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信三出身於秋田縣一個落魄武士家庭,是家中三子。因爲面目醜陋,身材矮小自小就不爲父母所喜,僅僅讀過倆年書就放棄學業回家務農。
因爲忍受不了勞作辛苦整日裡和一羣潑皮無賴們廝混在一起,坑蒙拐騙、偷搶扒拿。
本來像他這樣的一個長得又醜個子又矮還沒有什麼文化的小癟三,就連被日本海軍嘲笑爲馬糞的陸軍也不會要的。
不過人的命運總是在不經意間會發生意料之外的改變。因爲偷了半袋大米而被打的半死關在警察局裡的大石信三在牢房裡收到了日本海軍的入伍通知書。
原來那一年是1905年!大石信三的倆個哥哥都在日本海軍聯合艦隊旗艦三笠號上服役,在1905年5月27日進行的對馬海戰中立下了很大功勳,還受到了東鄉平八郎大將的親自嘉獎。
春風得意的哥倆在9月11日突發的三笠號彈藥庫爆炸事故中雙雙被炸死,這次事故共有339人死亡。有感於他們爲國家做出過的巨大貢獻,由秋山真之特批招募哥倆唯一的弟弟大石信三進入海軍服役。
就這樣,大石信三離開了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秋田老家來到了佐世保。秋山真之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還想回秋田老家嗎?”大石信三搖了搖頭,秋山真之接着說道“那就好好幹吧。”
之後在秋山赴海軍大學執教的時候把大石信三也帶去作爲旁聽生。在海軍大學裡之前二十年的人生裡都是渾渾噩噩度過的大石信三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的覺悟了!
在跟隨在秋山真之身旁的日子裡,大石信三彷彿一塊海綿一樣日夜不休廢寢忘食的學習着一切知識,態度之認真相比頭懸梁錐刺股也毫不遜色。
大石信三的表現贏得了秋山真之的讚許和欣賞,將其介紹給了明石元二郎學習間諜工作。
秋山真之早已經看出來他雖然很努力的學習了,但是差的實在太多了,留着海軍能夠做到佐官就已經到頭了。但是這小子聰明圓滑跟着明石元二郎學間諜很可能是一把好手。果然大石信三很快就嶄露頭角,迅速成爲了日本間諜界的一顆新星。
大石信三到達魔都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法租界霞飛路了租了一間距離SC貿易辦公樓不遠的房子,一連五天都窩在房子了偷窺着SC貿易。
在經過幾天對SC貿易辦公樓的仔細觀察後大石信三得出結論,強行奪取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就制定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第一步就是挑起盧永祥和高陽的戰爭,先把水攪渾了。畢竟只有水渾了纔有機會渾水摸魚。
盧永祥斷然拒絕了日本人的要求,不是他多麼看重和高陽的結拜情誼,而是他非常清楚自己根本打不過高陽!對於日本人許下的諸多承諾嗤之以鼻,作爲一個老江湖,他可沒那麼容易上日本人的當!大石信三當機立斷決定除掉盧永祥,扶持起他的廢物兒子盧小嘉做傀儡,同時還可以嫁禍給高陽,一石二鳥的毒計。
高陽坐在沙發點起香菸默默的抽了起來,雖然知道了日本人的計劃,但是要怎麼破局呢?魔都的法院即將開庭審理那個日本特工,一但被咬死對自己的名聲會有很大的損害!在這個時代,名聲可是很重要的一項資源!孫先生沒兵沒錢的時候都能被推舉爲臨時大總統,不就是因爲有着巨大的聲望嗎?
“原點?”沒辦法,高陽只能向原點求助。
原點向高陽展示了一件物品的信息。“真實藥劑?”高陽搖搖腦袋有些奇怪的說道。
“恩,這是製造我的那個時空裡用來審問自然人戰俘用的,並不是真正的藥物,是由納米機器人組成的可以強迫記憶神經元做出正確的反應。簡單的說就是你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原點解釋道。
“嗯?有這種好東西?”高陽驚訝的睜大雙眼問道。
“恩,你現在應該會需要它。只是,消耗的能量點有點多。”
“......多少?”
“8000點。”
“開玩笑呢你?”
“一粒。”
“......你妹啊。”
在經過了一番激烈的內心掙扎之後,高陽還是選擇製造了一份真實藥劑。看着手裡這個淡藍色膠囊藥丸,高陽疑惑的問道“這個東西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因爲強行改變了神經元的反應會對大腦細胞造成嚴重損傷,在使用24小時之後一般情況下都會變成植物人,特殊情況下會死。”原點解釋道。
“哦......”高陽安靜的靠在沙發上,左手支在扶手上抵着腦袋,右手拿着藥丸左看右看。過了一會兒無聊的轉着藥丸的高陽突然擡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接着就猛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完了,完了,我說怎麼總感覺忘了什麼事情呢,都十點多了還沒給小水晶打電話呢,這下糟了。”
急急忙忙的發動時空穿梭回到現代時空拿出手機就接連收到好幾條短信,都是鄭秀晶發來的詢問短信。急忙撥了過去,接通之後鄭秀晶就是一番抱怨加撒嬌,高陽則是連聲安慰許下多個承諾哄女孩開心,聊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在鄭秀晶“保重身體”的關懷聲中結束通話。“呼。”躺在牀上的高陽輕舒了口氣,眼角掛着笑意輕聲呢喃着“有女朋友的感覺真好。”
倆天后,1925年的時空中,魔都法院開庭審理了盧永祥被刺一案。此案受到社會各界極大關注,庭審當天超過倆百名各界人士、中外記者、各國代表在場旁聽。主審大法官是從北都趕過來的嚴雪松大法官,昨天晚上剛到魔都就被高風請走密談了半個多小時。
高風作爲高陽的代表也出現在了旁聽席上。嚴雪松大法官坐到主審位置上,拿起桌子上的法槌,敲響三聲之後宣佈開庭。
被當場抓住的嫌犯劉金鑫穿着斑馬服帶着腳鐐手銬被法警架着帶到了被告席上。身體沒什麼明顯的傷痕,只是精神不佳,眼神看起來有些渙散。
對於喜歡用錢處理事情的高陽來說,花點錢買通獄警給劉金鑫吃下真實藥劑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昨天晚上被買通的獄警就將真實藥劑強行給劉金鑫灌了下去。
一般情況下像這種指控大人物的證人都會被滅口,不過這次最應該下手的高陽改用真實藥劑。而有能力做這種事情的勢力要麼就像盧公子那樣準備看高陽倒黴,要麼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所以劉金鑫才能活着站在法**。
一切就緒之後,嚴雪松法官坐直身體一臉嚴肅的開始詢問劉金鑫“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松田浩二。”
“譁。”全場頓時一片譁然,之前嫌犯可是一直供認自己叫劉金鑫的!
“肅靜,肅靜!”嚴大法官把手裡的法槌敲的鐺鐺響。過了好一會,現場終於安靜了下來,不過仍然不時有人竊竊私語。坐在最後一排的大石信三心中閃過的不是爲什麼松田浩二沒按計劃進行,而是“有危險!!!”
一種近乎於直覺的本能反應,讓大石信三敏銳的感覺到自己處於危險之中。像他這種長期在生死線上活着的人都能感覺出身邊的微妙變化。不過大石信三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裝作一名報社記者坐在旁聽席上。
此時嚴大法官也已經察覺到案子有大問題了,他整理下心情繼續詢問松田浩二“你是否參與了刺殺盧永祥上將一事?”“是的。”
嚴雪松頓了一下非常嚴肅認真的問道“是誰指使你做的?”雖然來的時候段大執政交代要爲高陽撇清關係,但是作爲一名法官維護法律的尊嚴是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昨天晚上和高風私下裡見面的時候,對方並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只表示希望在開始的時候由嚴雪松對嫌疑人提出幾個問題。嚴雪松看過那幾個問題,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一般性的詢問就答應了下來。
從他內心深處來講,他並不希望這件事真的是高陽做的,畢竟單靠疑犯的指認並不能證明高陽就是幕後黑手。只不過這將成爲一個口實,一個將華東數省捲入戰爭的口實!
松田浩二嘴角輕微抽動起來,太陽穴上血管開始突起,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掙扎的神色。全場人此刻都安靜下來靜靜等待着他嘴裡說出來的那個名字!
坐在SC貿易辦公樓裡通過仿真機器人看現場直播的高陽嘴角一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果然不愧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優秀特工啊,還在撐着呢。”
最終松田浩二沒能頂的住真實藥劑的強大功能,張嘴說出了一個名字“大石信三。”
全場再次一片譁然。嚴雪松長長的舒了口氣伸手抹掉額頭的汗水,剛剛他是真的真的非常擔心嫌犯說出高陽的名字,連續敲動法槌維持現場次序。等法庭再次安靜下來之後嚴雪松繼續詢問“大石信三是什麼人?”前面幾個問題都是高風要求他提的,現在開始正常的審問。
“大日本帝國特高科信機關負責人。”這次松田浩二沒有遲疑迅速作出了回答,只是他的眼睛中瞳孔已經有微微渙散的跡象。
此時坐在旁聽席的日本駐魔都領事高騰有嘉已經跳了起來大聲叫嚷着“這是污衊,這是污衊!”在場衆人的神態各異,只有記者們在瘋狂的拍照。不止是拍松田浩二,更多的在拍高騰有嘉,大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