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收起遙望鏡,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男子與男子之間竟然是可以行歡|好之事的,太有意思了。黑九啊黑九,本尊等着你將他們兩人抓回,可別讓本尊失望啊……江蕪……白阜麼?”
冰雪靈境的另一處雪山腳下。
“我們去何處尋找那‘並蒂子’?”方蘿問餘喆七。
餘喆七攤了攤手,“我也不知。”
“真是沒用!”方蘿罵完餘喆七,轉身問一直安安靜靜的披着黑色斗笠的男子,“不知道友有何高見?”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指向離他們不遠的一處雪山。
“道友的意思是要去那座雪山?”方蘿問。
男子頷首。
“那座雪山沒有什麼特別的啊。”餘喆七嘀咕。
方蘿用力的拍打一下餘喆七的腦袋,“你懂什麼!”
斗笠男子便是那個被黑九隱附的修士,他指向的那座雪山便是江蕪幾人正在攀登的那座。
江蕪上輩子活了三十來歲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暴風雪,雪花大片大片的飄落,有的覆蓋在冰雕上,有的開放在枯木上,有的堆積在地面上,有的輕柔的撫摸上人們的肌膚。江蕪眨了眨眼,睫毛上的雪花融化成冰涼的水滴滑落,他擦拭了一下,回頭看着來路,他們留下的腳印已經再次被雪填滿,沒留下一點痕跡。
“快到山巔了。”澹臺灼說完,停下步伐。
鳳歌疑惑,“師兄怎麼不走了?”
“□□靜了,不太對勁。”澹臺灼皺眉看着近在咫尺的峰頂,此刻幾人距離峰頂只差十分之一的高度。
姚瑛突然變了臉色,驚慌大喊,“快走!要雪崩了!”
“都沒聲音,哪會雪崩啊?”鳳歌不喜歡這個女人,反駁道。
“信不信由你!我先行一步!”姚瑛冷嗤一聲,轉身欲下山而去。
“等等,去峰頂!”江蕪攔住姚瑛道。
姚瑛面對江蕪緩和了臉色,但卻不同意他的提議,“江蕪道友莫不是在說笑?雪崩馬上就來了,雖然峰頂較近,但這麼大的風雪,我們不能御劍,是到達不了峰頂的,難道我們要與那怪異天象正面相迎嗎?”
“小師弟,不管她說的雪崩將臨是真是假,我們都先上峰頂,別管她了,走!”澹臺灼冷冷說完,便又作先鋒飛快的向上掠去。
“姚瑛道友,好自爲之。”鳳歌笑道。
江蕪:“我要上峰頂,姚瑛道友自己斟酌罷。走,狐狸!”
“嗯。”
除了姚瑛,其他五人都向峰頂掠去。
姚瑛愣了片刻,最終一跺腳,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來了。”在最後的姚瑛突然出聲提醒。
果然,她的話音一落,便有一陣低沉的轟鳴聲響起,江蕪擡頭望去,從峰頂邊緣,一大片雲狀的灰色塵埃向他們滾滾而來。他們所站的地方開始震動,四周響起冰雪的破裂聲。
姚瑛頓住腳步,朝幾人大喊,“再往前我們會被活埋的!”
澹臺灼拔出他的長雲劍,睥睨一笑,“倒是要看看是它埋了我,還是我葬了它!”
澹臺灼的狂傲之語讓江蕪心裡一震,看着迎面鋪天蓋地而來的白芒也不覺得驚險了,他也拿出自己冥淵劍和夙鳩劍,雙劍迎敵,“狐狸,你站在我身後,我替你擋住這雪塵!”
“我只是瞎了一隻眼,蕪兒便將我當作廢物了麼?”皇珏看着江蕪,紫色眸中一片混沌,黑色眸中一片深沉。
“沒有……”江蕪知道皇珏是妖王,自然是極爲厲害的,但對方的眼睛是爲自己而瞎,便想作出一些回報。
皇珏突然湊近江蕪耳邊輕笑道,“蕪兒是覺得虧欠我了麼?那親我一下如何?”
“臭狐狸!這時候還在說笑!”江蕪不再管皇珏,既然對方還有心情說笑,自然
不用他擔心了。
蕪兒啊蕪兒,我可不是說笑,而是認真的。蕪兒,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不知情起緣何,只知發現之時已經不可自拔,抑制不了,也逃脫不得。所以,爲你失去一隻眼睛又算得了什麼呢?何況,那種境況下,不開神眼,我們兩人怕是一人也逃脫不得。我們最後到底是如何逃脫的呢?蕪兒你沒有說實話呢。皇珏心道,他的雙眼緊緊的盯着江蕪的背影,紫眸隱隱傳來針刺般的疼痛。
姚瑛揮劍劈開砸向她的巨大雪球,她後悔了,就不應該跟着這一羣瘋子胡來,應該下山的,只是現在後悔已晚矣,希望能夠不被活埋雪下,上得峰頂罷。
澹臺灼開道,長雲劍起,寬大的劍身將雪球一分爲二,分開的兩半在劍氣的作用下化爲雪水。鳳歌跟在澹臺灼身後,都不用揮劍,只是時不時躲避一下小的雪漬。
但雪球的襲擊只是雪崩的前鋒罷了,在雪球之後,如巨浪一般的雪塵撲面而來。陸蘇一個不防,被雪浪打翻,埋於雪下,只露出一個腦袋,她哭着大喊,“大師兄!救我!”
江蕪此時離陸蘇更近,便朝皇珏道,“狐狸,我去救她。”
皇珏看了陸蘇露出的腦袋一眼,眼神狠厲。這女人,真是麻煩!
陸蘇沒有正在大聲哭泣,自然沒有看到皇珏對她的嫌惡。
江蕪兩劍插|在陸蘇的兩側,注入靈力,劍飛速轉動,形成圓形凹槽,埋住陸蘇的雪迅速下塌融化到兩側凹槽中。江蕪一把將陸蘇拉住,隨手扔了一件衣服給她遮住因雪水融化打溼露出的凹凸曲線。
“啊!你這個登徒子!”陸蘇雙手捂住胸口,衣服掉在雪地上。
江蕪:……
握草!!!這女人絕壁是故意的。
江蕪不置可否,目不斜視的從陸蘇旁邊掠過,朝着峰頂而去。
“你……你……”陸蘇見對方無視她,氣得哭了起來,“大師兄……”
皇珏頭也不回,“蘇兒,正逢危險之際,還是快些上到峰頂要緊。”
姚瑛從她身旁掠過,嗤笑一聲。
陸蘇眼見自己變成了最後一個,將衣服撿起,披在身上,跺跺腳,追上前去,“大師兄,等等蘇兒……”
“真正的雪崩馬上到了!”姚瑛提醒道。
六人此刻的神色都無比認真,看着足以一口吞下一座小山的‘雪狼’張着大嘴揮舞着四肢朝他們奔來。
“大家合力築起結界抵擋!”澹臺灼疾聲道。
其餘五人迅速結印,將靈力注入澹臺灼築起的結界中,本來由心動期的澹臺灼所築的結界並不算牢固厚實,在六人合力之下,卻堪比元嬰期大能所築。
正面對抗雪崩這種自然天象,在蒼澤大陸上想必是沒有人嘗試過的,而此刻,澹臺灼幾個最高修爲不過心動期的修士卻在嘗試了,他們之中還有一個隱藏着修爲的皇珏,但他也不過是人修元嬰初期、妖修化形初期,而在冰湖之下被冰魄天蠶傷了神眼之後,因神眼連着他的本命妖丹,此時的他十分虛弱,只是表面強撐着罷了,若要比試,他怕是連融合期的江蕪也打不過的。
他們所築的結界能否抵擋住這個名爲‘雪崩’的自然天象呢?
答案是不能的。
雪崩的浪潮並不只是一波,一波接一波的雪塵如滔天巨浪排山倒海的向他們襲來。
結界沒有堅持多久,便碎裂在了這兇猛的自然天象之下。
姚瑛沒有想到這次遇到的雪崩竟是史無前例的巨大,憑藉他們幾個修士的力量根本無從抵擋。結界崩裂,她來不及後退一步,冰冷刺骨的雪塵便向她刮來,封住了她的口鼻。
江蕪對這種生死存亡的危險已經習以爲常,雪塵大浪也面不改色,可是,在將被雪塵覆身之時,一抹紅色身影卻擋在了他的身前。皇珏微笑着看着他,狐狸眼睛美極了,嘴脣微微開合,似是說了話。
江蕪沒有聽見皇珏的聲音,也讀不懂脣語,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抱着這樣的疑問,他被皇珏撲倒在地,對方卻沒有壓住他,只是將他護在身下,雪浪的重量全部壓在紅衣狐狸的身上。皇珏悶哼幾聲之後,沒有了聲音。
“狐狸!狐狸!……”江蕪焦急的喊道,他與皇珏之間還留有空隙,讓他還能夠呼吸和說話。
皇珏沒有迴應,這時他已經陷入昏迷,只是在昏迷之前的意識告訴他不能向下壓,所以即便是昏迷了的他,也一直保持四肢撐地,將江蕪護在身下的姿勢。
一直暗中跟隨江蕪幾人的白阜自然也看到這場雪崩,他距離他們幾人有一段距離,因爲還在比試中,他不能插手其中,雖然他已經違反過一次了。當看到他的徒弟澹臺灼的結界堅持不住時,他已經非常靠近幾人了,當結界崩裂,他欲救小五,卻沒有及時去到江蕪的身邊,反倒被小五身旁的狐狸搶了先。他識得此人,在神霧涯底,小五便說他救過他一次;在冰湖之下,他又爲救小五瞎了一隻眼;此時,又將小五護在了身下……三次……連着三次,那人都搶在了他的前面救了小五,而他看得出來,那人對小五的感情,與他對小五的感情是一樣的。因爲這三次的救命恩情,小五他,會不會喜歡上那人?
爲什麼這隻狐狸總是先他一步?若不是他尋到神霧涯底,要了小五的第一次,那小五是不是就跟狐狸在一起了?
不……小五他……不會的……
白阜這般想到。
沒有救到江蕪,白阜隨手帶出一個人,是鳳歌,他帶着她迅速的往後掠去,始終不及雪崩的速度,鳴凰劍嘶鳴一聲,白阜豎着向前揮了一劍,朱雀劍魂竄出,鳳凰之炎融冰化雪,竟生生的將雪崩分作兩級,一級向白阜的左邊奔騰而去,一級向右邊咆哮開來。
這樣生生的持續了半刻鐘,雪崩才漸漸靜止,朝山下奔涌而去。
“白阜師叔?”鳳歌沒想到救她之人竟是本門師叔,“你怎會在此?”
“此事不該你過問。”白阜冷冷道,他沒有看鳳歌一眼,便朝着江蕪幾人被埋之地掠去。
共同結界的六人只有鳳歌沒有埋身雪中,因爲她在結界還沒有完全破裂之時便撤回靈力,向後退去,才能恰好被趕來的白阜救下。而其餘幾人,都深埋雪腹。
白阜面無表情的站在變高几尺的雪地上,所站之處又下沉了一點,他俯下身,雙手覆地,放出靈識查探雪地之下的生命。片刻,他收回手,往前走了幾步,擡起鳴凰,欲令朱雀放出鳳凰之炎融化冰雪,但怕傷到小五,便放棄用劍。他在雙手上加持上靈力,開始用手挖雪。
鳳歌本欲幫忙,忽然,她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擡頭向上看去,雪山之巔,一朵雪蓮在峭壁之上靜靜綻放,散發着聖潔的白光。雪蓮有七朵白色花瓣,血紅的蓮心,與他們要尋找的‘並蒂子’的描述相合。
這難道就是‘並蒂子’麼?鳳歌心想。
聽說並蒂子綻放的時間有限,她是要先幫白阜師叔救人,還是去採摘‘並蒂子’呢?
鳳歌看了看在雪地中挖人的白阜師叔,又看了看‘並蒂子’,低頭沉思片刻,她朝着白阜的方向走去,在快到達之時,她又轉身朝着峰頂掠去。
凡事要以大局爲重!鳳歌這樣對自己說。
“哈哈……哈哈……”莫修從遙望鏡中看到鳳歌奔向‘並蒂子’的身影大笑起來,“姐姐……你跟我想的一樣貪婪無情呢,小時候是如此,長大了亦是如此。”
莫修收起遙望鏡,從一棵光禿禿的樹幹上跳了下來,朝着鳳歌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他的速度極快,如風一般。
“這座山好像剛剛雪崩了,我們真的要上去嗎?”方蘿問帶着黑色斗笠的男子。
餘喆七插話道,“太危險了,方蘿師姐,我們還是別上去了。”
“不行,要上,‘並蒂子’已經開了,就在峰頂。”黑九突然開口,聲音怪異難聽。
方蘿被嚇了一跳,本以爲是個啞巴,原來會說話呢。
“這位道友,我還以爲你不會說話呢……”方蘿尷尬道。
黑九沒開口回答方蘿的問題,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其他都不重要。那就是上山抓到闖入魔界又逃出的兩人,魔尊都告知他兩人的行蹤了,若還不能抓住兩人,他還有什麼資格成爲魔尊的心腹呢,又如何能夠將魔尊踩在腳底,坐上魔尊之位呢。
“他不是不會說話,是不屑和師姐你說話呢!”餘喆七挑撥,“喂,啞巴,你怎麼知道‘並蒂子’在這座雪峰之上開花了?”
黑九依舊高冷的不開口,只是用手指了指雪山之巔,兩人向他所指之處看去,隱約看到了聖潔之光。
“那……那是‘並蒂子’盛開纔會發出的光芒!”方蘿驚歎。
餘喆七附和:“好像是的。”
“那我們快上去罷。”方蘿轉身對黑九道,卻發現對方已經走了老遠了,她急忙跟了上去。
“師姐,等等我!”餘喆七大喊着跟了上去。
進入冰雪靈境的其他小組也發現了雪峰之上‘並蒂子’散發的聖光,紛紛調
轉方向,奔着‘並蒂子’所在的雪峰而去。
白阜先挖出的是一襲紅衣,那是維持着一個動作保護江蕪不受傷害的皇珏。此刻皇珏的身體早已僵硬,白阜用了五成的力度竟然沒有移動他分毫。
“是小師叔嗎?”江蕪看到了一絲光亮,又聞到了白阜身上熟悉的味道,便開口問道。
“嗯。”白阜迴應。
江蕪聽到白阜的迴應着急又欣喜道,“小師叔,你快看看狐狸怎麼樣,他壓着我沒有一動不動,我感覺不到他的呼吸了。”
白阜使出全力將狐狸向外拔,這一拔將江蕪也一起弄了出來。江蕪撲在皇珏僵硬的身體上,剛好貼在他的胸口,聽見了微弱的心跳聲。白阜皺了皺眉,將江蕪拉出皇珏的懷抱,冷聲說,“小五,只能給我抱,不能給別人抱,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江蕪哭笑不得,這時候,小師叔竟還在吃醋,計較這些。罷了,罷了,他生小師叔不顧他意願就強要他的事了。
他在白阜脣上親了一下,道,“小師叔,救人要緊,師兄他們呢?”
“還在雪下。”白阜口氣平淡,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即便是他的徒弟。
江蕪:……
“小師叔,你把其他人從雪裡救出來吧,我看看狐狸的傷勢,他爲了我……”江蕪突然頓住,因爲他此時纔看見皇珏的以一種守護的姿勢被凍僵了身體,姿勢並不好看,江蕪卻好像看到了最美的他。
狐狸……狐狸……狐狸……你爲何要對我這般好?我不過是一縷心有所屬的異世孤魂罷了,這輩子,算我欠你的,我無以爲報……
江蕪已經記不起他上一次真正的哭泣是什麼時候了,只是此刻,他流淚了,眼淚啪啪的掉在皇珏的臉上,融化了他臉上的冰霜。江蕪輕輕的揉捏皇珏僵硬的手關節和腳關節,頭也不回的對白阜道,“小師叔,你去救師兄他們罷,我幫狐狸暖和身體。”
“好。”
小五,生死關頭,這一回我便不計較了,但是沒有下一回了。
白阜救其他幾人便沒有那麼客氣了,鳴凰劍一揮,放出朱雀魂,朱雀吐出鳳凰之
炎,在雪地竄出兩條通道,朱雀凝實身體竄了進去,不到半刻鐘,就一一將澹臺灼、陸蘇、姚瑛三人叼了出來。
另一邊,江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就皇珏的身體掰直,然後給他服下暖心丹。暖心丹是江蕪爲這次冰雪靈境之行特意煉製的,就是爲了預防這種被受寒情況,丹藥不多,只得十餘粒。服下暖心丹沒過多久,皇珏漂亮的狐狸眼便睜了開來,“蕪兒,你哭了?”
“沒有。”江蕪早就沒有流淚了,只是睫毛上沾着的淚漬讓皇珏看了出來。
皇珏沒想到一向堅強的蕪兒竟然會哭,莫非是爲了他,他不禁欣喜抱住江蕪,卻牽動了背部和內腑的傷,咳嗽起來。
“狐狸,你怎麼了?傷到內腑了嗎?”江蕪欲起身卻被皇珏死死扣在懷中。
“別動……咳咳……咳咳……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皇珏一手扣住江蕪的腦袋,一手捂住嘴咳嗽,再一攤開,手心中滿是鮮血,他握緊拳頭,放開江蕪,微笑道,“我沒事,蕪兒不要擔心。”
雖然皇珏藏得很好,江蕪還是發現皇珏嘴角沒有擦淨的一絲血跡,他用力的掰開皇珏握緊的拳頭,血沿着皇珏修長的指頭滴到雪地上,在白雪之中開出幾朵小小的花。
“這叫沒事?”江蕪怒道。
其實皇珏真的沒有騙江蕪,他是真的沒事,這種程度外傷和內傷憑妖族強悍的恢復能力,很快就能好的,所以他並不想讓江蕪擔心。但此時被對方發現,對方以生氣的口吻關心着他,這種感覺還不賴。
“小五。”白阜將其他三人救了出來,便發現皇珏抱住小五,他臉色雖沒有太大變化,眸中卻已滿是怒意。
“小師叔,師兄他們都救出來了?”
“嗯。”
“我去給他們吃暖心丹。”江蕪也不管他走後兩人是不是會掐架。
白阜和皇珏倒是沒有打起來,只是在用眼神廝殺着,許久,皇珏先道,“又見面了。”
“你到底是誰?”白阜冷聲問道。
“如你所見,九幽派大弟子,皇珏。你是華陽派火峰峰主罷?久仰。”皇珏微微
笑道,笑意卻未達眼底。
白阜:“你爲何會出現在我派神霧涯底,有何目的?”
“我若說,是緣分讓我去與蕪兒相遇,你可相信?”
“我不信。”白阜將劍對着皇珏。
皇珏捏住劍尖,“白阜道長這是惱羞成怒了?”
“小師叔,狐狸,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江蕪用暖心丹將幾人救醒,便看到白阜和皇珏對峙着,中間還橫着一把劍。
皇珏咳了兩聲,道,“沒什麼,白阜道長沒有欺負晚輩。”
江蕪:……
雖然你現在受傷了,但是你一個活了不知多久的妖王在一個三十多人的面前自稱晚輩真的沒有關係嗎?江蕪內心吐槽。
“‘並蒂子’開了!”姚瑛驚呼道,她一睜開眼便看到了峰頂峭壁上盛開的‘並蒂子’。
衆人向上望去,‘並蒂子’散發的聖光美麗極了,就像是白日裡的星光。
作者有話要說:補上一號的量!!!我是個好作者,尊滴。只是有時候太忙了,纔會不更滴。所以大家千萬要愛我!不要離開我。還有大家看文請支持晉江正版,作者很辛苦滴,我都快得脊椎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