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江寒煙選擇了煙紫色那條,穿件黑色打底薄衫,再套件白色寬鬆毛衣,很休閒,不冷也不熱的天氣穿了剛剛好。
她戴了頂寬邊太陽帽,背了個單肩包,也沒化妝,素顏就出了門,和陸塵豆豆一起下樓,還提了兩盒海鮮,家裡有好多禮盒,都是榮家送的。
“小江出去玩啊!”
王大媽在門口擇菜,和他們打招呼。
“同學家去玩。”
江寒煙笑着迴應,陸塵點了點頭,豆豆禮貌地叫奶奶。
“年輕人是要多出去走走,像我家天朗,一天到晚關家裡,三十好幾老婆也娶不到。”
王大媽就是有這個本領,不管扯什麼話題,都能扯到兒子打光棍上,然後四處託人介紹對象,左鄰右舍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讓她給託遍了。
“說不定魯經理已經有好事了呢。”
江寒煙開了句玩笑,戴了她的桃花手串,桃花運應該來了。
王大媽眼睛一亮,忙問:“小江,你是不是看出來了?”
“天機不可說,反正你問問魯經理就知道了。”
江寒煙沒說透,王大媽卻堅信不疑,菜也不擇了,興沖沖地去給兒子打電話。
陸塵和豆豆開車走了,江寒煙從車庫裡推出自行車,當初陸塵買的是山地車,騎起來很輕鬆,陸塵還在車前裝了個籃子,放東西很方便。
周玉心住在師範大學裡面,她父母都是師大的老師,還有個哥哥,在福旦大學讀研究生,一家子都是學霸。
江寒煙停好自行車,提着兩盒海鮮到了三樓,纔剛敲門就開了,是周玉心媽媽,開學報道時見過,溫柔知性的中年婦女,說話細聲細氣的。
“快進來!”
周母熱情招呼,女兒的同學第一次上門坐客,她太高興了,自從去學校住宿後,女兒的身體好了不少,她和丈夫絕望了那麼多年,總算看到曙光了。
姬微波她們都到了,茶几上擺了水果和點心,還有冒着熱氣的茶,周父也在家,和周母一樣,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知識分子。
周父周母都很熱情,但並沒在客廳裡待太久,夫妻倆很知趣,將客廳讓給了年輕人,他們去了書房。
姬微波長吁了口氣,身體朝一邊歪着,放鬆了不少,有大人在她都不敢坐歪,怕被人說沒家教。
“你家好多書啊,難怪你學習這麼好。”田心心羨慕極了,不像她家,最多的就是金子,他爸媽身上戴的,家裡擺的,都是金子打的。
一進屋金光閃閃,哪哪都充斥着土鱉味兒。
不像周玉心家,處處都是書香味,這纔是高雅的書香世家嘛。
周玉心笑着說:“我爸媽都喜歡看書,我和我哥受他們影響,從小都看書。”
“你哥沒在家?”田心心對學霸哥哥挺好奇。
“在學校,他很少回家,挺忙的。”
周玉心聳了聳肩,又補充了句:“我哥忙着交女朋友,他是花花公子。”
幼兒園和小學不算,從初中起,她哥換了至少十個女朋友,她覺得她哥是大渣男,可那些女孩卻心甘情願地被她哥騙。
其實也不算騙,她哥說得挺明白,姑娘們自個願意,分手了還不說她哥壞話,周玉心想不明白,她哥除了長得好看點,學習好點,嘴甜點兒,大方點兒外,還有啥好的?
那些姑娘們的眼神怎麼那麼瞎呢?
田心心立刻對學霸哥哥絕緣了,她最討厭四處撩騷的花孔雀了。
江寒煙聽她們閒聊着,暗暗打量客廳,並沒發現問題,便讓周玉心帶她去臥室看看。
“等下,我喝口水。”
周玉心喉嚨有點癢,跑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她用的杯子看起來很高級。
江寒煙皺緊了眉,這杯子有問題。
“別喝了!”
江寒煙一把搶過杯子,周玉心嚇了一跳,很快明白過來,低聲問:“這杯子也是?”
“嗯,你喝多久了?”
江寒煙倒了水,仔細檢查杯子,內膽很光滑,沉甸甸的,她懷疑是含有幅射的石頭。
“三年還是四年,但我不經常喝,昨天回家我媽拿出來的,說這杯子含有微量礦物質,對身體好。”周玉心臉色蒼白,嘴脣有點顫。
這杯子是媽媽拿回家的,說是很貴的養生杯,泡水喝對身體極好,但她總覺得這杯子泡水有股味道,很少喝,可媽媽總讓她喝。
肯定不是媽媽,周玉心很討厭自己,剛剛第一時間竟懷疑到了媽媽身上,這些年媽媽爲了她事業停滯不前,人也老了不少,她怎麼能懷疑媽媽呢?
“你媽可能上當受騙了,別多想。”
江寒煙也覺得不可能,周母對女兒的愛是顯而易見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上當受騙,就像很多老年人買保健品一樣。
周玉心點了點頭,領着她去了臥室,她的臥室不大,但佈置得很溫馨,還有個書架,擺了很多書。
江寒煙看到了書架上的猴子石雕擺件,雕刻得惟妙惟肖,可這擺件也有問題,和保溫杯一樣,應該都含有輻射。
還有牀上的玉枕,和周玉心佩戴的玉佛一樣,給她一種灼燙感。
江寒煙拿起玉枕,拈了幾下,是中空的,她拿小刀撬開了,裡面果然有不少暗紅色的藥粉,數量還不少。
周玉心嘴脣都沒了血色,不敢相信地看着,喃喃道:“玉枕是媽媽給我的,我晚上睡不好,總是做噩夢,媽媽說玉枕能安神。”
“別慌,可能有誤會。”
江寒煙在她肩安慰地拍了下,這藥粉和玉佛裡的一樣,顯然出自同一人,很可能玉枕是周玉心姑姑送給周母的呢。
周玉心很快平靜下來,說道:“可能是我姑姑送我媽的,我姑姑經常送我爸媽東西,送給我爸和我哥更多。”
姑姑很喜歡哥哥,經常給哥哥買禮物,不過爸媽不讓哥哥收太貴重的,姑姑還不高興,說爸媽太見外了。
“這猴子擺件是哪來的?”
江寒煙指着書架上的猴子擺件問,屋子裡就這兩樣有問題,難怪周玉心病入膏肓,天天睡在有毒的屋子裡,還折磨了這麼多年,能活着已經是命硬了。
她猜測應該是周玉心一年有大半年在醫院,反倒減少了毒素的攝入量,也算是陰差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