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夕陽在依依不捨的灑下最後一抹光輝之後,最終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皎潔的月光破空而起,用清冷的目光凝視着這片古老的大地。將整個大地映照的一片銀白。
原本準備返回現代時空去的高陽今天卻並沒有回去,而是選擇了留在目標時空之中。
簡單的用過晚飯之後,高陽神情愜意的斜躺在一張舒適的沙發上。一手擺弄着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看着電影,一手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不時輕抿一口。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
這裡是徐州城內正中心位置上的城守府。高陽在進入徐州城之後就徵收了這裡作爲自己的帥府。在這座府邸之中和周邊區域,此時已經被高陽佈下了數千名由生化戰士們率領的精銳之師。
高陽留在這裡也是有原因的。徐州各處的世家門閥力量極大,反抗的力度也很強。而且,徐州是主動投降的,沒有經過血與火的洗禮,也就談不上什麼血腥威懾。這裡還有許多人心中並不甘心就此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他們不願意放棄自己手中的權利和田地。
高陽已經命令張遼爲統軍大將對北海的孔融發起攻擊。而他本人則是坐鎮徐州,清理當地反抗力量的同時爲張遼提供後勤支援。
隨着戰事的順利進行。高陽麾下的地盤也在急速擴張。同樣的,他的軍隊實力也是好似吹氣球一般的快速膨脹起來。現在的高陽已經不可能再繼續依賴自己一個人統帥全軍去打天下了。分兵,放權也就成了必然之事。
高陽不可能指望一板一眼的生化戰士。他們做基層軍官絕對是世間最優秀的,可是做主將還是算了吧。這也是星際聯盟開發生化戰士的初衷。他們需要的是勇敢無畏的炮灰,而不是指揮官。
“什麼時候開始動手?”高陽一口一口抿着威士忌的時候,原點突然出聲詢問。
今天高陽沒有返回現代時空的原因很簡單,他得到消息說徐州城內的頑固勢力們準備要造反了。
實際上。年輕的陳登想法挺好,規劃也做的不錯。至少在表明上看起來,此時身在徐州城內的高陽的確是最爲虛弱的時候。但是。陳登因爲自己手上的力量不足,不得不讓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太多的人和勢力。
人一多。那自然也就是嘴雜了。這麼多人蔘與其中,這麼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高陽甚至都不需要動用什麼先進的科技手段。那麼多家門閥和原先徐州郡兵的軍官們參與其中,甚至還有陶謙的兒子。再加上動用如此規模數量的健壯僕役,以及軍心不穩的徐州郡兵。還要給他們分發兵器甲冑、糧餉酒肉什麼的。要知道,城裡可是有着好幾千高陽手下精銳的。
不同尋常的動靜這麼大,高陽麾下的兵馬要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纔是真的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估計怎麼着也要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才行。”高陽懶洋洋的看着面前的顯示器,心不在焉的應聲。
“這些人都不知道害怕的嗎?”原點輕聲說道“你下起手來那麼狠。司隸那邊完全是殺的人頭滾滾。這些他們都沒有看到?你這邊可全都是精銳的軍隊,他們那裡卻只是一羣好勇鬥狠的僕役。這不是打架,這是打仗啊。”
“你這話應該去和陳登他們說。”高陽勾了勾嘴角,冷笑着說道“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角色。本來想着還給他們留下條活路走,老老實實的過完衣食無憂的一生多好,非要自己找死。都說我搶走了他們賴以爲生的田地。都不想一想,他們手中這些田地都是怎麼來的!誰不是豪取巧奪弄到手的?哪一畝田地的下面不埋藏着縷縷冤魂?我現在只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這都能讓這羣傢伙們冒着殺頭的威脅跳出來。真是不知所謂。”
“大家看事物的眼光不一樣。”原點出聲說道“對於他們來說,奪走田地和普及義務教育就等於是斷絕了他們一直以來享用的特權,這是他們有別於普通黔首們的根本所在。既然不願意去過普通人的生活。用盡手中的力量來反抗你也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高陽微微搖頭,將酒杯中的威士忌全部喝光。輕舒口氣,目光之中閃過一抹冷芒。寒聲說道“路都是自己走的,命運也都是掌握着自己的手中。既然做了,那就要有承受事情帶來後果的覺悟。想殺我,那就要付出生命作爲代價。”
一場遠遠談不上什麼縝密的兵變在天色完全暗淡下來之後開始了。
時間太緊。因爲擔心高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離開徐州城前往北海攻打孔融。所以兵變發起的非常倉促。
實力差距太大。一羣平日裡用來做護衛,搶奪百姓田地,打架鬥狠的僕役家丁們。加上一羣沒怎麼經過訓練的郡兵想要和數千名百戰餘生的嗜血精銳們作戰。是作戰,不是打架。怎麼可能取勝?
徐州真正意義上有戰鬥力的部隊只有一支,那就是丹陽兵。
陶謙麾下的數千名丹陽兵在陶謙歸順之後大多都已經被高陽調走,分派到了張遼的手下去北海攻打孔融去了。在徐州城內只剩下陶謙身邊的數百名依爲心腹當做親兵使用的丹陽兵。原本的計劃是在陶謙去了洛陽城之後。這些丹陽兵也將歸入張遼麾下。
被陳登花言巧語給說動的陶商、陶應兄弟倆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就帶人衝進了陶謙的住所,脅迫陶謙主動加入這場兵變。
“你們瘋了?!”對於這件事情完全是一無所知的陶謙在看到自己的兩個成年兒子帶着全身披掛的兵士衝進來脅迫他參與兵變的時候。當場就嚇傻眼了。
這可是殺全家的事情。他們居然敢沒有和陶謙商量就自己加入其中!陶謙怎麼可能不被嚇的冷汗直流?
別人不清楚高陽的勢力有多麼強大,他陶謙難道還能不清楚?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高陽的對手。他陶謙怎麼可能會主動投降?!
原本以爲事情就此結束,沒成想現在居然弄出了個兵變來!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自己的兩個成年兒子竟然也參與其中!
“父親!”腳步虛浮,面色發青的陶商一臉的酒色過度的模樣。臉上帶着一抹難以抑制的興奮之色高聲喝道“你不戰而降,將原本屬於我的徐州白白給了那高子厚!而且我什麼都沒有得到!沒有官位,也沒有勳爵!難道讓我回老家去種地不成?!我現在就要將屬於我的東西全都奪回來!”
一旁和陶商表情差不多的陶應也出言相勸“父親大人。那高陽自大狂傲,只帶着數千兵馬就敢在這徐州城內駐紮,這是天欲亡之啊!如今陳校尉已然發動全城志士共討高逆,今夜必將那高逆斬殺于徐州城內!父親大人此刻登高一呼,這天大的榮譽可就要落在父親大人的身上了。”
陶應說的這些話都是陳登教他說的。他本人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球,哪裡懂得這些東西?
只是,人老成精的陶謙哪裡是他這兩個蠢貨兒子能夠相比的?
閉上眼睛,擡手捂住額頭。已經被氣的渾身顫抖的陶謙長長的喘了口氣。開始泛紅的雙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兩個蠢貨。
陶商兄弟倆人哪怕是穿上了嶄新光鮮的甲冑依舊是一副鬆鬆垮垮,好似沒有睡醒的蠢貨樣子。雖然臉上帶着滿滿的興奮之色,卻掩蓋不住他們一無是處的本質。
“就憑你們這種貨色也想和高陽一爭長短?!”兄弟倆和高陽的年紀相差不多,但是別的方面那完全就是天差地別了。
見識過高陽雄才偉略的陶謙自然是明白這次兵變就連他的兩個不靠譜的兒子都能知曉並且參與其中。要說心思縝密,打垮了無數對手的高陽對此居然一無所知,那就是純粹的在打臉了。
“你們來此之前可曾聽聞那高陽所在有無異動?”事已至此,陶謙心中還抱有萬一的希望出聲詢問。
陶商聞言得意洋洋的嗤笑道“聽說那高陽一整天都沒有出來,此刻更是毫無動靜,完全沒有任何察覺,今夜大事定然可成!”
“......”陶謙聞言頓時全身一片冰涼。
爲了避嫌,在高陽進入徐州城之後,陶謙就一直閉門不見客,更別說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這也是爲什麼他直到陶商兄弟倆找上門來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情。
現在北海那裡還在打仗,司隸、荊、豫、兗河北等地多少大事等着高陽去做決斷。百事纏身的高陽居然一整天沒有出現,就連軍營都沒有動靜......
“呼~~~”陶謙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兩個蠢貨,緩緩垂下眼瞼,長長的出了口氣。
片刻之後,就在陶商陶應兄弟倆不耐煩的準備出言催促的時候。陶謙緩緩睜開眼睛,擡手用力的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大聲喝道“來人!”
最終,陶商陶應被丹陽兵們拿下。而他們的家將僕役以及陳登派來幫忙的人全都被當場斬殺。陶謙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雖然心裡知道高陽對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全然瞭解,現在不過是佈下了天羅地網等着獵物自己衝進去而已。但是陶謙依舊是向高陽那裡派出了使者。而且他本人也帶着數百名丹陽兵前去救援。這也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和姿態!
陶謙沒想過去救那倆個蠢貨,他這麼做是爲了救整個陶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