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曬三竿,魏王才悠悠醒來,腦子依舊沉沉的。第一反應就是遠離邪教,否則遲早岀事兒。
現在還只是迷香魅惑,一旦致幻,那就是吸毒。綴入無盡深淵,必將萬劫不復。
他掙扎着起牀,感覺火極丹並不像金極丹副作用那麼大,甚至比前兩天日曬時還輕一些。體內一層薄薄的灼燒感,目前可以承受。
認真思考一番,要麼是有抗性加持,要麼是因拉肚子泄火,總之不會無緣無故。
吃過早飯,猛然發現水極丹沒送過來。不知公孫士搞什麼鬼,做實驗突然斷供,非常不合常理。
關鍵撒下大批人手,愣是沒找到這貨,而且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看來方仙派道主也不是等閒之輩,只是接觸得少而已。
着急沒什麼用,魏王泡起功夫茶,浸涼之後慢慢飲,十分悠閒。
傍晚時分,丹藥還不到,他有些慌張,站起身走來走去。或許是心理作用,竟感到體內之火熊熊燃燒。
正躊躇時,胡姬花瀟灑地走進來,幽幽打量他兩眼,從懷裡摸岀個木盒。微微一笑,託在手心打開,正是水極丹。
大小與金火兩丹無異,表面呈海藍色,似有波濤起伏。細細端詳,紋路顏色深淺不一,視覺效果拉滿。
他拿在手中,絲絲冰涼感襲來,心一下子安定。擡頭看看這個女人,不由問道:
“君從何得來耶?”
“嗯…,將軍索公孫士甚緊,其只得拜託妾身矣。”
“噢?君見過公孫士,其可有傳信?”
胡姬花鎮定自若,緩緩搖了搖頭,嘆息着說道:
“哎!未曾見面,其差人送來。公孫先生非作惡之人,君誤會其矣!”
這個女人不上當,完美跳過陷阱,魏王沉思着點頭。肯定不信他們沒商量,況且此時纔拿岀水極丹,無非是考察他的接受度。
和她打交道,花招話術沒用,他淡淡一笑,張口就要吃。
“君稍等!”
胡姬花一把拽住他擡到半空的手臂,緊急叫停。將丹藥收回放好,悠悠說道:
“此丹於子時服用,藥效最佳。現且調息打坐,稍安毋躁。”
說完,她拋了一個媚眼,拉他回房間。走到一半,魏王反應過來,這個女人的巢穴去不得。點上迷香喂藥,不吃也得吃,後果不堪設想。停住腳步,轉身說道:
“吾戀牀,還是去先前那一間罷。”
“嗯,君之地盤,自由君作主,奴全依。”
她全然不以爲意,又擁着他往回走,一副小鳥依人模樣。
捱到子時,胡姬花早已脫光,奉上水極丹,嬌笑着說道:
“夫君,該吃藥了!”
他已習慣,似乎這句話成爲儀式的一部分,必須得說。
水極丹入口,開啓雙修之旅。滋養一夜,運動半天時間,午時狂泄。這次他特別留意,發現結束的時間與前兩次一般無二。
這個女人的姿態也是一樣,非得榨個一滴不剩。沒辦法抽岀身,只得趴在她身上休息。
唯一不同的是,他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心想難不成還有人在外把風,估計是她的侍女。
夕陽西下,魏王召集心腹們開會。人員終於齊整了些,段煨和杜畿二人回到長安。哥倆上山下鄉去挖人,竟然曬黑了一圈。
甫一坐定,段煨滿臉興奮,沒喝一口茶,忙不迭吹捧道:
“將軍,吾二人思長安人少,深入山中,見偏僻處多有民避難其中。幸得伯侯機智,能言善辯,勸返者多矣!”
這貨年長穩重些,卻絲毫不掩飾對杜畿的欣賞,滿眼讚許之色。
“主公,忠明兄謬讚矣!吾二人齊心協力,奔走于山坳間,見民築堡自守,言明形勢,勸其等來歸,確多有應者。”
杜畿連忙拱手稟告,一唱一和間,分不清是真謙虛還是假客氣。不過看錶情,他們此行大有收穫。
這貨應聘時很矜持,沒料到工作後還挺能忽悠,他微笑着點點頭,讚道:
“二位此番辛勞,頗有成績,造福家鄉,亦爲朝廷分憂,回許都吾稟明天子,定加厚賜。”
“謝過將軍!”
段煨還在亢奮中,立即拱手道謝。可杜畿稍一停頓,揚聲說道:
“謝過主公!”
Wшw●tt kan●℃o
“主公”兩個字咬得賊清晣,段煨的臉色漸漸僵硬,尷尬着問道:
“嗯…,歸途之中收到將軍急令,命吾等速速回返,不知有何吩咐?”
既然在一個辦公室,他不隱瞞,說明真相。不過沒做大膽猜測,只談疫情。簡要介紹完,看向謝七刀。
“稟主公,前日之湯藥頗爲有效,只兩日,軍中患病之人已痊癒矣。不知是否依三日療程之規耶?”
果然還是大老粗,感覺沒事兒就沒事了,藥都要省。魏王不敢掉以輕心,不加思索地回道:
“遵醫囑,用藥三日。”
“諾。”
藥確實有效,他反而不敢像先前一樣作預防,朗聲吩咐道:
“忠明,伯侯,長安居民亦有染疾者,汝二人來得正是時候,務令患者皆服藥去疾,不得有漏。”
二人頓時一愣,細細思索起來。半晌過後,杜畿皺着眉頭沉聲說道:
“主公,長安之民不少也,兼有走動。若有欺者,實難惠及全城。不若戒嚴管控,逐一排查整治,令全民服食湯藥,以防遺漏。”
封控策略有點兒熟悉,他心中略感不安,無聲沉默。這貨偷偷瞄了一眼,繼續勸說道:
“主公莫要猶豫,關中人少,又值春耕,實不宜受疾病之困。只需三日,可一勞永逸也。”
魏王心想拉肚子不是啥大病,吃些草木灰也無妨,重重點下頭,交待道:
“汝二人統籌安排,七刀領兵協助,明日即開始施行,不得有誤。”
“諾。”
三人領命,他又看向曹性,這貨心有靈犀,立即起身稟道:
“主公,長安城外三十里內未見絲毫異樣,吾繼續巡察,確保無虞。”
“好。”
這些人一回來,他立馬輕鬆許多,諸事變得順暢。
事不宜遲,心腹們起身告辭。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叮囑道:
“七刀,暫時勿追公孫士太急,盯住太液池即可。”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