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江曉曉跑上前去吊住江五的胳膊,撒嬌道,“五哥,你好久都沒回家了,是去哪兒了?”
“曉曉,你忘了嗎?你殺了我啊。”江五痛苦道。
江曉曉驚訝,“五哥,我怎麼會殺你?你在開玩笑麼?你不是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嗎?”
“呵……”江五冷笑一聲,面目變得模糊起來,喉嚨和胸口上多出兩個血洞,汩汩地冒着鮮血。
“啊!”江曉曉尖叫,她想起了,想起自己和楊鶴聯手殺了百般疼愛她的五哥。可她明明是愛他的啊,爲什麼會殺他呢?
是因爲父親和其他兄長的死與五哥有關麼?不是。是因爲他不愛她,他愛的是那些噁心的男人。
“五哥,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並不想殺你。”江曉曉啜泣道。
“是嗎?”江蕪的身影慢慢消散。
“五哥……五哥……五哥!你去哪裡?”
沒有人迴應她,她一個人站在原地,茫然無措。
江曉曉猛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抱住頭,哭了起來。
“曉兒,怎麼了?做噩夢了?”楊鶴攬住江曉曉,柔聲問道。
“我夢到五哥了,你說,他會不會回來找我們報仇?”江曉曉抱住楊鶴的腰,淚眼汪汪道。
楊鶴冷笑一聲,道,“屍體都火化了,他難道還能化身厲鬼不成?”
“我只是怕……”
“怕什麼?他變成鬼回來,我們也還能再殺他一次。”楊鶴冷酷道,“別想太多,今天在家休息吧,我去公司了。”
江曉曉乖巧地點頭,“嗯,阿鶴,你早點回來。”
“好。”楊鶴在江曉曉臉上吻了一下,便起身出了房間。
門內門外,江曉曉和楊鶴的臉色都瞬間變冷。
原本屬於江五的辦公室,此刻已經換了主人,坐在上面的便是楊鶴。楊鶴爲什麼能坐上這個位置?這還得歸功於江曉曉,江五死後,接任青汶幫的便成了江曉曉,但她一介女流又如何能服衆,只好按照約定跟擁有共同秘密的合作伙伴楊鶴結了婚,分了一半權勢給他,沒想到從未混過道上的楊鶴竟是個狠角色,把手底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坐穩了江五原來的位置。
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但楊鶴真的收服了衆人嗎?真的坐穩了這個位置嗎?江五的疾病猝死真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嗎?
“小衛。”進了辦公室,楊鶴便將他的助理時衛壓在牆上親了起來,手也不規矩的在他的手上摸索起來。
時衛眼神清明,推開楊鶴,“別這樣,在辦公室呢。這是你要的病歷證明,我去工作了。”
楊鶴接過文件夾,笑道,“小衛果然能幹,我真是愛死你了。未免夜長夢多,今晚我就將那女人帶去療養院。”
“那些事你自己處理吧,我就不摻和了。”時衛打開門走了出去,“還有,你愛的可不是我,是一塊墓碑。”
楊鶴一把拉住時衛,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道,“你怎麼知道?”
“咳咳……上次我去拜祭五爺的時候,看到你在一塊墓碑前哭得那麼傷心,還說着一些愛來愛去的話……咳咳……”時衛憋紅了臉。
楊鶴放開時衛,“你與一個死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我現在最愛的是你不就行了。”
時衛捂住脖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便離開了。
楊鶴看着時衛離開的背影,眼神複雜,這個江五的助理,是他主動接近的,他欣賞他的能力,想收爲己用,沒料到後來兩人的關係發展到了這一步。即便有了這麼親密的關係,楊鶴依舊不敢對其放下戒心,因爲對方曾是江五的忠心走狗。
楊鶴不信任時衛,時衛更不信任楊鶴,這個五爺的最後一位牀伴,在五爺死後,突然和五爺的妹妹結了婚,坐上了五爺的位置。這如何能不讓人懷疑五爺的死另有蹊蹺?作爲五爺最信任最忠心的下屬,他有必要查清事實,告慰五爺在天之靈。近日,一個人找上了他,告訴了他五爺的死因,五爺竟是被他一直疼愛的妹妹聯合楊鶴一起害死的。他絕對不會放過二人,放過殺了五爺的兩個兇手。
時衛上了空無一人的天台,撥通了江曉曉的電話,“曉小姐,今晚楊鶴怕是會帶你去什麼地方,請務必小心。”
“呵……當我怕他不成,他所有的東西可都是我給他的。”電話那頭的江曉曉冷笑道。
“曉小姐,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你還是別跟他出門了。”時衛勸道。
江曉曉:“不,我偏要跟他去,看看他能玩什麼花樣。”
嘟……嘟……嘟……
聽着電話被掛斷的聲音,時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楊鶴,我喜歡你,我第一次想認真談場戀愛。”
“我知道。”
“那你接受嗎?”
“我不做零。”
“哈哈……你真有種。”
“那行,今晚我們就試一次,看你能不能滿足我。”
…………
楊鶴在殺了江五之後,一閉上眼睛,腦中便會想起這段江五向他表白的話。爲什麼呢?到底是爲什麼?那張臉,那個人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因爲恨?還是因爲愛?
楊鶴睜開眼,看着眼前的墓碑,痛苦道,“對不起,阿齊。雖然殺了他,但是我對不起你。”
過了許久,楊鶴平復了心情,離開了墓園,開車駛向江曉曉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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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曉曉,我帶你去個地方,在門口等你。”楊鶴撥通江曉曉的電話。
江曉曉欣喜道,“好,我馬上出來。”
“阿鶴,你要帶我去哪裡?”坐上車,江曉曉問道。
“秘密。”楊鶴神秘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楊鶴載着江曉曉駛向出城的道路,他們走後,後面又跟上了幾輛車。
看着地方愈發偏僻,江曉曉忍不住問道,“楊鶴,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裡?”
“醫院。”楊鶴笑道。
江曉曉:“醫院?什麼醫院?”
“療養院,病歷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你就安心住在那裡吧。”楊鶴冷冷道。
“停車!”江曉曉怒道,“楊鶴,你停車!再不停車,我開槍了!”
對於抵在腦門上的槍,楊鶴不爲所動,“江曉曉,後面跟着的可都是我的人,若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不,他們不會殺你,而是會將你送進監獄,那個地方,會讓你生不如死的,哈哈哈哈……”
“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江曉曉質問,她自認沒有什麼對不起楊鶴的,雖然她是要打算將楊鶴手中的東西拿回來,但還沒付諸行動。
“哦?真的沒有嗎?”楊鶴反問,“若是沒有,那就是你礙着我的道了。”
“楊鶴!你不是人,你要讓我當神經病,好好,我就發瘋給你看,要死,我們一起死!”江曉曉一邊說着,一邊撲上前,搶奪楊鶴手中的方向盤。
“瘋女人!你做什麼?”楊鶴怒罵,與江曉曉爭搶起來。
“啊!瘋女人,放開你的嘴!前面有橋!”楊鶴左手被江曉曉咬住不放,只能用右手控制方向盤,這樣不行,還是停車將這瘋女人綁起來。他猛地踩住剎車,卻發現車沒有要停的節奏,反倒加快了速度,車被人動了手腳!剎車也變成了油門!這時,江曉曉火上澆油,瘋魔一般的跟他搶着方向盤,車頭轉過方向,向橋的欄杆衝去。
嘭!
車子撞壞橋欄,向下掉去!
“啊!”
“楊鶴,我要殺了你,爲五哥報仇!”江曉曉掐住楊鶴的脖子。
“咳咳……”楊鶴瞪大雙眼,臉憋得通紅,“江曉曉,你瘋了麼?你五哥可不是我一個人殺得,別忘了,你也是兇手!”
“那我們便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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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掐着對方的脖子,漸漸被從車窗縫隙中滲進來的水淹沒。
橋的一頭,跟着楊鶴車後的幾輛車紛紛停了下來,車上的人慌忙下車,欲下河救人。
一輛車突然從後方開來橫在他們前面,擋住去路。車上下來兩個人,一人是時衛,一人竟是死去的江五!
江五取下墨鏡,朝幾人笑道,“兄弟們,我回來了。”
“五爺,你沒死?”有人問道。
“五爺沒死,走,都上車,回去慶祝!”時衛道。
“五爺,你的妹妹和妹夫……”有人小聲道。
江五冷冷看了眼那人,笑問,“我妹妹在國外,也沒有什麼妹夫。”
“是是……”那人趕緊道。
幾輛車彷彿從來沒到過此地,駛向回城之路。
第二天。
《社報》上有這樣兩條新聞。
其中一條是頭條新聞,佔據了整張報紙四分之一的版塊,巨大的標題奪人眼球,那就是‘江氏集團總裁死而復生’。
相比頭條新聞,另一條就只是佔了一個角落的意外事故——橋上車禍,河底殉情,講得是一男一女出了車禍之後,墜入河中,自覺逃不出生天的他們互相掐死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