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大火之後,藍陽陽特別害怕走這一段路,更害怕看到黑色的牆體。
那會讓她以爲支臨冥和徐助理都死了,本能的逃避。
現在雖然不害怕了,但心裡膈應。
畢竟,這棟房子裡,燒死過兩個人。
“房子建好了,要住嗎?”支臨冥已經到了她身後,沉聲問道。
藍陽陽搖頭:“不住了,放着吧。燒死了兩個人,誰敢住啊。再說,你的大別墅住着也很舒服啊,幹嘛要折騰搬家。”
“嗯,都聽你的。”支臨冥答道,又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別害怕,冤魂自然回去找害了他們的人。”
“我知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藍陽陽抿脣一笑,“你說,王若芸她會怕嗎?”
“她?她根本算不上是個人,只是冷血無情的動物罷了。”
“也是。”這麼一想,藍陽陽頓時釋然了,“咱們回家吧,我餓了。”
—
支臨冥說得對,第一晚的記錄確實很容易就打破了,藍陽陽也不記得自己究竟說了幾次,但他卻記得清清楚楚,並樂在其中。
她也是奇了怪了,明明穿上衣服那麼正經的一個人,怎麼脫了衣服,就能有這麼多花樣呢?
睡醒時依舊已經日上三竿,並渾身痠痛。
剛起牀,手機就叮鈴鈴的響起來。
應殊然打來的。
她一邊吃着午飯,一邊接電話。
“喂,好弟弟,找姐姐我什麼事?”
“姐,你怎麼這麼晚才起牀啊?我都打過好幾次電話了,都是姐夫接的。”應殊然不滿的嘟囔。
藍陽陽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那頭的應殊然又說:“姐夫這麼厲害嗎?”
她翻了個白眼,“姐夫厲不厲害,跟你有個屁關係!趕緊說正事兒!”
“哦。”應殊然收起心底的小九九,“是這樣的,媽說呢,你身體也休養好了,準備邀請這段時間對你有所照顧的人,一起吃個飯,就當做是感謝了。”
“我覺得可以啊。”
“行,你把你那邊需要邀請的人,列個名單出來,我這邊訂好了飯店通知你。”
剛掛斷電話,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熱飯,手機又響了。
“又怎麼了?”藍陽陽已經不耐煩了。
那頭的應殊然急得要跳起來:“姐,出事兒了!王若芸越獄了!”
“臥槽?”
藍陽陽一臉懵逼,這都能行?
她突然想起來,昨天在看守所裡,王若芸所說的話。
原來是真的。
今天王若芸是要被押送去庭審,在這過程中,她跳車逃走了。
“那怎麼辦?”藍陽陽害怕起來了,王若芸不會又報復自己吧?
“姐,你先別慌,這幾天和姐夫待在一起,吃飯的事情也過陣子再說吧。警察一定會盡全力搜捕的,你別害怕。”
這件事實在太突然了,應殊然也覺得詫異,甚至覺得背後陰嗖嗖的。
畢竟,他吞併了王若芸的己卯集團,按照她的性格,有極大的可能性會進行報復。
“這幾天我肯定不出門,你那邊也小心點,照顧好咱媽。”藍陽陽在電話裡叮囑。
結束了通話,她立刻把這事兒告訴了支臨冥。
此時他正在書房裡開視頻會議,見她一臉擔憂的進來,提前結束了會議。
“怎麼了?”他柔聲問。
“剛纔應殊然告訴我,王若芸越獄了,我有點害怕。”藍陽陽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這幾天咱們都別出門了,二十四小時在一起,我不信這樣她還能報復我。”
支臨冥摟着她,用輕鬆的語氣說:“她這會兒越獄,警察一定會全程搜捕的,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報復你,別多想,有我在,一定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已經讓徐助理聘請了多名保鏢,在暗中保護我們。”
他這麼一說,藍陽陽頓時放心多了。
雖然如此,但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窩在家裡。
豪不誇張的說,藍陽陽是在牀上度過的。
她突然有點明白,楚溪爲什麼有時候會消失幾天了。
真的不是不想下牀,而是那個男人不允許。
—
寧市本地的電視臺,播送過王若芸的案子,駱森擇看到了她出現在電視裡,自那之後,就一直坐在電視機裡不離開。
今天播送的新聞,讓駱森擇得知王若芸跑了,他頓時有點高興,天真的問阿銘:“媽媽跑了,是不是回來找我了?”
“阿銘,媽媽什麼時候來啊?”
“阿銘,媽媽會知道我們住在這裡嗎?”
“阿銘,要不我們去找媽媽吧。”
起初阿銘還能三言兩語糊弄過去,但隨着駱森擇的問題越來越多,他糊弄不下去了,也有點不耐煩。
“我帶你出去找媽媽吧。”阿銘說道,其實只是想出去透透風,沒真的打算找。
駱森擇頓時高興起來,拿着自己心愛的卡通揹包,裝滿了零食,說要給媽媽吃。
出去之後,他們漫無目的的走着。
時間一長,駱森擇也焦慮了起來,一直在嘀咕:“媽媽會去哪兒呢?她找不到我,會不會着急呀?”
阿銘也不答話,只是跟着他。
出門找媽媽這件事,幾乎成了駱森擇每天必做的,連續好幾天都是如此。
阿銘也時刻關注着新聞,並未有王若芸再次落網的相關信息。
這天出門,和往常一樣,順着馬路走,以爲走個幾十分鐘,就能回家的。
但駱森擇突然靈光一閃,興奮的說:“媽媽會不會已經回家了呀?”
“那個家已經被封了,回不去的。”阿銘以爲他說的是,小莊園中的那棟蘇式別墅。
“不是的,還有一個家。”駱森擇搖頭,“過生日纔會去的那個家。”
這倒是提醒了阿銘,王若芸逃出來無處可去,說不定真的會回去。
“我帶你去看看。”
阿銘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帶着駱森擇去了老房子。
到了熟悉的地方,駱森擇邁開長腿,興奮的往樓上跑。
門還是鎖着的,和之前沒什麼兩樣,阿銘有點失望。
但既然已經來了,若是不開門進去,駱森擇肯定是不答應的。
阿銘掏出鑰匙,插進孔裡,緩緩轉動,然後推開。
駱森擇跨進去,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不敢再往裡走。
站在他身旁的阿銘,也驚呆了。
駱家的老房子,雖然常年無人居住,但一直有人定期打掃,可今天所見卻一片狼藉。
地上扔了許多垃圾,茶几上好些泡麪盒子,最近氣溫高,已經發出了令人作嘔的餿味。
阿銘看着這一切,就覺得好像是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