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姬文昌送來了手鐲,裝在精緻的盒子裡,剩下的紅翡料也拿過來了。
江寒煙戴上手鐲,尺寸剛剛好,不大不小,血紅手鐲配着她的如雪肌膚, 分外美麗嬌豔,她伸出手晃了幾下,越看越滿意。
“謝啦!”
江寒煙沒提加工費,她知道提了姬文昌也不會要。
“你喜歡就好,豆豆還沒放學?”
姬文昌淡淡笑了笑,眼神四處掃視,一進屋他就在找豆豆, 但沒看到人。
“現在才三點,沒放學。”
江寒煙提醒他看時間, 下午的課不重要,她讓田心心幫忙點到,提前回家睡覺了,陸塵也沒回來,就她一人在家。
“學長你也逃課了吧?”江寒煙開玩笑地問。
“我身體不好,老師很照顧我。”姬文昌微笑道。
不過最近他感覺好了不少,爬六七層樓也不費勁了,上課應該沒問題,但他還是不想去上課,老師講的那些他都懂, 沒必要坐在教室裡浪費時間。
江寒煙瞥了眼他蒼白的臉, 比第一次看到他時好了不少,多了些許紅暈,應該是茶葉的功效。
“以後有機會,還想和學長一起去看凶宅, 上次錯過了。”
“那個凶宅沒什麼看頭, 糊弄普通人的,你要真想看凶宅,我可以帶你去。”姬文昌說了實話。
他帶協會的人去的凶宅,其實是他自己佈置出來的,布了幾個小小的幻陣,就能把普通人嚇得屁流尿流,真正的凶宅他也不敢去。
他身體虛弱之極,稍有點煞氣都吃不消,怎麼可能去凶宅找死?
“好啊,以後有機會去見識下。”江寒煙滿口答應。
“隨時都可以,你想去的時候和我說。”
姬文昌笑了笑,起身告辭。
江寒煙送他到了門口,剛關上門,電話就響了。
接起話筒,傳來的是江父的大嗓門,江寒煙不禁皺眉,到滬城後她都忘記這家人了,也忘記了自己是穿越者,這個電話又讓她想起來了。
“招娣……”
“我叫江寒煙,不叫招娣!”江寒煙冷聲打斷, 最煩的就是這名字,招你祖宗呢!
“寒煙哪, 你媽病了,福城這兒的醫院水平不行,越治越嚴重,要不去你那兒治?”江父語氣有點急。
“什麼病?”
“醫生查不出來,從頭到腳都查了,錢花了一堆,啥毛病都查不出來,飯吃不進,還打擺子,一陣冷一陣熱,天天掛鹽水也沒用,土方子也吃了,卵用都沒有……”
江父絮絮叨叨地發了一通牢騷,罵醫生是庸醫,罵醫院心太黑收那麼多錢,罵江母沒用,生個病還治不好。
“現在人怎麼樣了?”江寒煙問。
“粥都喝不下,你媽都要交待後事了,我想着還是帶過來給你看看。”
“包個車過來吧,錢我出。”
江父本來要拒絕,一聽不用自己出錢,答應得特別痛快,“成,明天我們就過來,寒煙,你在滬城過得怎麼樣?”
“一般,大城市樣樣都貴,一根蔥都要不少錢,你們先過來吧。”
江寒煙訴了一陣苦,不能讓江父知道自己過得很好,必須哭窮。
不過江母那個病確實古怪,聽起來像是傷寒病,可福城醫院不至於檢查不出來傷寒病,等見到人再看吧。
晚上陸塵回來,她說了這事。
“讓人過來吧。”陸塵也是一樣的意見,雖然江父江母不是盡職的父母,可畢竟生養了原來的江寒煙,於情於理都得管。
第二天下午,江寒煙又逃課了,江父包了輛麪包車,第一次來繁華的大城市,江父只恨只長了兩隻眼珠子,根本不夠用,街上那麼多漂亮女人,穿得好看,打扮得更漂亮,就連大媽都時髦的很,看得他的心砰砰砰跳,好想留在這兒,不回福城那破縣城了。
江母有氣無力地躺着,面色蠟黃,眼睛黯淡無光,連咳嗽幾聲都半死不活。
“招娣看樣子發大財了,住這麼好的地方,哼,電話裡還騙老子說過得不好。”
到了小區後,江父眼睛更移不開了,高樓大廈就像電視裡的一樣,小區周圍都是繁華的街道,哪怕他是土包子,也知道這兒的房子不便宜。
女兒都這麼有錢了,他何必還起早貪黑地殺豬?
肯定要留在大城市享清福的。
“招娣……”
江父遠遠就看到了江寒煙,興奮地叫了聲,不過他反應還算快,立刻改口:“寒煙,我這記性越來越差,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啥事都幹不了了。”
“我看你身子骨挺壯實,再幹三十年沒問題。”
江寒煙冷冷地懟了句,江父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要放什麼屁,肯定是見她的房子地段好,想留下來享清福了。
想得挺美!
江父乾笑了幾聲,眼睛骨碌碌地轉,越看越覺得大城市真好,他一定要留下來,不回福城了。
陸塵租了個輪椅,將江母扶在輪椅上,抱着上樓。
“小江,你這個月房租什麼時候給?都拖欠兩個月了,再不給就搬走啊,我的房子可不是做慈善的。”
王大媽走過來了,板着後媽臉,兇的很。
“嬸子,我剛攢了點錢,本來要交房租的,可我媽生病了,能不能再緩一個月?下個月我肯定交。”江寒煙賠笑說好話,低聲下氣,極盡卑微。
“你媽生病?真的假的?上個月你還說你爸得了絕症呢,你家怎麼就那麼多災多難?”王大媽翻了個白眼,還極不屑地哼了聲。
江父頓時沉了臉,怒道:“招娣你怎麼淨瞎胡說,老子什麼時候得絕症了?怪不得上個月我全身都不舒服,敢情是你咒的啊!”
“你不是天天吃藥?一天不吃就要死?不是絕症是什麼?我這忙着呢,別搗亂!”
江寒煙沒好氣地白了眼,又和王大媽說好話,昨天知道江父江母要過來,她就和王大媽通好氣了,必須讓江父江母深沉地感受到她在滬城過得有多不容易。
“你是小江她爸?正好,你替你女兒把房租交了,拖欠兩個月房租,一個月五百五,總共一千一!”
王大媽伸出手,滿臉市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