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真人作爲真靈派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實力自然非凡,再加上道石老祖之前已經被玄陰真人和敖玉兩人偷襲重傷,自身的實力也剩不下幾成,所以玄陰真人並沒有在道石老祖的打擊下第一時間隕落。
“嘿嘿,李玄陰,你在真靈派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沒想到竟然敢勾結妖族,這要是傳出去,你真靈派還如何在北海立足,你李玄陰也等着被整個北海各大門派問責吧。不過不用苦惱,反正你看不到這一幕了。”
道石老祖本來潔白的道袍上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跡,身形十分的狼狽,但是這位法相老祖絲毫不在意,反而冷笑連連,聲音像夜梟一樣刺耳。
被偷襲至重傷的道石老祖現在恨極了眼前的李玄陰,要不是玄陰真人和敖玉偷襲自己也不會被偷襲成重傷。現在的道石老祖不僅僅因爲險死還生後的心悸和憤怒,更重要的是這次重傷之後,道石老祖徹底的失去了進階法相中期的希望。
法相中期的修士比起法相初期的修士並不是只有強大了一截的實力,還有這整整兩百年的壽元,道石老祖這一次的手上相當於整整損失了兩百年的壽元。
兩百年的壽元,在凡人世界都足以看到一個朝代的興衰更替了。
玄陰真人這個時候的氣息忽高忽低,樣子十分的狼狽,身上的情況比起道石老祖還要差上一些。
哼!
面臨着死亡的玄陰真人並沒有意思的畏懼,反而眼中有着一絲絲的解脫之意,但是當看向身後的道石老祖的時候,眼中還有這一些惋惜。
早在數十年前,自己的道侶隕落在道石老祖的手上的時候李玄陰的心就已經死了,要不是還有一個孩子,李玄陰恐怕都會隨着自己的道侶而去。玄陰真人對於這次的行動沒有絲毫的後悔,心中只有一絲惋惜,要是再晚上一刻鐘,自己的殺妻之仇就能報了。
李玄陰修煉了數百年,經歷的生死之局也是數不勝數,對於自身的情況也瞭如指掌,這個時候他不禁想起了玄昌真人交給自己的虛空挪移符。經驗豐富的玄陰真人自然之道這塊玉符是一件空間寶物,清楚地知道玉符來歷的玄陰真人不禁想起了這塊玉符的來路。
邢淵作爲真靈派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自然也進了玄陰真人的法眼,只是玄陰真人萬萬沒想到這個小小的三代弟子竟然能夠對自己這般瞭解,並且好像是預測到了這次危險一般,竟然提前數年就有了準備。
“哈哈,李玄陰,你的死想來對於真靈派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損失。真靈派的三真四靈,好大的名頭,將來老夫一定讓他們一個個的到地下去陪你。”道石老祖陰狠無比,看着玄陰真人說道。
玄靈派和真靈派的關係本來就勢同水火,被玄陰真人斷了修煉之路的道石老祖對真靈派更是恨之入骨,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擊真靈派的機會。
“道石老鬼,說大話誰不會。就你這個鬼樣子,不要說天林師兄,恐怕連天靈師姐都未必是對手,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裡大放厥詞。”玄陰真人看着狀如厲鬼的道石老祖,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其實玄陰真人說的也不算錯,沒有受傷的道石老祖就被玄陰真人偷襲打傷,這樣的實力在法相初期中也只能算是中下的水準,在天林老祖這樣的精英修士面前就是送菜。
“死到臨頭還牙尖嘴利的,真靈派的陰影真人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道石老祖自然知道自己剛纔只不過是一時痛快的話,毫不在意的說道。
在道石老祖的眼中玄陰真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跟一個死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哈哈,道石老鬼,你想要我的命還早了一點,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李玄陰周圍突然暴起了一團血霧,施展秘術拉開了和道石老祖的距離,然後伸手將虛空挪移符祭了起來。
虛空挪移符是邢淵用三百塊上品靈石從虛空寶閣中換取到的套命靈符,作爲一次性的消耗品,能賣的這個價格絕對是稀世珍寶了。李玄陰祭起虛空挪移符的第一時間就被一層濃厚的虛空之力包圍了起來,周圍的虛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虛空通道,通過這個通道李玄陰能夠輕鬆的看到三百里之外的一切。
玄陰真人突然的動作讓道石老祖反應不及,本來已經強弩之末的玄陰真人再一次施展血遁自然是傷上加傷,能不能保住進階法相期的根基都在兩說之間,但是倒是老祖甚至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
“李玄陰,你休想逃走。”道石老祖怒喝一聲,手中一塊好像是普通山石一樣的法寶向着玄陰真人砸去。
道石老祖對於李玄陰的實力已經心悸到了一種難以遺忘的程度,這一次不惜動用自己的本命法寶,以自己多在牀上躺上十年的代價也要講玄陰真人留在這裡。
重玄石不單單是一個重型的法寶,還帶着禁錮虛空的作用。七道寶禁的重玄石向着李玄陰一砸而下,周圍的虛空在道石老祖不顧傷勢的御使下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就在玄陰真人看着重玄石迎頭砸下,而因爲施展血遁之後力竭,連最後一絲力氣都沒有的他只能等死了。
到最後還是沒能逃過一劫,可惜了邢淵師侄的虛空挪移符了。玄陰真人看了一眼手中已經化爲一塊空白的玉符,心中哀嘆的想道。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就在玄陰真人閉目等死的時候,聽到了一聲道石老祖極度震驚的尖叫之聲。
重玄石從玄陰真人的身上一穿而過,但是就好像是砸在了虛空影響上一樣,玄陰真人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玄陰真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對於邢淵也起了幾分好奇,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玄陰真人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給自己傳送結束後的逃亡繼續力量。
道石老祖這一次是鐵了心要自己的名,玄陰真人可不認爲道石老祖會這麼輕易的放棄。
虛空收縮,玄陰真人毫髮無損的從道石老祖面前逃脫,這一結果讓道石老祖鬱悶的眼前發黑,但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李玄陰這一次深受重傷,就算是有虛空挪移的符籙也逃不遠,而且這一次真靈派挑起事端,絕對是制裁真靈派的一個絕佳機會。這些年真靈派二代弟子進步神速,二代弟子不但有兩個進階法相期,就連成就金丹的都不下三人,看來要全力打壓一下真靈派了。”道石老祖看着玄陰真人逃跑的方向,自言自語的說道。
道石老祖想了一下,對着一柄傳音飛劍說了些什麼,然後甩手將飛劍傳送回了玄靈派。做完這一切的道石老祖深吸了一口氣,向着玄陰真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雖然玄陰真人已經逃到了三百里開外,但是道石老祖在打傷玄陰真人的時候自然留下了追蹤手段。這一次玄陰真人深受重傷絕對是斬斷真靈派一條臂膀的最佳時機,所以道石老祖不能放棄。
作爲法相期的老祖,道石老祖不論是傷勢還是自身的承受能力都遠超玄陰真人,這也是道石老祖自信李玄陰難逃一劫的原因。
……
“玄陰師伯,看來你的情況不是很好啊!”
三百里開外的海面之上,玄陰真人落下來的第一時間就有一個聲音在身旁響起,讓玄陰真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但是隨即察覺到這個聲音正是自己的師侄——玄淵真人,才放下心來。
來人正是回到了黃離島已經等候了半個多月的邢淵。
邢淵自從回到黃離島後就開始時刻關注自己的虛空令,虛空挪移符在交給玄昌師伯的時候就被邢淵動了手腳,玄陰真人使用虛空挪移符的同時邢淵也會第一時間知道,而且邢淵也能憑藉着虛空令第一時間趕到玄陰真人的身邊。
“看來師侄早就知道我的行蹤了,讓師侄看笑話了。”玄陰真人依然一副冷漠表情,哪怕邢淵救了自己,也沒有漏出多少激動或者是感激的表情。
“師伯言重了,弟子怎麼敢笑話師伯。”邢淵對於玄陰真人的表現不置可否,也知道這位師伯就是這個脾氣,沒有在意。
邢淵看了一眼玄陰真人的傷勢,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玄陰真人的傷勢十分的嚴重,而且幾乎全都是內傷,唯一可以外傷則是心臟旁邊一個鷹爪一樣的印記。這個鷹爪印記打在玄陰真人的胸膛之上,就連一旁的心核空間都收到了嚴重的波及,隨時有着塌陷的可能。
“玄陰師伯,這是一枚萬木回春丹,師伯趕快服下吧。”邢淵看完玄陰真人的傷勢,拿出了一枚玉髓瓶遞給了玄陰真人說道。
萬木回春丹是邢淵在黃離島上爲了拯救玄陰真人的傷勢專門煉製的,邢淵害怕玄陰真人的傷勢真的到了那種自己無法挽救的底部,在天元給自己的丹道傳承中專門煉製的一種法相期的療傷丹藥。
萬木回春丹作爲法相期的丹藥,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真靈世界中最頂級的療傷丹藥了,這種級別的丹藥不要說玄陰真人現在的傷勢,就算是以前重傷垂死的天康老祖都能就得回來。
“玄淵師侄,我自己的傷勢我知道。現在我的一部分經脈已經斷的七零八碎,恐怕承受不起法相期倒要的衝擊了。”玄陰真人看着邢淵毫不猶豫的拿出了一枚法相期的療傷丹藥,心中感動的同時苦笑了一聲,說道。
原來在敖玉偷襲玄陰真人的時候已經被敖玉用一種摧心斷脈的神通重傷,玄陰真人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邢淵自然之道玄陰真人說的話意味着什麼,心脈被斷的玄陰真人現在最好的結果恐怕也是勉強保住修爲,以後跟人都收的可能都沒有了,這對於大仇未報的玄陰真人無疑是一種比死更加痛苦的折磨。
看着臉色依然沒有變化的玄陰真人,邢淵不由得暗中佩服,笑着說道:“玄陰師伯大可不必擔心,師侄作爲煉丹宗師對於師伯的傷勢還是能夠感覺到一些的。萬木回春丹雖然是法相期丹藥,但是藥力衝擊比起溶血後期的丹藥差不了多少,並不會影響心脈的。”
“師侄是不會害師伯的,再說了,情況再糟糕還能比得上現在嗎?”
邢淵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打動了玄陰真人,這位真靈派的二代弟子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表情,嘴角抽動的玄陰真人重重的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