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小屁孩是擔心自己把本錢賠光，不過她既然敢收那些破布，就有辦法發揮出它們最大的價值。
於是她便不再隱瞞，將之後的計劃全都同東呂子恆說清楚。
東呂子恆聽完後還以爲姜田在開玩笑。
擡起頭看她幾眼
見她沒像開玩笑的樣。
頓時感覺她沒尊重自己的意見，賭氣地丟下句“姜田，我不管你”後，飛奔衝下樓。
墨陽在樓下，正在跟店裡的夥計聊天。
這會兒突然瞧見東呂子恆氣呼呼地一個人衝下來。
嚇得他急忙跟上，未曾想東呂子恆沒上馬車，而是一直朝着街尾方向飛奔而去。
好在墨陽武功不差，幾步後追上去。
“王爺，到底你和姜田都說了什麼？你別跟她吵呀！有什麼話你可以好好跟她說，大丈夫就得大度些，你不能這樣。”
“呵呵，大度就得看到她將辛苦賺到的銀錢全都貼進去！你知道她剛纔都說了什麼嗎？她跟我說收那些破布給兔子做窩！你是沒看到當鋪後院裡單是兔子就有七八十隻，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兔子這麼難吃，養來做什麼……”
“可我覺得兔子肉不難吃呀？再說姜田的廚藝這麼好。弄不好她有辦法可以將兔肉變爲人間美味。”
墨陽說兔肉不難吃是真心話。
有那麼幾年，他在外執行任務需要接觸當地的一夥山匪，他們經常吃兔肉。
最初吃的那幾次，他是感覺兔肉又腥又酸還特別柴。
可吃習慣後突然覺得兔肉味道還不錯。
抹上些鹽巴，丟進火裡一燒，原汁原味，特別有嚼頭，好吃。
“墨陽，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人！”
東呂子恆現在還在氣頭上，墨陽的話非但沒起到半點安慰的作用，反而讓他更煩了。
隨後的幾天東呂子恆都不願意搭理姜田，甚至於姜田主動示好也都避之不見。
鬧到最後連墨陽也有些看不下去。
本來他還想勸上幾句，可每次話沒說完就被東呂子恆已各種由頭打斷。
見狀，他也就不再說什麼。
今兒一早，姜田給東呂子恆煮了最愛吃的皮蛋瘦肉米粥。
不想進屋之後依舊得了東呂子恆一副冷臉對待。
看出姜田眼裡的落寞，墨陽追出去同她解釋。
“墨陽，你放心好了，我知道王爺是個什麼脾性，我不會跟他計較的。不過年底我店裡有些忙，這邊就麻煩你多照顧些。”
姜田這會兒趕緊去見陳家布莊的陳老闆。
眼見時間快，再不過去可就真遲到了。
她忙丟下這麼句話去見客。
“姜田，這可是你說的，你必須跟我保證不管王爺之後對你如何發脾氣你都不會生氣——”
墨陽這是在說什麼呀！
她可沒答應過。
不過現在她沒工夫跟他說話。
半柱香後。
呼呼，好險。
差點就要遲到了。
好在坐下後不久陳老闆還沒到。
“不對呀？小丁你快去看看，我們約好不是中午一刻見面，現在都過去兩刻鐘的功夫，人陳老闆怎麼還沒到？”姜田剛一說完，人小丁還沒走，陳老闆家的掌櫃急匆匆地衝上樓梯。
“掌櫃，您怎麼來了？莫不是陳老闆出什麼事了。”
掌櫃沒急着回話，快速拿出老闆讓他代爲轉交的一封信。
“姜田，信裡寫的什麼？”小丁見姜田看完信件後神色微怔，表情裡閃過的情緒很是微妙，心裡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姜田將信遞給小丁看，她自己則是看向掌櫃，“掌櫃沒事的，既然陳老闆尋到更好的買家，那我再尋別家老闆便是。”
掌櫃也有些尷尬。
不過這都是老闆的意思。
他就算心裡再不舒服也不敢違背。
“姜田，你也別不開心，或許是今年比尋常年景多冷些，才導致皇城內這麼多家布莊沒襖子和棉被賣。”見小丁還要說下去，甲一快速抓過他的手臂捏下。
提醒他不要說下去了。
一兩家都沒棉被，襖子賣可以說很正常。
可他們都連着問便東街，南街的30多家布莊和成衣店，全都說店裡的存貨都被個外地的商賈買光。
棉被，襖子這種東西價格就定在那兒。
平日絕對不會有外地來的客商來買這種東西。
現在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想阻止他們的當鋪做生意。
“怎麼辦？沒人襖子，被子兌換，今兒來的人直接減少一半。再這麼下去，東家之前的部署也跟着全亂了。”小東說着，擡眼看向二樓緊閉着的書房。
也不知道主子在裡頭做什麼？
可有想到個好辦法來解決這事。
姜田這會兒正在屋裡來回踱步。
一邊琢磨是誰在背後搞事。
一邊在想辦法解決當鋪生意變差的事。
突然桌子下面的火炭刺啦一響。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裡生出。
看來對方都沒調查過他們當鋪的情況就在背後出招。
最近沒了棉被，襖子可以兌換，來換東西的百姓是變少了。
不過他們現在每天只虧損的銀錢也從原來得每天一百兩到現在的五十兩銀子。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半年後他們當鋪應該能扭虧爲盈……
如此一來，對方這一鬧，還幫她認清現實。
到也不算壞事。
“小東，你現在去告訴夥計們，讓他們告訴來換貨的百姓，由於最近整個皇城都買不到棉被和襖子，這倆件東西暫停交換……”
這邊木絮兒聽到下人傳回來的消息。
心情那叫個痛快。
她終於能壓姜田一頭。
做生意有什麼難的。
只要動動嘴皮子，掏出些銀錢找幾個人跑腿不久成了。
呵！
這次不得叫姜田賠死。
“姜田，聽聞有人在暗中搶當鋪的生意，若你需要幫忙，我可以叫人茶——”墨陽還沒說完，就被姜田打斷。
“不不不！”她伸出實指搖晃下手。
不管誰這次花費比市價高出五倍得銀錢買下這批棉被和襖子，他都得虧損上30萬兩左右的銀錢。
弄不好還沒到過年，對方應該就叫人來大肆拋售貨物。
到時候她再叫人亂殺價。
絕對要讓他賠死！
“姜田，你當真不需要我去幫忙？”墨陽不確定地再問一句。
萬一這次跟姜田搶生意的人是四大世家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