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父母找了專業救援隊,也是以前去伏牛山搜救過的,救援隊不相信小琪還活着,但他們也不忍心拒絕,就答應了。
陸塵又去學校接了謝永志,一行人就出發了,滬城到伏牛山開車要七八個小時,越靠近伏牛山的路況越碰巧,坑坑窪窪,十分顛簸,江寒煙本來不暈車的,也被顛暈了。
“停車!”
江寒煙緊捂住嘴,停好車後,江寒煙衝了下去,蹲在路邊吐了,早上吃的鹹豆漿和小籠包,一點都不剩。
“喝點水。”
陸塵遞過來水,他已經儘量往平穩裡開,但這路況是真的太差了。
江寒煙灌了口水,漱了下口,感覺舒服了些,她如果現在照鏡子,就會發現她現在臉色青白,比鬼的氣色好不了多少。
“師孃用這個捂住鼻子。”
李百歲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了個青桔子,剝了皮後,讓江寒煙用皮捂住口鼻。
江寒煙半信半疑地照着做,桔皮的清香沁人心脾,噁心感瞬間消失了,舒服了不少。
“這桔子皮還挺管用。”
江寒煙誇了句,李百歲從座椅下拿出一袋子青桔子,得意道:“我準備了很多,就算開到東北都夠用。”
討好師孃就等於討好了師父,李百歲拿捏得十分到位,時時刻刻都不忘討江寒煙歡心。
江寒煙沒好氣地白了眼,去東北她不曉得坐飛機?
不過這青桔子是真的很管用,之後的路程她沒再暈車,就是屁股顛得麻,腰也受不了,下午兩點多才到伏牛山,謝永志邀請他們去他家村子歇腳。
車子不能開進村子,只能停在村口,小琪父母本來身體就不太好,這一路顛簸去了半條命,尤其是小琪母親,站都站不穩了,全靠丈夫攙扶着,面色死灰,狀態很差。
“喝點水吧。”
江寒煙倒了杯水,在裡面滴了一點靈泉,遞給小琪父母。
“謝謝。”
夫妻倆接了水,一人喝了一半,他們覺得這碗水格外甘甜,喝了後身體都舒泰了,精神也好了些,不過他們並沒多想,一心撲在找女兒上。
“永志?你咋回來了?學校放假了?”
有個村民走了過來,驚喜地叫住了謝永志,還朝江寒煙看了好幾眼,陸塵冷冷地看過去,他嚇得撇了頭,不敢再看了,心裡卻癢癢的,這女人比仙女還好看,要是能當他媳婦就好了。
“回來有點事。”
謝永志笑容淡淡的,他雖然從小在村裡長大,但他對這個村子,以及村裡的人感情都不深。
他憎厭老家花錢娶媳婦的惡俗,也憎厭他自己的無能,更憎厭這些人對他媽媽的詆譭,所以他拼了命讀書,除了完成媽媽的願望外,也是想逃離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既然他無力改變,那就逃離吧!
“你爹剛剛還在這呢,他上山砍柴了,你奶在那邊割豬草,我去叫她啊!”
村民並沒覺得謝永志態度冷淡,十分熱情,謝永志是村裡第一個大學生,也是唯一的一個,以後可是要當官的,自然得好好巴結。
“謝謝了。”
“謝啥,你這孩子進城唸書後都生分了,自家人有啥客氣的。”
村民憨厚地笑了,扛着鋤頭上山了,一路上還不停回頭看小車,心裡在想,永志這娃娃真出息了,帶了這麼多城裡人回來,還開了這麼多小車。
謝永志領着江寒煙他們進村,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都很熱情,還打聽江寒煙他們的來路。
“是學校老師和同學,聽說我家這邊的風景好,過來玩的。”
“這破山有啥好玩的,城裡人真是閒得蛋疼!”
“老子天天看這破山都看火了,就想進城看看。”
村民們十分不理解,城裡多好啊,大馬路,高樓大廈,還有商店,比山裡強幾百倍,這些城裡人吃飽了撐的,跑到這荒山野嶺來玩。
這些人說的都是當地土話,江寒煙他們都聽不懂,謝永志給他們翻譯,說着說着就到了他家,他奶奶和爸爸都出去幹活了。
院門沒鎖,一推就開,一條大黃狗衝了出來,對謝永志熱情地撲了上來,嚶嚶叫着。
“大黃是我夥伴,六歲了。”
謝永志介紹了大黃狗,他對村民們都很客氣疏離,但在大黃狗面前,他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那種疏離感也消失了,顯然在這個村子裡,能讓他放下戒心的,只有這條狗。
“我家有點亂,你們隨便坐,我去燒水。”
謝永志有點不好意思,農村不會太乾淨,養雞養鴨養豬,還有羊,三天不清理就會有味兒,好在他奶奶愛乾淨,家裡比村裡其他人家乾淨多了。
水燒開了,謝永志泡了茶,他奶奶和爸爸都回來了,看起來都是老實巴交的山裡人,看到院子裡坐了這麼多人,他們都很侷促,明明是在自己家裡,手腳都無處安放了。
謝永志和他們也說是學校的老師和同學,謝奶奶和謝父越發惶恐,生怕怠慢了,說話都不敢說,謝奶奶還讓謝父去殺雞,這是村裡招待客人的最高規格了。
謝奶奶廚藝很不錯,整治了一大桌飯菜,都是山野家常菜,燉雞湯,酸菜炒雞雜,辣椒炒泥鰍幹,辣椒炒臘肉等,大家顛簸了一天,都又累又餓了,吃得津津有味。
吃飯時,有不少村民都跑了過來,因爲他們聽說謝永志帶了好多城裡人來玩,有個特別漂亮的姑娘,比天上的仙女還好看,他們就過來瞧瞧到底有多好看。
見到江寒煙後,這些人眼睛都直了,尤其是村裡的光棍們,哈喇子都流了下來,謝永志朝他們冷冷地說了句,這些人不好意思地擦了擦下巴,撇過頭不敢再看了。
“那姑娘真水靈,至少得五千塊彩禮吧?”
“你想得美,上個月謝老六娶媳婦,還沒這個一半俊呢,都花了六千,美死謝老六了。”
“人家可是城裡的大學生,你們別瞎咧咧。”
“大學生咋了,大學生也是女的,娘們就是讓男人睡的。”
“要不去問問,多少錢才肯留下來給我當媳婦,一萬塊我都肯。”
這些光棍們肆無忌憚地議論着江寒煙,仗着江寒煙他們聽不懂土話,說得很露骨,還發出曖昧的笑聲,江寒煙雖然聽不懂,可能感覺到這些人在說自己,而且說的不是好話。
明日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