對她這麼一強調。
快速扭過頭望向他。
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眉目間亦發滿是不解。
“姜田,我現在還沒確實的證據能證明鄭聰是個壞人,不過他接近你的目的絕對不簡單。你得注意些,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要當機立斷,我教你的那幾招你也時刻練習着,不能再像安從之那會兒被抓住後毫無反手的機會……”
入夜,姜田躺在牀鋪上大半天。
翻來覆去好一會兒。
就是睡不着。
她一閉上眼就想起下午淨空衝她說的話。
目前爲止,她唯一信任且相信的人只有淨空。
不過鄭聰給她的印象很不錯。
一副軟弱無害的樣子。
眼神純淨乾淨,明顯就是個心竅未開的小少爺。
他又不可能是皇上安插在她身邊的探子。
會不會是淨空最近打坐的時間變少,心思變得沉重多疑了。
“姜田,你起來呀!鄭少爺吵着要回去。你快去看看呀!”
葉子的聲音在屋外傳來。
姜田一聽急忙披上衣服出去。
路上葉子簡單給她解釋下前因後果。
晚上差不多快到三更天的時候,有個黑衣人潛入他的屋子想殺他。
還好小丁發現得及時。
才衝進屋裡將人救下。
“葉子,怎麼出這麼大的事,你現在纔來通知我?”姜田有些生氣。
王爺剛走就出這麼大事。
還有黑衣人潛入屋裡想殺人。
這事要是傳出去。王府顏面掃地。
“姜田,你也別太擔心,鄭少爺沒事,只是他方纔被嚇暈放過去,受驚了,醒來後一直哭鬧,說王府不安全,要回辰光縣去……”葉子說道最後,也有些愧疚。
是她高看自己的能力。
以爲自己能搞定鄭少爺。
出這麼大的事。
她理應第一時間派人通知姜田纔是。
“我要回家!我要回辰光縣,你們不要攔着我,讓開,都給我讓開……”姜田還沒進屋,就聽到鄭聰發瘋般的喊叫聲。
她跨步奔到屋裡。
見到鄭聰手裡拿着一把匕首對着衆人。
情緒已然失控了。
“鄭少爺,你別害怕,你不要激動,我可以送你回辰光縣,可現在還早,城門都沒開,你先放下匕首好不好?”姜田怕他做傻事,緩緩靠近,邊說話邊開口勸他。
“姜先生,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他真好凶。我不能繼續留在王府,我繼續留下來會拖累你們的,我……”鄭聰眼裡閃動着淚花,眼裡皆是各種不安,驚恐,恐懼。
姜田聽得雲裡霧裡。
她對上鄭聰滿是無助的臉,預要再靠近些,鄭聰突然拿着匕首抵在脖頸處,“你們不要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就自我了斷。”
“鄭少爺你別這樣。”
“是呀,鄭少爺你不要害怕,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的。”
“鄭少爺,屋裡都是自己人,沒人會傷害你。你不要做傻事。”
……
葉子他們也被他瘋狂的舉動給嚇到。
同在屋裡的淨空卻死死盯着他看。
想從他眼裡看出些什麼。
就在場面有些失控之時。
鄭聰的小廝松子忙拿着藥瓶衝進屋裡。
也顧不上解釋什麼。
猛地拔開藥瓶上塞着的蓋子。
清幽的香味順着瓶口處四散而開……
前一秒還特別張狂的鄭聰,再下一秒兩眼一閉硬生生地倒了下去。
半晌後。
馬大夫來給鄭聰把脈。
確定他只是受驚過度並無大礙後。
所有人都跟着鬆口氣。
“松子,你家少爺究竟爲何會這樣?”
松子見大家都看過來,也不在隱瞞。
少爺小的時候還很正常。
可在5歲那一年出了一次意外摔傷腦袋,病癒後他便有了瘋病,每次只要一受到打擊。
精神就會出現異常。
每到這時候,就會做出傷人和自殘的事……
“諸位,對不起,少爺不是有意要隱瞞自己的病情。他最近幾年情緒很穩定,也沒再發病,他不想大家拿他當瘋子看,一定是晚上那個黑衣人刺激他後害他犯病了。”松子說道這兒,看向葉子他們。
噗通一下跪在大家面前,“求求大家,不要害怕我家少爺,我家少爺不是瘋子!他天真,善良,對府裡下人極好,記得有一次我出水痘被誤判爲天花,官府的人將我關到郊外去看押,少爺不顧及衆人勸阻,親自照顧我起居。少爺他真是好人呀!”
眼見他快哭出聲來。
葉淺淺忙扶他起來。
“松子,你別哭,鄭少爺帶着你們給王府運送那麼多米麪,他是王府的貴客。我們沒人會拿他的病說事,你現在留在屋裡招呼他,我去買只雞給他補身子。”姜田交代完後,臨走前見到淨空滿臉平靜。
心裡不知怎麼着。
忽然覺得鄭聰這病犯得真不是時候。
一切也太巧了。
一個時辰後,天邊騰起一片白光。
等姜田把雞湯燉煮好再次端進屋裡時。
鄭聰已經醒了過來。
他見是姜田進屋。
羞愧地垂下頭。
“姜先生,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發瘋的,我。”
“什麼發瘋?你那是自然情緒的宣泄,不過下次別這樣了,剛纔都把府里人嚇壞了。”姜田答應過鬆子,鄭聰醒來後不能提他犯病的事。
於是轉移話題。
鄭聰見她不多問明顯鬆口氣。
“姜田。”淨空在屋外等候姜田半晌。
見她從屋裡出來後。
忙叫住她。
“淨空你來得正好,跟我去書房吧!我正好也有事要跟你說。”姜田進屋後,關上門窗才坐下跟淨空說起她的發現。
“淨空,也許你是對的,鄭聰就是在演戲。”
巧了不是,淨空也發現他在演。
於是擡頭看向姜田。
“你是怎麼發現的?”
姜田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穿來前,她正好看了一部爆火的電視劇。
說的是兩個精神病人相愛的故事。
她覺得題材很新穎,就想畫一本類似的漫畫。
於是就去精神病院尋找靈感。
還在朋友的幫助下,認識精神病醫院的院長。
院長知道她打算畫這類型的漫畫,便借給她幾本關於精神病鑑定的相關書籍。
她很清楚,精神病人發病的原因千千萬萬,但絕對不是鄭聰眼裡流露出的那種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