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臉上掛着的青澀感和傻勁已經完全褪去。
現在給她的是一種很靠譜的感覺。
小丁被姜田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撓下自己的後腦勺,衝着姜田打聲招呼。
“不是吧!小丁,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姜田湊上去沒走兩步,就見到小丁在衝姜田比劃手勢。
瞬間,她定在原地。
整張臉上寫滿的全是震驚。
“小丁,你?”
看出姜田眼裡的擔心,小丁急忙向墨陽求助,而後拉開自己脖勁處的領子,露出一條扭曲的疤痕。
“姜田,小丁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割喉,好在王爺那會兒帶着他去看大夫……”
夜色漸濃。
東呂子恆處理完事情路過姜田屋門前,卻聽到一陣啜泣聲。
屋裡的姜田心情很糟糕。
她當年選擇離開時一心只想回到現實世界,卻沒想到帶來這麼多連鎖反應。
害了“湮”和“大羽寺”這麼多人。
還連累小丁變成啞巴。
一想到回去後再也見不到淨空他們。
姜田心裡亦發難受得緊。
東呂子恆剛轉過身子,想要推門進去。
手卻定在半空中。
良久。
他終於將手收回。
哭也是宣泄情緒的一種方式。
希望姜田哭過這次後,今後就別再難受了。
肅王這邊,得知姜田已隨着東呂子恆已安全抵達冠城。
大發雷霆。
“傳我命令,讓陳瑞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們出冠城!”
可惡!
好個東呂子恆。
殺了他一半的近衛軍。
他想要的人還沒有得不到的。
姜田他是要定了。
大中午,東呂子恆來找姜田。
進屋後就放下一隻雲白色的瓷瓶。
“……什麼?這裡頭有什麼?”姜田問。
東呂子恆卻示意她先吞下去。
“我不要。”姜田又不是三歲孩子。
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她心裡很清楚。
“姜田,你先把這藥丸吞下,半個時辰後我就告訴你藥丸裡有什麼?”東呂子恆繼續忽悠着。
守在屋門外的墨陽實在聽不得王爺這麼浪費時間。
乾脆在喊:“吃下這藥丸,就能恢復本來的樣貌,姜田,我們明兒出了冠城後就能抵達青璇的慶州,你難道不想見小黑小白他們嗎?”
姜田聽得真切,卻在拿起瓶子後神色有些遲疑。
東呂子恆也沒再逼迫她。
主動轉身離開。
人一走姜田琢磨半晌,最後還是決定先試試看藥丸是何味道。
剛把藥丸送到嘴邊。
不知是何緣故。
藥丸直接化成水流入嘴裡。
沒等姜田緩過神來,就已感覺到頭暈目眩。
她立馬意識到是要玩有問題,正想開口叫小丁進來的時候。
兩眼一閉,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一道黑影飛快地從屋外衝進屋裡。
東呂子恆將她抱起來,得意的朝着墨陽看了看。
墨陽最後只能算命的從衣袖裡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
東呂子恆走到他身邊示意他把銀票放到自己懷裡,墨陽卻一臉地捨不得。
他本來還以爲依照姜田的性子,估計能撐過半個時辰,這都還沒過以盞茶的功夫,她就把這一粒藥丸給吃了。
真是人算不如他算。
想想這一千兩文銀可是抵得上他三年多的收入,他心裡那叫個肉疼啊!
東呂子恆懶得理會他在身後嚎叫什麼。
他將姜田抱上馬車後,自己坐上去。
他本不想用這種辦法騙姜田離開。
不過肅王的人實在難纏。
若姜田知曉自己要以身涉險設局來教訓肅王等人,他一定會擔心的。
所以他就在藥丸上動些手腳。
一來可以讓姜田不知不覺的睡過去,二者還可以讓她恢復容顏,這三嘛,一路上只能睡覺也方便小丁他們送她離開冠城。
姜田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間陌生的屋子裡。
她想站起身來卻感覺四肢無力,腦袋還暈的厲害。
大半天后緩過勁來。
她剛纔坐起身,小黑小白就飛快衝進屋裡抱住她。
“姐姐,你真是太過分了,你居然瞞了我們這麼久,你明明長得這麼好看,你爲什麼要吃那種改變容貌的藥丸……”
伴隨着小黑的聲音,小白的聲音也傳入姜田耳裡,“姐姐,你真的騙得我們好慘,你居然以前一直頂着一張假臉跟我們過了七年……”
半炷香的功夫,足夠姜田弄清楚她暈倒後的事。
“什麼!東呂子恆還在冠城,他留在那邊做什麼?還把我一個人給送到慶州這邊他是不是瘋了嗎!”聽出姜田生氣,小丁急忙打手勢。
不過姜田他們根本沒人會手語,只能猜個大概。
“打住小丁!我知道他是你主子,你向着他是正常的,不過他到底爲什麼要把我先送回慶州……”
“姜田,到底小丁做錯什麼?惹你這麼生氣,隔着八百里外都聽到你的咒罵聲了!”墨陽剛剛走到院子,聲音就已經闖進屋裡。
這不等着姜田扭過頭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門外。
“墨陽你來的正好,你叫人備馬車送我回冠城,我要親自見東呂子恆問清楚他是怎麼想的。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爲什麼要在藥丸裡下蒙汗藥,還把我單獨送到慶州這邊。”
姜田丟出這番話,本以爲墨陽會勸自己。
不想他聽完這話後順勢點點頭,轉身就朝院外走去。
如此果決的樣子讓姜田十分不適。
在他看來,墨陽此舉太過於詭異。
於是她快步追到院子裡。
伸出手攔下想要離去的墨陽。
“嘿,我說姜田,你這是在做什麼?讓我走的是你!不讓我走的還是你!你到底是想讓我走還是不想讓我走!”
姜田無視掉他臉上的笑意,很認真的看着她問:“我管你走不走!墨陽,我現在要你告訴我,東呂子恆都跟你吩咐什麼了。”
姜田問完這話,故意停頓小半天。
直到瞧着墨陽嘴角處的笑意溢出,卻依舊不打算跟他說實話的樣子,姜田這次是真的亂了,“墨陽,我現在以朋友的身份要求你告訴我實話,到底離開前東呂子恆是怎麼交代你的?”
“你真想知道?”墨陽學着東呂子恆的習慣性動作,單獨挑了一下右側的眉梢。
眼臉生出的全是一片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