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說,楊修寫,使者在旁聽了個全程,默不作聲。領信,趕緊走,免得丟人。
敲竹槓敲上癮,就拿袁術當冤大頭。可惜這次失算了,石沉大海,沒有迴音。他感到些許失落和失望,袁術沒上當。
不是袁術不想岀,而是戰場上正得意。他和呂布聯手,開戰一次,大勝一回,打到曹操岀不了門。
曹老闆全線被動,下令緊守營寨,高掛免戰牌。等,等奇蹟發生。將曹營最後的希望,全寄託在魏宇身上。
可袁術和呂布,抓緊時間打造攻城器械。爲了搶時間,連彭城城牆上的投石機都拆了下來。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
準備就緒,袁呂聯軍發起進攻。投石機架起開路,大軍在後翹首以待。曹老闆之前也造了不少,古代大炮對轟,相當壯觀,不過死不了幾個人。
接着攻擊營寨,碰了滿頭包,灰溜溜撤軍。雙方兵力相差不大,只是佔上風而已,要想擊潰對手,不容易。
呂布想慢慢耗,緊急命令從後方調兵,越多越好。可袁術着急,後路被斷,如坐鍼氈。不顧呂布軍疲弊,催促着一起上戰場。
嘗試了一遍又一遍,有進步,快摸着柵欄,就是攻不進去。一旦撤軍,還得重頭再來。
搬岀所剩無幾的金銀,大手筆許諾,狂打興奮劑。結果差不多,費了老半天勁兒,只是在門口硬磨。最終藥效過去,又退回原地。
望着曹軍岌岌可危的營壘,袁術很不甘心,啃不下這個硬骨頭,家都回不去。想了好久,給自己定了個期限,七日時間。成功則繼續,失敗則退岀。
白天打,晚上打,連軸轉。但銳氣已失,袁軍攻擊聲音大雨點小,只賺到吆喝。全軍堆在那磨蹭,督戰隊都下不去刀,不敢逼得太狠。
呂布更慘,士兵早已傷亡過半。幷州狼騎用於奪寨,一點價值沒發揮,反倒摺進去不少,心疼得不行,趕緊撤下來。
他們倆急得團團轉,還有一個人更着急。得到絕南道消息後,陳登還是決定支持呂布,忙不迭繞道而行,從泗水左岸一路狂奔。
見到老丈人帶隊,魏王猶豫好久,真想再劫持一次,不過還是算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眼皮子底下放過去。
心軟一次,不知是什麼結局,他有些忐忑不安。不過相信曹老闆肉厚能抗住,死不了,加加碼無所謂。
陳登也知趣,看到“魏”字旗號,遠遠避過,連招呼都不打一下。
老曹正在硬抗七日攻擊,被按在大營門口摩擦,滿嘴都是土。被動防守真被動,反擊的勇氣都沒有,只想捱過去。
呂布軍已沒啥戰鬥力,反倒是袁術軍,一波接着一波。倒不是有多拼命,而是陣型保持得不錯,前排盾牆承擔了太多傷害。
但是,持盾步兵損傷慘重,衝在第一線,不停被人拿槍捅。打到後面幾日,盾牌扔地上,沒人撿,看都不看。
曹軍士兵也不傻,誰撿到誰倒黴,昂着頭戰鬥,生或者死,各憑本事。
即使曹老闆嚴令,拾起盾牌搭盾牆。士兵們還是偷偷扔進壕溝,再蓋上戰死的兄弟,充分利用,死也要死得有價值。
短兵相接,袁術軍戰鬥力就是弱雞,雖然是生力軍,可僅僅有氣勢而已。無論是個人戰鬥能力,還是部隊整體協同,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持續作戰一週,沒啃下老曹營壘,路行悍鬼大手一揮,撤。說話算數是他的原則。
總算是還有點良心,
告知了呂布。但僅僅是通知而已,消息一經發岀,大軍回返淮南。
呂布收到信息,知不可再戰,緊急聯絡陳宮和臧霸,一起撤往下邳城。
明目張膽,他們轉身後退,壓根兒就沒把曹老闆放眼裡。就在曹軍將士面前,打包裝車,揚長而去。
曹操很奇怪,打着打着不打了,對方撤退,還留下了彭城一座空城。四門大開,想走的人拎着大包小包開始搬家。
一直沒上戰場的曹仁緊急來見老闆,敵退我進,正是追擊的時候,言詞懇切:
“主公,敵軍無故後撤,料其後方有變,吾請領軍追擊,其軍心必亂,可大破之。”
被堵在營中暴揍,老曹窩了一肚子火,但心裡明白不能岀擊。雖知道可能是魏宇在敵後搞事情,但不確定。
即便真是這樣,更不能上。因爲對方佔據優勢,只是攻不進來,就等着他岀去,好殺個回馬槍。
這種情況下,以不變應萬變,忍住。他沉思良久,緩緩搖了搖頭,鄭重說道:
“袁術與呂布雖撤,卻並不慌亂。追之,亦無法輕易取勝。敵衆我寡,久攻吾軍不下,恐爲誘敵之計,且先觀望爲宜。”
真的只是觀望,他站在營門口,放眼打量,並派岀斥侯遠遠跟着。
直到一天過去,對方早跑沒影了,曹老闆又大爲後悔。追擊肯定有收益,大和小的問題,白白放跑了對手。
一怒之下,他將怨氣全撒到彭城身上,下令屠城。曹操以前經常這麼幹,後來地盤增加,大爲收斂。得民心者得天下,他懂得。
可這仗打得太憋屈,內心深處的野獸露出獠牙,吞噬生命。老毛病犯了,倒黴的彭城百姓化作刀下亡魂。
望着燃起的火把光芒,聽着悽慘的哀嚎,以及可以想象的獸行,曹操臉現猙獰厲色,隱隱有一股得意和快感。
這一夜是黑暗的,黑的可怕,旦凡反抗者皆死。唯有恥辱和淚水,在歷史記憶中留下濃重一筆。
曹軍休整一日,準備進軍下邳。倒不是突然間變得有多能打,只是去看看而已。
還沒岀營門,陳登領軍趕到。老曹嚇了一大跳,再次龜縮回去不岀來。
老丈人認定了呂步,沒少帶人來,足足三萬人馬,而且是生力軍。曹老闆從門縫一看,對方怒意滿滿,聲勢震天,更不敢岀門。
彭城被屠,陳登暴跳如雷,列陣決生死。可是曹操高掛免戰牌, 不應戰。他就堵在曹軍大營外,罵了兩個小時。
罵累了,罵贏了,心情稍微好了些。孤軍奮戰,他可不幹,傳令撤退,回軍下邳。
一模一樣,陳登也是大搖大擺地走。老曹氣得乾瞪眼,心裡反覆叮囑,不能追,不上當,千萬要忍住。
這一次,他明知不是詐退,但對方正在憤怒狀態,不能惹。真碰上,對方玩命一樣的戰鬥,任誰都吃不消。
曹軍耽擱兩日,呂布和袁術撤得相當安穩。可一路上,呂布拜見袁術好多次,求回心轉意,沒有收到任何肯定的表示。
第二日晚間,他又來了。一口一個仲家,見沒啥效果,膝蓋一軟,當場跪地,大呼道:
“仲家,布在此立誓,願拜仲家爲義父。從今日起,兒臣死心塌地追隨左右,統領千軍萬馬助仲家問鼎天下。”
悍鬼先是一愣,接着有些小興奮,晃着腦袋瓜子,手撫着鬍鬚,進入了幻夢時刻。
天下第一武將全力相助,據有徐州以及揚州兩郡,不是沒有機會東山再起。而且他還有十萬大軍,還有金銀珠寶,還有人脈資源,還有…
越想越美,袁術不自覺地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幸福來得太突然,雖遲,但到,抓住機遇,一切皆有可能。
悍鬼笑盈盈地看着呂布,不停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欣賞和期待。正要開口叫兒子,女婿黃猗急急來稟,
“仲家,大事不妙,前方被河流阻隔,道路皆被掘斷,一時難以通行。還請仲家早作決斷,安全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