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宛凝兩大步跨上前去反身一腳踹飛了騎在沈言身上的婀娜一號,拉起地上的沈言,瞪一眼地上的婀娜二人組,神氣的說:“我叫顧小寒,還沒打過癮的可以來找我,我隨時奉陪。”
婀娜二號憤憤的說:“好,你說的,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爲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的,我一定會讓你跪着乞求桑宛凝的原諒,一定!”
切,以爲她桑宛凝是被嚇大的呀!
桑宛凝冷笑一聲:“恭迎大駕。”
然後拉着沈言就走,走了幾步心裡覺得還是憋得慌,又回頭對坐在地上揉着臉和屁股惡狠狠的盯着她們的婀娜雙人組說:“長得漂亮就可以看不起人嗎?你們真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嗎,在我看來你們只不過是兩條,帶着可笑的優越感橫行霸道瞧不起人的美女蛇而已!”
桑宛凝頓一頓還想再說點什麼,手卻被沈言搖了搖。
桑宛凝還憋了一肚子的話沒有說完呢,轉過臉對沈言說:“你別拉我,我今天非好好教教這兩個沒有一點素質的傢伙,什麼叫做做人要厚道不要太缺德,什麼叫做友愛互助,長的漂亮有什麼了不起的。”
沈言卻拼命向桑宛凝身後使眼色,桑宛凝莫名其妙:“幹什麼?”
回頭一看,只見成羽憂一臉怒氣地正瞪着桑宛凝。
搞什麼高,幹嗎用那種殺人的眼神看着桑宛凝!桑宛凝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沒想好怎麼質問成羽憂,他就狠狠地瞪了桑宛凝一眼後,移開了視線。
成羽憂從桑宛凝身邊面無表情地走過,惡狠狠地說:“讓開。”
桑宛凝被他撞得向旁邊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睜大眼睛難以相信地看着成羽憂。
成羽憂扶起地上的婀娜二號,臉上寫滿關切地問:“荷娜,你沒事吧?我在電話裡聽見你這邊很吵就馬上趕過來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真是對不起,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剛纔還面露兇光的林荷娜,眨眼間就變得萬分地嬌弱無助。她趴在成羽憂肩上,只是梨花帶淚並不說話。
成羽憂心痛無比地摟着林荷娜,輕輕地拍着她的背說:“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有我在沒人敢再欺負你了。”
林荷娜點點頭,卻還是止不住地哭。
成羽憂急了,擡頭大聲問旁邊正站着在拍打自己身上灰塵的柳明娟:“柳明娟,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了?”
柳明娟衝目瞪口呆的桑宛凝瞪一眼,惡狠狠地說:“你自己去問那邊那個潑婦,看她幹了什麼好事,我們好好的走桑宛凝們的路,她卻衝過來不分青紅皁白就把我和娜娜打了一頓。他*媽的,我的屁*股都被她踢得凹進去一大塊了!”
成羽憂看向雙目失神傻傻的站着的桑宛凝,聲色俱厲:“你是瘋子嗎?你的嫉妒心怎麼這麼可怕?長得沒有別人漂亮就心裡變態要亂打人嗎?”
沈言早已經氣得不行,她看一眼桑宛凝,見桑宛凝呆呆地站着,完全沒有要反擊的意思,沒有反應就推一把桑宛凝,說:“你啞巴了嗎?爲什麼不說話,人家罵我們變態,罵我們是瘋子,你都沒聽見嗎?成羽憂,你瞎了眼了嗎?你沒看見你懷裡那個女人正在偷偷地笑,就等着看好戲嗎?你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跳出來哇啦啦地胡說八道,批評這個批評那個?”
成羽憂沒有理會沈言的憤怒,他只是看着桑宛凝,臉上寫滿不解,愣了愣,說:“我又還沒說你什麼?你哭什麼?你不是一向很經罵的嗎?是不是怕我打你,所以就先哭給我看,想讓我不忍心?我告訴你沒用的,除非你馬上向荷娜道歉,我就不打你算了。”
桑宛凝的眼淚更大滴了。
沈言轉頭看一眼淚流滿面的桑宛凝也嚇了一跳,她拉過桑宛凝的手說:“哎,親愛的,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呀,咱有冤伸冤有仇報仇,再怎麼着也不能哭給別人看笑話哪!”
桑宛凝看着成羽憂不說話,然後突然衝着還莫名其妙的成羽憂喊了句‘我討厭你’,喊完甩開沈言的手轉身跑走了。
沈言看看成羽憂,成羽憂也看看她,兩人都想從對方臉上找到一種合理的解釋,對視數秒後,又同時敵意地瞪對方一眼。
沈言叫着顧小寒的名字也跑遠了,成羽憂看着顧小寒跑遠的背影嘀咕着:“神經病!真是莫名其妙。”
然後蹲下身來扶起林荷娜,笑笑說:“走,我送你回宿舍。”林荷娜早已破涕爲笑,站起來順勢靠在了成羽憂身上。
倆人一起走在路上,羨煞路人無數。
“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們說說,這還有沒有天理哪,長得醜就低人一等嗎,長得醜點就連路都不讓人走了嗎?再說我沈某人長的雖不算花容月貌但總還湊和吧,他成羽憂是瞎子嗎,看不出來那個女的是裝的嗎?”沈言在宿舍氣得亂跳亂蹦,她把自己的枕頭充氣娃娃毛巾衣服丟得滿宿舍的地板上都是,邊丟邊叫。
樑禾合上書本,喝一口茶,扶扶眼鏡,慢悠悠的說:“書上說,談戀愛的人都是發高燒的瞎子,既患上了選擇性失明症而且還神智不清,智力只相當於一個三歲小孩。這個林荷娜是學校出了名的美女,成羽憂被她迷得東西不分善惡不辨也是情理之中啊。”
“我呸!什麼情理之中,我看他成羽憂是鬼迷心竅,他和那個林什麼娜都不是好東西!哎,我說顧小寒顧大女俠,你剛纔怎麼非但沒好好教訓教訓那個臭小子反而自己先哭起來了呢?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沈言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樣東西,正要丟出去低頭看一眼發現是自己剛買的紫砂壺,便趕緊又放回原處,想了想拿起一本英語書丟了出去,跑到顧小寒的牀邊踮起腳尖想看看,顧小寒一聲不吭地趴在牀上幹什麼。
平靜下來的桑宛凝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沒有回答她,半晌才自言自語的說:“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就是忽然覺得很委屈,很委屈很委屈。我也不想哭,可我的眼淚就自己跑出來了。”
此時的顧小寒或許還完全沒有意識到,桑宛凝卻早已經知道了,這個顧丫頭不過是,已經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了那個叫成羽憂的傢伙。就像當年她桑宛凝喜歡上方宥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容易覺得受傷害,越是知道面前的這個人也許永遠都不會愛上自己,永遠都不會屬於自己,就越是容易慪氣。不是慪別人,完全就是慪氣給自己罪受。
雖然,現在的顧小寒體內有桑宛凝的靈魂,但是肉身還是她自己的,她的思想,她的喜怒哀樂並不是桑宛凝能主宰的。桑宛凝只能像個旁觀者一樣,默默地在一旁觀察者,然後,也許在某個時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桑宛凝纔會顯示出桑宛凝的靈魂強大的役使力。
但是,很奇怪。那個顧小寒的靈魂好像從這場復魂大戲一開始,就表現出了強大的控制力。復魂之後,桑宛凝有好多次試圖讓自己的靈魂重新找尋桑宛凝原來的思想和肉體,桑宛凝想知道現在的那個空殼邵亦夕到底做了些什麼,還有桑宛凝原來的那個世界裡的一切人事變遷,可是,每一次都因爲一個強大的無形的屏障給擋了回來。
也就是說,現在的桑宛凝並沒有成爲顧小寒的主宰者,顧小寒卻已經成功地役使了桑宛凝的肉身和思想。
桑宛凝找不到她存在的蹤跡,她卻隨時可以探訪桑宛凝現在的一舉一動。
桑宛凝忽然覺得有點不寒而慄。這個顧小寒,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啊,她的念力何以強大至此?難道,這場復魂大戲,從一開始也是她挑起的嗎?那麼,她又爲什麼要選上她呢?
復魂轉體,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它算是一種精神上的穿越。也就是靈魂暫時抽離出原來的主人,復生到另一個人體內,體驗這個人的喜怒哀樂的同時還保留着原來的記憶而已。
桑宛凝像個成羽憂和顧小寒之間的第三者一樣,感受着她對成羽憂每一絲的心理微妙的變化。其實,在顧小寒的圈子裡,桑宛凝一直就只是個第三者而已,一個虛無的找不到歸宿的魂魄而已。桑宛凝只有魂靈,沒有軀體。
也許是他和顧小寒擡槓時又氣又急耍賴的可愛表情,也許是他一瘸一拐的追小偷的認真模樣,也許就是他那張帥得要命的臉。
總之,成羽憂就在某一天已經住進了顧小寒的心裡,只是她自己不知道或者不願意承認而已。因爲也許她潛意識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與成羽憂的距離不是一步也不是兩步,而是千山萬水。他們壓根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山無棱天地合冬雷陣陣夏雨雪,成羽憂也不可能多看她一眼更別說喜歡上她。
男人喜歡漂亮女人,從古至今似乎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就連安徒生老爺爺的童話世界裡,都是英俊的王子和美麗的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沒有人看得見那個,也許暗戀了王子不知道多少年的長相像她顧小寒一樣平凡的女僕,在夜深人靜時的哭泣。
桑宛凝呆呆地看着鏡子中眼睛大大鼻樑塌塌嘴脣噘起的顧小寒,突然前所未有的討厭起她來。
或許再驕傲的人,當她一旦遇見了在她眼裡完美無比的真命天子,也會低到塵埃裡去吧,就像她顧小寒,活了一二十年彷彿只是今日她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感覺叫自卑。
她長嘆一口氣,隨手一把將鏡子甩到了牆角,然後看着一地的碎片情緒低落髮起呆來。
桑宛凝在酒樓三樓,邊拖地邊隨着MP3裡的音樂搖頭晃腦。這一段時間以來顧小寒她都是這樣,整天就是聽歌。就連桑宛凝都快要不知道她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特別是當沈言告訴桑宛凝,她聽別人說成羽憂和林荷娜已經正式確定男女朋友關係後,桑宛凝就更是隨時隨地都戴着耳塞,不聽外界的任何聲音也不對外界發生任何聲音。
沒有人知道桑宛凝是怎麼了,沒有人知道一向嘻嘻哈哈的顧小寒怎麼突然之間完全沒有了生氣。
沈言想出各種辦法來逗桑宛凝都沒有半點作用,桑宛凝依然是那樣一副世紀末日即將到來的樣子。每當沈言她們爲桑宛凝偷偷嘆氣時,桑宛凝就很無奈,這也不是桑宛凝想要的狀態啊------可是,兩個魂魄主宰一個軀體,這本身就是一件矛盾的事,而且,一直以來桑宛凝都讓着顧小寒。
畢竟,桑宛凝一直自詡自己什麼都看得很透,不想計較太多。
所以,每當身體裡的顧小寒說,她想要悲傷的時候,桑宛凝就會收拾起所有的心情,配合她的想法擺出悲傷的樣子。
其實連顧小寒自己都不是很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每一天睡覺之前她都告訴自己該放下該結束了,就當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這個人就好了,以前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成羽憂的時候,日子不是也過的有滋有味嗎?爲什麼現在卻好象沒有他就活不下去似的呢?可以應該必須忘記他了!
可是早晨一睜開眼睛,只要思維一恢復意識,腦海中依然全部是成羽憂的兩種表情,對她的厭惡對林荷娜的關切,她恨自己怎麼這麼不灑脫,她在心裡罵了自己千百次真是不爭氣的東西。
可她每天還是需要音樂才能平靜下來,否則就痛苦的什麼事都做不下去,她似乎是想借助音樂進入到另一個世界,進入一個成羽憂不會晝夜不分出現在她腦海中的世界,或者,她只是想讓震耳欲聾的歌聲在刺痛她的耳膜的時候,可以讓她暫時性的忘記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地方也很痛。
有時候想想,人生其實真的是很可笑,或者是女人很可笑,你本來是過着一種很平靜很充實的生活,並不會覺得自己的生活中多了些什麼或者是還該再添些什麼,可是當某一天你的生命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而且更糟糕的是,你某一天還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這個人,於是從此之後你的全部生活全部世界似乎就只屬於他一個人。
早晨起牀疊被子時想的是他,上課看着黑板的時候想的也是他,吃飯的時候想的是他睡覺的時候想的還是他,你不知道他究竟喜不喜歡你,於是你總是習慣咀嚼他有意或無意對你說過的每一句話,你像福爾摩斯似的仔細分析猜測他話裡的意思是否有什麼暗示,你有時候甚至會想,這麼久了他都沒有明確的對桑宛凝說什麼,是不是因爲他不好意思說出他的真實想法,其實早已喜歡桑宛凝好久了呢?那桑宛凝應不應該大膽一點主動一點,放棄女孩子的矜持主動向他表明心跡呢?
你整天整夜的就是想這些問題,再也不能專心的做其他事情,而那個人也許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照樣該幹什麼幹什麼。
當然,或許他也在想着一個女孩,但桑宛凝以上帝的名義向你保證,那個女孩絕對不會是你。
當然,或許他也在想着一個女孩,但桑宛凝以上帝的名義向你保證,那個女孩絕對不會是你!
當然,或許他也在想着一個女孩,但桑宛凝以上帝的名義向你保證,那個女孩絕對不會是你!!
如果說,愛讓一個女人變得多疑,那麼愛讓男人卻變得勇敢,一個男人他一旦真的看上某個姑娘,即使他的性格再懦弱,在這個時候也會變得出奇的勇敢,他會想盡各種辦法讓你知道,他喜歡你他在乎你他想對你好。
總之,一個男人他如果真的喜歡你,那麼他是絕對不會等着你去主動的,他之所以給你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那對不起,桑宛凝只能很悲傷的告訴你,你不幸遇上了一個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三不男人,在你知道對付這種三不男人你也應該做個深藏不露飄忽不定捉摸不透的三不女人或許才能將其降伏之前,你的命運只會越來越悲慘。
或者是像她顧小寒這種情況,即使你明知道他不喜歡你喜歡別人,可是你還是控制不住的想他,邊想邊罵自己不該這麼不道德惦記着別人的男朋友,當然有時候你也會在心中將自己和他喜歡的那個女孩暗暗做番比較,越比較就越會出現兩種情況,第一種你覺得自己比她好,想來想去想不明白爲什麼他不喜歡你,轉而就恨起他的有眼無珠。
第二種是顧小寒這種,越想越自卑越低落。然而自卑夠了倒反而心裡好過多了,因爲發現輸得沒有懸念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只是基本上痊癒之後卻徹底的愛上了音樂總是習慣性的塞着耳塞,MP3正放着溫南的祝桑宛凝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