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吧。”江寒煙爽快答應了。
三天前蘇家主就懇求她清除宅子裡的陰私之物,但她沒答應,只說三日後再看,當然不是當天清除不了,主要是想讓蘇家認清她的實力,方便要個高價。
蘇家的一半身家她不敢要,但要個幾億還是可以的,幾億對蘇家來說也不算什麼,蘇家定會欣然奉上。
蘇家主欣喜若狂,甚至還想着,他年紀不算大,也才五十出頭,若是解除了家族裡的陰私之物,說不定還能再生幾個兒子呢。
江寒煙朝他看了眼,又看了看輪椅上的蘇禮明,相對於蘇家主的外露,蘇禮明反而很平靜,不喜不悲,看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陸塵陪着她去了蘇家,李百歲最愛看熱鬧,自然跟着,蘇家大門口站了黑壓壓的一羣人,蘇夫人站在最前面,還有蘇家的女兒們,都打扮得很隆重,畢恭畢敬地迎接。
江寒煙還看到了幾個珠光寶氣的漂亮女人,年紀不算小,站在蘇夫人身側,且略退後幾步,對蘇夫人的態度也很恭敬,按照以前的說法,這些女人應該就是蘇家主的姨太太們了。
否則僅靠蘇夫人一人,肯定生不出這麼多女兒,在這個大莊園裡,蘇家主就是個土皇帝,就算搞個佳麗三千的後宮,外人也管不着。
外面溫度高,蘇禮明微微喘着氣,額頭上沁出汗珠,蘇夫人拿出手帕給他擦拭,慈母之心溢於言表。
“江小姐,先進屋歇息下吧。”蘇夫人恭敬道。
“不必,我四處轉轉。”
江寒煙婉拒了,早點幹完活收工,她和陸塵一起在宅子周圍慢慢轉悠着,蘇家主夫婦自然陪同,還有一大羣女人。
“不必跟着,有了消息自會通知蘇家主。”
江寒煙不耐煩這麼多人跟着,而且這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太嗆人。
蘇家主反應極快,衝一羣女人擺了擺手,蘇夫人便帶着人退下了,只留下蘇家主父子倆,還有管家和李百歲。
整個莊園都籠罩着陰煞之氣,江寒煙一邊走一邊感應,陰煞之氣最濃厚的地方,肯定就是埋藏陰私物之處,只不過莊園太大,而且時間太久遠,沒那麼容易找到。
蘇家主父子小心翼翼地跟着,一聲都不敢吭,宅子前面沒有發現,慢慢走到了宅子後面,蘇家人大多住在前面,後面很清淨,也更陰涼了。
“噝……好冷。”
李百歲打了個寒戰,用力搓了搓胳膊,冷叟叟的,比開了冷氣還冷一些。
管家讓僕人去拿來了毛毯,蓋在蘇禮明身上,裹得緊緊的,他和蘇家主也冷得很,不過還能撐得住。
“這兒是幹什麼的?”陸塵指着一間房問。
“是蘇家祠堂,供奉了蘇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蘇家主回答。
陸塵和江寒煙交換了眼神,難怪蘇家百來年都只生女兒,這工匠埋的地方也太缺德了,祠堂是家族的核心之處,卻日夜被陰煞影響,蘇家還能延續後代,真的是福氣深厚。
但也正說明蘇家主之前說每年都會做慈善救濟窮人應該是真的,若不是積德行善攢了福氣,蘇家的情況只會比李家更嚴重。
“二位大師,祠堂有……有什麼不對嗎?”蘇家主忐忑不安地問,心提到了嗓子眼。
祠堂裡供奉的可是蘇家幾百年的祖宗牌位啊,當年戰亂蘇家離開家園,外面兵荒馬亂,可蘇家先祖們也沒扔下家譜和祖宗牌位,穩定下來後,第一件事就是修建祠堂,哪怕住的宅子又小又擠,祠堂也要修得氣派,而且每隔幾年,蘇家都會修繕祠堂,萬萬都沒想到,祠堂竟會出問題。
惶恐不安的蘇家主出了一身冷汗,他怕祖宗怪罪,更怕蘇家在他手裡斷了香火,無顏下去見列祖列宗。
“陰私之物就在祠堂裡。”陸塵回答。
雖然他不懂風水,可他修煉了功法,對磁場變化的感應比常人靈敏幾百倍,還未靠近祠堂時,他就感覺到了這兒的陰煞十分濃厚,待靠近後,他就更確定了。
蘇家主臉上血色瞬間消失,撲通跪了下來,蘇禮明也強撐着想下跪,被江寒煙按住了。
“先把陰私之物挖出來吧。”
“拜託二位大師了!”
蘇家主額頭頂在地上,面對祠堂磕了三個響頭,心裡恨極了那個做手腳的工匠,蘇家百年來都以和待人,還時常接濟窮苦百姓,根本不可能做下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惡事,怎麼就得不到福報?
不都說行善之人必有福報嗎?
老天爺到底在幹什麼?
江寒煙看出了他心裡的怨憤,開導道:“若非你家多年行善積攢了福報,你們蘇家的情況比李家會更嚴重,早幾十年前就該斷了香火。”
蘇家主面如土色,豆大的冷汗簌簌流下,嘴脣顫抖着問:“江……江大師,這陰私之物竟這般厲害?”
江寒煙點了點頭,“陰損歹毒之極,這人就是想讓你們蘇家斷子絕孫,只不過蘇家多年積攢的福德抵消了些許陰煞,才形成現在陰盛陽衰的局面,不過那個做手腳的人,日子也不會好過,必然窮困潦倒病弱福薄,且不長壽。”
蘇家主鬆了口氣,又默默向老天爺賠罪,剛剛他罪該萬死,竟敢對上天質疑,幸虧他秉承祖宗遺訓,多年來堅持做慈善,才能留下禮明這一點香火。
江寒煙進了祠堂,裡面豎着整整齊齊的牌位,陰私之物就埋在祠堂正中心地下,形成的陰煞朝周圍發散,影響着蘇家百年的氣運。
蘇家主給祖宗們磕頭謝罪,叫來了僕人掘地三尺,果然——
“叮”
鋤頭撞擊到了金屬,蘇家主面色大變,死死盯着土穴,隨着泥土扒開,露出了鏽跡斑斑的鐵盒,僕人要去拿,被江寒煙阻止了。
鐵盒中的東西太過陰毒,常人不可接觸,否則會晦氣纏身,輕者倒黴幾日,重則纏綿病榻。
陸塵親自取出了鐵盒,生鏽的鎖很輕易敲開,露出了裡面用紅布包裹的黑色木偶人,下陰處紮了根又細又長的針,彷彿紮在蘇家主的身上,又痛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