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江寒煙終於發了話。
姬如玉得吃點苦頭才能吸取教訓,捱了兩記耳光,以後再找對象應該能小心些了。
顏柏利用力撞在門上,疼得他齜牙咧嘴,骨頭都要撞斷了,門紋絲不動。
陸塵提溜着他衣領,提到了一邊,擡起腳輕輕一踢,咔地一聲,門開了。
顏柏利咬緊了牙,特麼的,門也欺負他,明明他出了那麼大力氣,他肯定是前面的八個包子,陸塵就是第九個。
三人衝進了屋子裡,客廳裡沒人,陸塵徑直走到了衛生間,門緊閉着,裡面有嘩嘩的水聲,還有捂住嘴發生的嗚嗚聲。
衛生間沒反鎖,很容易就推開了,林德生將姬如玉按在浴缸裡,正嘩嘩地放着水,他還掐着姬如玉的脖頸,英俊的臉上都是兇殘。
絕望的姬如玉看到衝在最前面的顏柏利,眼睛像寶石一樣射出了光,掙扎得更厲害了。
“王八蛋!”
顏柏利氣憤地撲了上去,抱住了林德生,但他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美院教授,哪是健身教練的對手,林德生輕輕一甩,就將人甩在地上,他轉身看到趴在地上的顏柏利,嘲諷地笑了,“苦命鴛鴦湊一起了,去地下作伴吧!”
他沒看到陸塵和江寒煙,還以爲顏柏利是姬如玉叫來的,正要收拾顏柏利時,衣領被人揪住了,隨即騰空而起,和陸塵冷漠的臉面對面。
林德生心立刻沉到了底,他不怕顏柏利和姬如玉,但陸塵給他的第一感覺就很不好惹,又朝旁邊的江寒煙看過去,他認出來了,正是前兩天在健身房打聽私教課的漂亮姑娘。
他其實有興趣,但怕影響和姬如玉的婚事,就放過了。
林德生全明白了,眼神灰暗,他知道逃不掉了。
“算你們狠,我認輸!”
林德生苦笑了聲,在薔薇死後,他就作好了隨時進監獄的準備,出來混總要還的,他一個山溝溝的小癟三,能在滬城這樣的繁華都市混到現在這樣,什麼都玩過了,也享受過了,值了!
江寒煙從包裡拿出錄音筆,按下,裡面是林德生說謀害薔薇的錄音,還有他打算如何在泰國謀害姬如玉的,全都錄進去了。
林德生面色灰敗,什麼都沒說。
陸塵打電話通知了桑墨元,恰好桑墨元在附近查案,很快就趕了過來。
“薔薇的案子?”
桑墨元一眼就認出了林德生,當年薔薇出車禍意外身亡,他是有懷疑的,但那時案子不歸他管,負責案子的人查了一段時間,認定是意外,桑墨元也不好再追究,但這個案子一直在他心裡擱着。
“這是林德生的錄音,他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還有謀害姬如玉小姐的計劃,全在裡面了。”江寒煙將錄音筆遞了過去。
桑墨元按下鍵,聽完錄音,沉了臉,果然是謀殺,而且周密又冷靜的謀殺,也難怪當時的警察查不出來。
幸好遇到了江寒煙他們,否則姬如玉極有可能會慘死異國,跨國案件更難查,林德生很可能又會逃脫法網。
江寒煙和姬如玉他們都去了公安局記筆錄,記好後,已經到傍晚了,姬如玉的臉越發腫了,又圓又亮,說話也有點漏風。
“謝謝你啊。”
姬如玉不好意思地道謝,她之前還罵顏柏利多管閒事,心胸狹窄,說林德生的壞話,還在心裡罵了顏柏利好幾百回呢。
“別客氣了,你沒事就好,送你去醫院吧,臉都成豬頭了。”
顏柏利邊說邊噝氣,他身上骨頭都要斷了,得去醫院拍個片子查查。
姬如玉沒好氣地瞪了眼,“你纔是豬頭呢,走吧,瞧你那慫樣,一下都挨不過,去拍片看看骨頭斷了沒。”
“我是拿畫筆的,不是掄鐵錘的!”
“你們學校那個宣教授,同樣是拿畫筆的,人家還是劍術大家呢,還有李白,人家是詩人,還十步殺一人呢。”
“你別在我面前提那姓宣的啊,他算什麼畫家,就是一武夫,李白那個你懂個屁,人家是貴族,出門都是幾十個武士跟着,用得着他親手殺人?你們女人就是腦子不好使,花言巧語就被騙了,一會兒去醫院給心臟拍個片,看看有沒有漏眼的。”
“心臟怎麼會漏眼,你傻啊。”
“不漏眼怎麼會缺心眼?不缺心眼怎麼會把林德生當白馬王子?”
顏柏利一句懟過去,成功讓姬如玉閉嘴,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情罵俏,根本沒將旁邊的江寒煙和陸塵放在眼裡,只當他們不存在。
“三萬塊別忘了!”
江寒煙懶得聽他們廢話,提醒顏柏利別忘記轉帳。
“一會兒就打,謝謝二位了。”顏柏利十分感激,他一個人肯定幹不過林德生,三萬塊花得值。
“我來給吧。”姬如玉不好意思,搶着給錢。
“用不着你,三萬塊而已。”
“我的事哪能讓你出錢,還是我來。”
兩人搶着要付帳,江寒煙笑了笑,沒管他們,看這樣子,明年有望趕上喝喜酒。
大年三十那天,桑墨元打來了電話,林德生全交待了,沒有一點隱瞞。
“死刑逃不過了,過了年就開庭。”
“活該,薔薇的財產還剩下多少?”江寒煙問。
“只有那套婚房和健身房了,到時候會給薔薇父母。”
江寒煙嘆了口氣,最可憐的是薔薇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
三萬塊最後還是顏柏利打過來的,不過三十那天,姬如玉上門了,買了不少禮物感謝。
“顏柏利還是很在意你的,特意找到我救你,還請了最好的私家偵探調查林德生的過往,錢和精力都費了不少。”江寒煙爲顏柏利說了幾句好話。
這兩人其實都在意彼此,只不過還沒磨合好,纔會衝動離婚,而且她看出來,姬如玉其實並不愛林德生,只是被林德生的溫柔和體貼感動了,也可能還想刺激下顏柏利,纔會答應求婚的。
姬如玉羞怯低下頭,兩隻手不安地絞着,過了許久,才羞羞答答地說:“誰讓他四處招蜂引蝶了,那些花蝴蝶還天天跑到我面前炫耀,和他一起過我乳腺增生都氣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