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沈溪!”
江研溪是被疼痛和傅宇宸幾近沙啞的聲音中喚醒的。
當江研溪的意識漸漸回籠,瞳孔不再渙散,她緩緩看向傅宇宸,眼中的猩紅褪去不少,傅宇宸幾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
“你傷口裂開了。”
聞言,江研溪下意識的低頭看,卻沒想到牽扯到了胳膊上的尚酷:“嘶……”
像是才意識到一般,江研溪慘白着小臉,低垂着腦袋。
“我們去醫院。”傅宇宸不容抗拒的說着,緊跟着,傅宇宸攔腰抱起江研溪,面容不帶任何情緒。
被抱起來的女孩下意識的挽住了男人的脖子,看向被按着的那個女孩,微微抿脣。
像是知道江研溪在想什麼,傅宇宸不近人情的聲音再度響起:“她現在不用你管。”
好歹,也是在名爵發生的事情。
他倒是要看看,是哪個這麼有種的,敢在他的地盤鬧事。
傅宇宸很快把江研溪帶到了醫院的主治醫生那。
看到江研溪裂開後猙獰的傷口,在場的護士和醫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傅宇宸的嘴角也崩成一條直線,目光緊隨醫生清理傷口的動作。
“你是不是劇烈運動了?年輕人不要以爲傷口好的很快,人家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你這個出了車禍的人還敢這麼鬧騰?好在這次只是動到了肌肉,沒有牽扯到骨頭,不然夠你受的。”
醫生的嘮叨總是那麼的沒完沒了。
“先住院觀察吧。”說到最後,醫生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神色嚴肅。
聽到住院兩個字,江研溪瞬間生無可戀,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醫生,我可不可以不住院?我身體好着呢,沒必要住院的,而且……”
“不用管她,住院。”
江研溪的請願還沒說完,在一旁的傅宇宸率先打斷了江研溪的話。
這下,江研溪可不滿了:“憑什麼聽你的啊?我就是不要住院!”
消毒水的氣味那麼難聞,而且,住院多無聊,等下哥哥知道自己住院……
江研溪不禁感到頭疼。
她最不想讓江宸夜知道了。
而且特別這次受傷還是跟傅宇宸在一起,天曉得江宸夜好不容易放下的偏見會不會再次升起。
而傅宇宸卻不管江研溪怎麼想的,擋在江研溪和醫生的中間,看向醫生,眸色淡淡:“直接給她安排住院吧,剩下的,我來跟她說就好。”
見狀,醫生看了一眼雖然不滿,但還是沒說話的江研溪,點點頭。
至於江研溪爲什麼不說話,開玩笑,大反派說的話,萬一她反駁了,可不是得要她命麼?
江研溪被安然送回了病房,身上在上了藥之後也換上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不願意住院?”
江研溪看着正在整理藥品的傅宇宸,瞪着一雙大眼睛,很是不爽。
傅宇宸沒有看江研溪,繼續認真的看着說明書:“我只知道,你在名爵受了傷,還有一半是因爲我,你可以理解爲我的自戀,但並不妨礙我讓你住院。”
說着,傅宇宸已經在牀邊的凳子坐下。
“而且,我會留下來照顧你,你不用擔心你孤立無援,也不用讓你哥哥過來。”
江研溪微微抿脣,看向傅宇宸:“你真的不會告訴我哥哥?”
她最怕的就是傅宇宸不願意留下來,直接通知江宸夜了。
不過現在看來,傅宇宸貌似並沒有這個想法。
“嗯。”傅宇宸微微頷首:“我不至於那麼無聊,況且,被江宸夜敵視的感覺,可不是有多美好的事情。
這下,江研溪才放下心來。
可另外一個問題隨之而來,她怎麼跟江宸夜說?
抱着忐忑的心態,江研溪迎着傅宇宸的目光給江宸夜打了電話。
“小溪?怎麼了?”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江研溪深吸一口氣,聽着對面儒雅的聲音,江研溪試探的開口。
“哥哥,你在忙嗎?”
江宸夜看了看面前坐立不安的蘇晴,隨即回眸:“有點,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吧。”
“那個,哥哥,我最近跟朋友約好了出去玩,在本地的山上,就不回家了,你不用擔心。”
江研溪也沒說是誰,含糊其辭的模樣很容易就會被揭穿。
天地良心,江研溪這輩子撒的最大的謊就是自己是原主,除此之外,她可沒有對江宸夜說過什麼謊話了。
誰知,江宸夜這次竟然意外的好說話,根本不帶任何猶豫的:“好,正好我這幾天也有事,可能不太顧及的上你,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每天記得給我報平安就行。”
江研溪本來已經準備好了一大堆說服江宸夜的話,在此時瞬間嚥了回去。
“啊,嗯,好……”
江研溪完全不知道這位哥哥受了什麼刺激纔會這麼好說話。
愣愣地掛斷電話之後,對上傅宇宸那雙似笑非笑地眼眸:“同意了?”
“啊……同意了。”
“這麼好說話?”
傅宇宸倒也是沒想到,那個最近管江研溪嚴的不得了的江宸夜竟然會答應讓江研溪出來這麼多天。
不過,不論如何,同意了就好。
江研溪百無聊賴的躺在牀上,突然想起那個炸彈女孩,立馬從牀上坐起來,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那個小女孩……嘶……”
江研溪瞪着一雙大眼睛,傅宇宸沉默的把江研溪的胳膊放好,淡然開口。
“我已經讓人去問是怎麼回事了,出了結果會告訴我,你就別擔心了。”
江研溪重新躺回牀上,閉上眼睛,再次回想起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怎麼會有炸彈呢……”
是想要傅宇宸死?還是想要她死?
又或者,兩者都有?
江研溪想不明白。
這邊的傅宇宸也陷入了沉思。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定然是傅家那邊的人。
是滅口?還是有目的的謀害。
一切的突破口,都在那個小女孩身上。
就在此時,門口想起一道敲門的聲音:“傅先生,那個小女孩說什麼都不知道,已經暈過去了。”
傅宇宸和江研溪皆是一愣,都沉默了。
小女孩也才七八歲,如果真的知道什麼,對面也不會讓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