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今兒給了這筆銀子。
那就會有下次,下下次。
惶惶不可終日。
沒完沒了。
可若是鬧到官府去,官府必定會覈查自己的身份。
目前還不想這事鬧大。
於是她琢磨半晌,決定跟對方討價還價。
“……不行!最少得賠四萬兩銀錢!要是你拿不出的話,我就把雲小送去見官。”
姜田:“老闆,我在葉城也就做些小本買賣。這些銀子還是我夫家過世後,我賣了家裡的良田和屋子得到的。”
“你現在要我拿4萬兩銀子賠給你,我真的是沒銀錢了。最多1千兩,你要是不要那就人財兩空吧!”
雲川沒想到姜田會說出這樣的話。
用力的甩開她的手。
“你怎麼能這樣?你剛纔可是答應過我要救雲小的。你現在只肯出1千兩銀子,你這不是要看着他去送死嘛!”
姜田就是在等他的這個表情,“雲川!你和雲小壓根就不是我的外孫。我們之前一共坑騙了我1萬6千兩銀子。現在還想讓我拿4萬兩銀子出來,我家又不是開銀號的!”
“老闆,您今兒要是願意放人,我現在立馬給你1千兩銀子。要是你不願意,那隨便你怎麼處置他們倆,都跟我沒關係!”
姜田拋下一番狠話,轉身就要走人,對方老闆見狀門開口,”算了,1千兩就1千兩,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
就這樣,姜田將人給贖回來。
一路上,雲川都沒跟姜田說過一句話。
雲小則是一直在謝姜田。
“沒事,雲小,好孩子可不能偷東西。你要是真想謝謝我,下次可不能偷東西……”
“停!車!”雲川聽不得姜田一口一句偷東西。
掀開馬車簾子,抓住弟弟就跳下馬車。
倆人一下就閃得沒影。
“回客棧吧!”姜田無奈得很。
果然是升米恩鬥米仇。
早知道就不該幫他們。
算了!
這次之後他們應該也見不到了。
回到客棧後,姜田琢磨片刻。
決定還是換家客棧去住。
卻在照到銅鏡地那一瞬見到自己左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裂開。
瞬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不趁着天色暗淡下來。
她尋個藉口退房。
剛出客棧,就察覺有人跟着她。
她不清楚是誰。
只能繼續朝前走。
直到拐過一條巷子,她用力握住手裡的包袱。
等兩人靠近後,直接朝他們臉上招呼過去。
打完後,她撒腿就跑。
一炷香後,她化好妝。
從巷子口出來。
注意到歡易賭坊的人還在尋她。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特別尋到間離府衙近的客棧住下。
“姑娘,這是您的房間,您且快些休息吧。”店小二將她領進屋裡,不經意間瞥見她右臉處猩紅色的胎記,眉目一皺。
可惜了。
這姑娘底子不差,生得這麼好看,卻有塊這麼大的猩紅色的胎記。
不然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姜田見其離開屋門。
快速衝到銅鏡面前。
看眼自己化的妝。
剛纔天實在太黑。
好在沒畫得太突兀。
淨空也真是的,還打包票說他師兄做的人皮面具質量有多好。
戴上後只要不沾水,可以在臉上沾上三個月。
這還沒到兩個月就壞了。
還好她提前做了二手準備。
離開王府前,直接備齊一套化妝工具。
她的手現在雖然沒多少力氣,不過亂塗還是可以的。
不過歡易賭坊的人還真是可惡。
想想剛纔雲川對她發脾氣。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次就是花錢買罪受。
不過從此刻起,她化作餘小花,再也不是雲邊邊了。
“可惡,我養你們這麼多年,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連個大姐都看不住!”
歡易賭坊老闆很生氣。
他手下有個兄弟的大哥在水月客棧當夥計。
剛纔他打探消息回來。
說是這位姓雲的大姐在他們客棧住了一個多月。
每天當是打賞給他們的銀子就高達10兩之多。
分明就是個不差錢的主。
想想下午被她騙得這麼慘!
他就讓兄弟們趕到客棧門外,尋個機會明兒把她帶回賭坊。
不想這個老大姐人也不蠢。
居然回去之後就溜了。
次日一早。
歡易賭坊的兄弟已將慶州城內所有客棧都打聽了一遍,壓根沒有姓雲的大姐上門住店……
“唉,你們說這叫雲邊邊的大姐,到底做了什麼事得罪了歡易賭坊的人?怎麼整一天歡易賭坊的人都在尋她?”
“得罪歡易賭坊,今後她可就難了。”
……
雲小路過攤位,就聽着大家全再談論這事。
顧不得多想,他快步殺回家裡。
還未進屋就已高聲喊叫:“哥,不好了,歡易賭坊的人要抓姨婆!”
喊完這話,他猛地推開門。
發現是歡易賭坊的家的老闆。
轉身想跑那瞬,被他一把抓住。
“想走,沒門。來人,把他也給捆上,放出消息,讓雲邊邊拿10萬兩銀錢來歡易賭坊贖人,不然我們就把這倆小鬼送去見官。”
歡易賭坊老闆就是在賭,賭雲邊邊不會放任着他們不管。
可惜姜田這次還真沒打算管了。
她救得了他們一二次,救不了第三次。
她剛纔聯繫上尋老闆,答應他不再多管閒事。
她對雲家兄弟也算仁至義盡。
她目前這個備用身份要是再暴露。
她就真的出不去青璇。
要是再被東呂子恆尋到。
估計就別想再逃了……
就這樣吧!
她又不是聖母。
反正這個世界是書裡的世界,
所有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運。
她干涉不了。
尋老闆答應她了。
三個月後會去幫着把雲家兄弟倆人尋回來。
既然如此,暫且就這樣吧。
時間一晃,到了三天之後。
歡易賭坊的人沒瞧見雲邊邊來贖人。
全都不淡定了。
“老大,要不還是放過雲川他們兄弟兩,讓他們繼續在賭坊洗碗做活?”那人剛說完這變化,嘴巴上立馬猛捱了一下。
“吖的!雲邊邊還真以爲我不敢送他們去見官。我現在就去官府!”賭坊老闆很生氣。
一想到放走這麼大的一條魚。
他心有不甘,又咽不下這口氣來。
賭坊其餘人雖有些同情雲家兄弟倆。
不過也沒人再敢開口幫着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