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研溪想退開一步,繞開這身份不明的男人,遠離麻煩時,原本倒在地上,甚是虛弱的男人在她動作的瞬間,擡手抓住了江研溪的腳踝。
隨後,低沉虛弱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救我……”
“放手!”江研溪擡腳前踢,當場就給了男人一腳,她的聲音冷漠到極致,相當的無情,“我沒有這個能耐,愛莫能助……”
“嗚……”江研溪那一腳換來男人壓抑的咽嗚,只是即使受了她一腳,男人依舊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江研溪皺眉。
就在江研溪想着要不要再給地上的男人幾腳,讓他吃痛自然脫手,自己好趁機離開時,混混間的對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明哥,陸時宇這窮逼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誰想要他這條賤命。”
“他的確命賤,投錯了胎,傅傢俬生子哪是那麼好當的……
或許是突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混混頭目聲音惱怒起來,“不該問別問,有時知道太多不見得是好事,收起你的好奇心,趕緊給我找,哪來那麼多廢話……”
“知道了…明哥……”
對話結束。
江研溪眼裡閃過一道暗光,回想起小說裡,一年之後,那位充滿神秘色彩的新任傅家掌權人,在作者筆下的確有類似於這樣一段落魄之時被人追殺的慘烈橋段來豐富他這個人物的形象塑造。
相比於陸時宇這個陌生的名字,他還有一個讓江研溪更爲熟悉的名字——傅宇宸。
一年之後,傅宇宸這個名字會成爲京都的商場上,神一般的存在被衆人提起,陸時宇不過代表着這個男人的失意階段。
後期傅宇宸的存在,對於葉蕭來說是如芒在背的存在。
然似乎與小說女主江研溪也暗地裡有過交集,小說後期他還曾捨命救過江研溪……
爲了確認自己的猜想,和男人的身份,她又踢了踢身邊滿身血污,此刻半死不活,再次一動不動的趟屍,冷聲確認道:“你是京都傅家人?”
她的問話一出,江研溪明顯能感覺到男人握住她腳踝的手,又緊了幾分,很明顯的情緒波動。
江研溪勾脣一笑,所以的確是嗎?
江研溪蹲下了身子,時間已然不多,她也沒有和男人多言半句,一把抓住了男人的頭髮,將他的臉按在了泥水裡糊了一遍。
這樣一頓操作下來,男人沒有半分掙扎的……
這男的怎就與其他小說的男二出場方式完全不同啊!
她費勁的扶起似乎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傅宇宸,讓他背靠牆壁坐着,之後擡手甩下披在她身上的黑色風衣,讓男人披着。
遠處,江研溪隱約聽到了救護車開過來的鳴笛聲。
而她低聲哭泣的一幕,正好就被衝過來搜尋的幾個混混看在眼裡。
兩方對視了幾秒後,江研溪戲精上身。
戲幕拉開,表演開始。
“你們是誰?別過來…你們要錢的話,我身上的錢都可以給你們……”江研溪抱着人,哭的那叫一個悽慘。
“嗚嗚嗚…我叫的救護車來了,大哥們能讓讓嗎?畢竟我和男朋友得的是鼠疫,有傳染性的,我們也不想牽連無辜,所以連夜叫了救護車……”
她的話還沒說完,原本一臉兇相的一衆混混,立馬避如蛇蠍的離她一丈開外。
“你這瘋批女人,知道自己有病還大晚上出來禍害人!”被叫明哥的頭目,此刻嚇的面無血色,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不是的,我是擔心我男朋友,心急了……”江研溪一邊解釋,一邊吃力的半拖半抱帶着男人移動到路邊,朝開來的救護車揮手,不時還咳嗽幾聲。
演了那叫一個逼真。
一衆混混被她這幾聲咳嗽嚇得又退了幾步,江研溪垂目,勾脣一笑。
這些人的智商,也就只能做個混混了。
因爲這輛救護車是她之前離開出租屋時幫葉蕭叫的,沒有費多少口舌,醫護人員便不疑有他的將她懷中的男人,先送上了車。
救護人員,簡單的幫男人處理了一下傷口,江研溪這才藉着車內的照明燈,真正的看清男人的面容。
那是一張俊朗深邃,能讓女人都妒忌的臉,挺翹的鼻骨,輕抿的薄脣,現在雙眸緊閉,卻不影響這張臉的美感。
欣賞了一會傅宇宸的俊顏,她便坐到了一邊閉目養神起來。
江研溪最後陷入昏睡時,腦海裡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今晚竟然是在醫院度過……
這最後她落腳的地點竟和原著所述驚人的一致。
江研溪拖着疲憊的身體,給傅宇宸辦了入院手續。
根據小說的描寫,現在的傅宇宸可以說是一個一窮二白的狀態,江研溪依照記憶,藉着醫院的給管家李叔打了個電話,要他送點錢過來。
等醫生幫傅宇宸進一步處理傷口的空隙,她現在的大哥江宸夜的電話來了。
江研溪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哥……”江研溪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前世的她,是個孤兒,沒有親人,所以也不太懂到底要用怎樣的方式和這個突如其來的哥哥交流。
畢竟現在對面那位可是對原來的江研溪甚是熟悉的人,或許在和她的對話中,江宸夜就能發現她不是原來的江研溪的端疑。
電話那頭的江宸夜,語氣嚴肅,江研溪能 多少聽出一些擔心和生氣,“你現在在哪?”
“醫院……”她也沒打算撒謊,便直接實話實說了。
之後便是你問我答的環節……
江宸夜:“救人時有沒有傷到哪裡?”
江研溪:“沒有。”
江宸夜:“爲什麼凌晨會一個人在偏僻破舊的老城區?你今天不是約了葉蕭嗎?他人呢?”
果然,問到了重點……
江研溪握着電話,快速的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她在回答時,特地放低了聲音,表現出情緒的低落。
江宸夜是個非常敏銳的人,加上她對江研溪的瞭解和緊張,在她這幾秒的沉默不語中,他已察覺到事情或許遠沒有那麼簡單。
而江研溪要的就是這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