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傳訊燭龍,它已經到了魔宮上空。”白阜在江蕪和麒麟訂好契約之後道,“現在我們先去尋找出口。”
“好。”江蕪應道。
牢獄的大門處有兩道魔族黑影,他們大概有些分神,並沒有發現牢獄內部的不速之客,待發現之時,不速之客已經到了他們身前,兩個魔族欲通知他人,還未有動作,便被抹殺掉了。
江蕪和白阜出了牢獄,才知道這地下石宮是建在魔宮的最深處。魔宮非常大,骨兵出現之時坍塌的地方也恢復如初。此刻,兩人一獸在這恢宏龐大的魔宮之中,彷彿幾粒沙子。
“這魔宮如此之大,我們要如何尋找出口?”江蕪問。
白阜:“靈識被阻礙了,這魔宮似乎有什麼東西護着。不能用靈識搜尋,便只能一處一處的尋找了。”
“那怕是得費好幾日時間罷,我們在這裡待得越久就越是危險,那魔尊和骨兵實在厲害,也不知魔尊有沒有留後手。”
“是應快些離開魔界。”白阜冷淡道,“我們失蹤許久,還未給掌教和師兄傳訊,想必是會擔心的。而且修真大會也快開始了,華陽弟子也應去了北星派罷。”
“嗯,我來魔界之前,喬蓁師叔帶着澹臺師兄他們已經到達長霽了,來魔界已過了一日,他們應該到了北星派了。”
“你已見過他們?”
“沒有,我急着來尋你,並沒有去見他們。”
“小五怎知我在魔界?”
“呃……夢見的……”江蕪還不能對小師叔全盤托出。
“你們兩個別再嘰嘰歪歪行麼?”麒麟抓住一個魔族將其撕咬致死,“再不尋找出口,就被魔尊發現了。不用將整個魔宮尋遍,我能聞到出口的味道,那裡魔氣沒有其他地方重,還有人界的氣息。”
江蕪:……
江蕪:“那你怎不早說?”
“主人,你也沒問我啊。”麒麟委屈道。
“還不帶路。”白阜冷冷看着麒麟。
“是。”麒麟心裡委屈,這哪是認了一個主人啊,明明是認了兩個。
麒麟帶着江蕪和白阜躲着魔族,一路潛行,來到魔宮中最大的宮殿。宮殿名爲墨華,他們沒有立刻進入,而是在外圍徘徊。
江蕪:“這墨華殿是魔宮最大的宮殿,不會是魔尊的住所罷?”
“應當是,我聞到他的氣味了,只是此刻不在殿中,只是殘留的味道。”麒麟吸了吸鼻子。
江蕪眯起眼睛,摸了摸麒麟的頭,讚道:“麒麟的鼻子真是狗鼻子!”
“主人怎能把那下等妖獸與我作比較!”麒麟生氣的張牙舞爪。
狗,也是妖獸麼……江蕪沒有問出口。
白阜冷冷看向麒麟,麒麟立馬安靜下來,不敢再鬧。
“此刻魔尊不在,那我們進去?”江蕪問。
“魔尊不在,但是有魔族守護,還是高等魔族。”麒麟聲若蚊吶。
江蕪:“像那個召喚骨兵的魔族一樣的高等魔族?”
麒麟:“稍次一些。”
“幾個?”白阜冷聲問道。
麒麟實在有些怕這個冷冷的小師叔,四隻爪子退了退,道,“兩個。”
江蕪鬆了口氣,道,“能夠應付。”
白阜:“太少了。”
江蕪:……
“少不是更好?”麒麟疑惑。
“這處宮殿不應只派這麼少的高等魔族鎮守。”白阜分析,“只有兩個高等魔族,讓我有三個猜測。”
江蕪心裡也有了猜想,不知是否與小師叔相同,他看向白阜,露出欲聽下文的神色。
白阜看到江蕪這般表情,頓了頓,才道,“其一,宮殿中還有其他厲害之物鎮守;其二,魔界發生了什麼事,高等魔族被派到了其他地方;其三,魔尊都不在此處了,或許他帶着高等魔族去了人界。”
江蕪真想爲小師叔鼓掌,他雖也有這些猜測,卻是因爲知道《鳳歌》主線劇情和擁有阿歸的記憶,才能得出第三個猜測。而小師叔不知道這些事,卻作出這些猜測,當真聰明瞭得。
“小師叔怎會魔尊去了人界?”江蕪問道。
白阜面無表情的看着江蕪,眼神清澈,“在遇到你之前,我遊走蒼澤大陸,曾殺死一個魔族,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所殺的是魔族。如今聯繫起來,便有了這猜測。”
原來是這樣。
江蕪:“不管是怎樣,我們先進殿尋找出口罷。”
“嗯。”
“誰?”墨華殿中的高等魔族喝道,聲音十分難聽,彷彿破鑼之聲。
江蕪和白阜同時出手,一人夙鳩劍出,一人以手化劍,逼向魔族。魔族沒有防備,被刺了個正着,凝實的身體開始氣化,麒麟一口咬住江蕪打傷的那隻,將其撕裂,白阜對上的那隻也被他的雙劍抹殺。
兩個高等魔族被殺死,墨華殿中只剩江蕪、白阜和麒麟。墨華殿雖然是魔宮之中最大的宮殿,但殿中構造卻極其簡單,擺設極少,其中最顯目的是宮殿正中的四根柱子,柱子上盤旋着龍紋,四根柱子中間有一個黑色圓盤,圓盤上面有兩個接吻的男子圖紋,不甚清晰。
又是圓盤!這個圓盤是傳送之門?那麼,上面的圖案又意味着什麼?
“小師叔,這個圓盤大概就是出口了。”江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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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阜:“嗯。”
江蕪想知道小師叔看到的圖紋是否與他相同,便忍不住問了出來,“小師叔,你……看得到圓盤上的圖紋嗎?”
白阜點頭。
“那……你看到的什麼?”江蕪吞了一下口水。
“兩個男子。”白阜看了一眼圓盤,又看向江蕪。
江蕪:“兩個男子在做什麼,小師叔可看得出來?”
白阜聽到這個問題,微愣,隨後他走近江蕪,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道,“做這事。”
江蕪:……
江蕪摸了摸嘴脣,他這是被小師叔調戲了?冰山面癱的小師叔竟然調戲他?
麒麟雖然不知兩人在說什麼,但是因爲繼承世世代代麒麟記憶的它,對於親親還是知道的。它不知道男子之間親親有何不對,只是捂住臉,露出眼睛看着二人。見兩人分開,好奇問道,“主人,你和冰塊是在親親嗎?”
江蕪:……
“……麒麟……你還小,還不到知道這些事的年紀。”江蕪想了半天,只能這樣回答。
麒麟用爪子抓了抓龍角,嘟囔道,“那好吧。主人說圓盤上有圖紋?我怎麼沒看到?就是黑色的啊,上面什麼也沒有。”
“什麼?你什麼也沒看見?”江蕪問。
“對啊。”
這又是怎麼回事?奇怪的圖紋難道只有他和小師叔才能見到?
“小五,先出魔界。”白阜握住江蕪的手,冰涼之感讓江蕪甩開腦中的疑惑。
“嗯,好。”
“我已經傳訊給燭龍,告訴它出口在此殿之中,我們先走,它從空中而來,很難不驚動魔族。”白阜拉着江蕪踏上圓盤,麒麟也跳了上去。
“我們不等燭龍?”江蕪沒想到白阜會丟下燭龍。
白阜:“它能夠應付這些魔族,我們留下,會被驚動的魔族纏上,屆時反倒不好逃脫。”
“原來如此。”
黑色圓盤發出一陣幽光,江蕪、白阜、麒麟的身影消失在其中。
在他們消失之後,燭龍顯身在墨華宮頂,猛地朝下竄去,龍口大張,呼出一口氣,狂風颳起,墨華宮頂的房樑與瓦片被掀起,墜落滿地。整個魔宮的魔族都被驚動,萬千黑影朝着墨華殿的方向而來。燭龍龍爪撕碎幾個,衝向圓盤,幽光閃過,龍身消失,空中還回蕩着它留下的話。
“魔族崽子們,龍爺爺就不陪你們玩了。”
這些魔族之中還有幾個高等魔族,他們聚在一起,破鑼般的聲音討論着。
“怎麼回事?”
“不知道,得快快通知客璆長老和魔尊纔是。”
“誰去人界?”
“你去!”
“你去!”
“你去!”
一直沒有發言的一個高等魔族凝實身體,沙啞道,“我去。”
這個聲音不似其他魔族般難聽,反倒像是人族老人說話。
“好,黑九去。”剩下的高等魔族都同意。
黑九也來到黑色圓盤上,消失其中。
江蕪和白阜通過黑盤已有所經驗,豎起護身結界,只有輕微暈眩之感。沒多久,輕微的暈眩之感也消失掉,黑暗消失,光亮重歸視野。他們回過頭,看到一面鏡子漸漸消失,這就是把他們送回人界的傳送門。
待鏡子消失,江蕪發現他們此刻置身一個房間之中,房間內只有一張大牀,牀上鋪了一張巨大的黑色毛皮,不知是什麼妖獸的。而黑色毛皮之上,有一個赤|裸着身體的男子,男子十分消瘦,腿間物件卻異常雄|偉。男子雖然赤|裸着身體,臉上卻帶着一張黑色面具,沒有露出面容。
“這是哪裡?”江蕪問,“他難道是魔尊?”
“小五,別看。”白阜捂住江蕪的雙眼,“不知是不是魔尊,但此人身體之中似乎無魂,我們還是快些離開爲好。”
江蕪:……
小師叔,重點不在看不看好嗎?而且,您老捂着我的眼睛算怎麼回事?男子的裸體有什麼見不得的?雖然是不小心看到那玩意兒,可是那玩意兒不是誰都有的嗎?雖然他江蕪的沒有小師叔的大,也沒有這消瘦男子的大。
罷了,不看就不看,看了還心塞呢。
直到出了房門,白阜纔將雙手從江蕪的眼上拿走。
“這是何處?”江蕪又問。
白阜閉上雙眼,將靈識擴散,片刻睜眼,道,“北星派。”
“我們竟然陰差陽錯的進了北星派!”江蕪感嘆。
白阜:“嗯。”
“有人來了。”麒麟揉着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