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勝男將周淑珍罵得狗血噴頭,在她看來,在渣男給二百塊生活費時,周淑珍就應該勇敢離婚,帶女兒離開那個家。
而不是委屈求全地犧牲自己,還連累女兒差點丟了性命。
周淑珍捂住臉痛哭,她真的後悔了,畢勝男罵得對,她太蠢了,差點害死了女兒。
“我家的事關你們屁事,趕緊放開我,否則我報警告你們惡意傷人!”
地上狼狽不堪的男人怒聲大罵,他想爬起來,但田心心掐着他脖子,盛寶君還踢了他命根子好幾下,疼得他連腰都直不起來。
“誰傷你了?我們只是來探望病人。”
江寒煙冷哼了聲,現在又沒監控,只要不承認就行。
田心心和盛寶君立刻閃開,表情無辜,還說:“這麼大個男人連路都不會走,真沒用。”
兩人還給了男人一個嫌棄的眼神,氣得男人一口老血差點崩出來,他實在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
警察來了,周淑珍激動道:“我婆婆故意推我女兒到湖裡,她眼睜睜看着我女兒在湖裡掙扎,站在岸邊一動不動……”
“同志,她胡說八道,我媽可是親奶奶,是小孩子自己掉進去的。”男人趕緊糾正,還朝周淑珍狠狠瞪了眼。
“是我婆婆故意推的,她一直都不喜歡我女兒,以前說過好幾次要把孩子送人,今天她破天荒說要帶孩子去公園玩,就是爲了要我女兒的命。”周淑珍咬牙切齒道。
兩個警察微微皺眉,這種家務事最不好管,因爲報案人翻供的機率特別大,到頭來反而還會埋怨警察多管閒事。
警察又去問惡婆婆,醫生已經給她化開了冰,就是人還沒完全緩過來,說話都哆嗦。
“我怎麼會害親孫女,那可是我嫡親孫女啊,周淑珍她對我有意見,胡說八道的,我一把年紀了,還要被兒媳婦血口噴人,我活不了了啊……”
惡婆婆一改在公園的兇橫跋扈,變得可憐巴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活脫脫是個被惡兒媳欺凌的可憐老人。
再加上男人也在旁邊添油加醋,說周淑珍如何如何不孝,警察猶豫了,懷疑地看向周淑珍。
江寒煙冷笑了聲,惡人果然都是演技派,她從包裡拿出剛剛拍的相片,給警察看。
相片上的男人兇殘暴戾,揪着周淑珍的頭髮拳打腳踢,一點都沒留情,警察只看了一眼就冷了臉,相片裡的周淑珍穿着病號服,明顯能看出很虛弱,可這男人卻毫不憐惜,拳腳相向,這種人說的話都是放屁。
“你特麼敢拍我?老子打死你!”
男人看到了相片,立刻揮起拳頭,江寒煙靈活地躺到警察身後。
“幹什麼?”
警察怒斥,當他們面都敢打人,可見這傢伙在家裡是如何稱王稱霸了。
江寒煙暗暗冷笑,又衝病牀上的惡婆婆打出一道真話符,她向來最愛做好事,不用謝。
“你是故意推孫女到湖裡的吧?”江寒煙突然問了句。
惡婆婆激靈靈抖了下,嘴不受控制地說道:“我就是故意的,沒用的賠錢貨,佔了我孫子的位置,這死丫頭死了,我纔有孫子抱,我帶這死丫頭去公園玩,趁沒人時推進水裡,眼看就要成功了,周淑珍這賤人壞了我的好事……”
“媽,你老糊塗了!”
男人大叫,神情慌張,想阻止他媽。
“我沒糊塗,我就是故意的,這些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家的事關他們屁事,今天算這死丫頭命大,以後我再找機會下手,總得弄死她。”
惡婆婆甚至還說了她的下一步計劃,不弄死孫女她絕對不罷休,哪怕見慣了各種案子的警察,都被這老太婆的惡毒驚呆了。
警察帶走了惡婆婆,雖然琪琪沒死,可這老太婆惡意傷人罪是逃不掉了,還有她兒子也一併帶走了,雖然不能判刑,可家暴也得關上幾天拘留所。
周淑珍母女沒大礙,第二天就出院了,盛寶君給她介紹了個律師,專門打離婚官司。
“你婆婆惡意傷害你女兒,你丈夫家暴,這些都是對你有利的證據,你們住的房子是婚後買的,你申請要這套房子,再讓男人每個月給撫養費,取消他的監視權。”
律師是這樣分析的,還說有很大把握打贏官司,周淑珍都不敢相信,她原本只想帶着女兒離開,沒想到現在卻能有一套房,老天爺對她太好了,派下了江寒煙拯救她。
周淑珍的事江寒煙沒再過問,她已經幫了這麼多,剩下的得靠周淑珍自己走了,很快到了週末,畢勝男要回老家教訓她爹,全宿舍的人都去了,除了何雨菲和劉玲娜。
畢勝男老家在江城,她父親以前是國營廠職工,下崗後開了個建材店,生意還算興隆,家境算是小康了。
江寒煙她們是週五晚上的票,早上七八點到,一下火車就聞到了各種香味,肚子都咕咕叫了。
“既然來了,先過個早,豆皮熱乾麪牛肉粉燒麥油炸面窩都很好吃,隨便你們挑。”
畢勝男用力吸了幾口氣,回到老家的她活潑了不少。
她們沒在火車站附近吃,因爲畢勝男說火車站那兒都是宰外地人的,她領着大夥去了最熟悉的巷子,都是蒼蠅小館子,但卻是最好吃的美味。
“真好吃,勝男你好幸福啊,每天都能吃這麼多好吃的。”
田心心吃得嘴都停不下來,她現在只恨自己肚子太小,眼睛太大,看到啥都想吃,可肚子撐不下了。
最後大家都吃撐了,還去藥店買了消化藥,給田心心吃,這姑娘都吃得頂天靈蓋了。
吃飽喝足的幾人去了畢勝男家,她家去年剛裝修的新房,新小區,挺氣派,不過家門口擺了幾雙鞋子,門虛掩着,裡面還傳出說話聲。
畢勝男沉了臉,也不進去,站在門口聽這些人到底放什麼屁。
“女兒再有出息都是給別人家養的,看看盼男,一年能回幾次家?勝男學習越好,回家越少,我單位一對老兩口,一個獨生女兒唸到博士了,在美國定居,聽起來是風光,
哼,老兩口生病了都沒人管,孤苦伶仃,可憐的要死,二哥,你可得想清楚,女兒再好都是外人,侄子纔是自家人,我家建軍打小就和你親,你店裡忙,索性讓建軍來給你幫忙,以後讓建軍孝順你。”
一個女人的聲音喋喋不休,畢勝男聽出來了,是她那親愛的三嬸,她親三叔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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