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們終於聚齊,魏王開心得不行,鬧騰了好久,直到掌燈時分才散場。
酒稍微喝得多了些,真有助睡眠,他躺到牀上就沉沉睡去。
局勢回覆正常,手下們也已經歸位,美美睡了一覺後,更加無聊。實在不知幹什麼,他回到明光宮,準備逗逗小小老婆。
進入房間,看見陳麗君還賴在牀上,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感到有些奇怪,關心地問道:
“麗君,身子不適耶?”
“夫君,妾不方便,君且放心。”
她頭也不回地答道,拽着被子蜷縮起身體。行爲着實古怪,他立即走上前,只見臉色微微潮紅,用手一摸,額頭汗涔涔的,但不熱。
“君且讓奴安靜休息,明日便好。”
魏王算算時間,六天左右,屬於正常範圍。拍拍小肩膀,安慰道:
“君多養兩日,習慣就好!”
“嗯!”
小小老婆沒法和他玩兒,又不敢去招惹胡姬花,灰溜溜躲回縣衙。
水極丹副作用開始顯現,全身竟有些水腫。他心想五行極丹有點兒意思,效果不說,副作用倒挺符合屬性。
估計原材是精挑細選,煉製時特別加成,反正看起來用起來讓人深信不疑。
不過這可騙不了他,只相信有毒。按原理,火極丹副作用最嚴重,但當時很輕。唯一的解釋就是拉肚子能減輕症狀。
等服食一個療程,趕緊撤,回去清個半年腸胃。光想想就痛苦,他無奈直搖頭。
又過一日,千盼萬盼,華神醫終於在午後現身縣衙。第一反應,嚴密封鎖消息。另外讓謝七刀加強管控,除了衆心腹,任何人進入後宅要先申請。
華佗本來興沖沖,越聽臉色越陰沉,詫異地跟在一旁。進入屋子,忙不迭急聲問道:
“主公,發生何大事耶?”
對這貨絲毫沒保留,服食丹藥的事兒全倒了岀來。但與女人雙修,涉及房中,情節不宜,硬生生憋回去了。
結果大大岀乎意料,華佗眼放異彩,興奮地說道:
“主公,君意五行極丹有仙丹之效,乃世間精華所在,或可改良一二?”
“啊…?”
魏王大吃一驚,怔怔地看着。腦子有點兒蒙圈,心想難道表述有問題?
“吾知主公通神,乃仙師之徒,凡間等閒之物難入法眼。今竟服之,當爲靈丹妙藥,不知與仙丹相比,差之幾何耶?”
華佗一本正經地請教,然後眼巴巴看着,一臉期待。
他恍然大悟,上下打量兩眼。果然修仙令人癡迷,這貨也是個狂熱的邪教徒。碰到這樣敏感的話題,失去了正常理解能力。
簡直沒法交流,他思索片刻,靈光一閃,悠悠問道:
“吾意探察丹藥之材,君可否知之?”
這貨眼睛立即一亮,旋即皺眉凝思,沉吟着說道:
“嗯…,若有配方,一觀即可。若有丹藥,當細細探究,亦應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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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但配方沒有,丹藥只有一顆,還得吃,魏王無語沉默。苦思良久,突然想到胡姬花有不少丹藥,不如先練練手。
打定主意,立即行動,他站起身往外走,隨口吩咐道:
“君且稍待片刻,吾去去就回。”
“諾。”
來到胡姬花的房間,她還在研究那本醫典,很認真的樣子。
沒工夫逗鬧打趣,他重重“嗯”了一聲,走到近前,輕聲問道:
“君雙修時所服食之丹藥,可否給我幾顆?”
“啊?”
她輕咦一聲,擡起頭滿臉疑惑,微一皺眉,沉聲說道:
“丹藥豈可亂吃?君遇何事耶?”
他頓時無語,心說這個女人也配說這話?臉皮真厚。支吾半天,一攤手,直言道:
“吾想研究一番!”
胡姬花緩緩站起身,突然眉花眼笑,貼上來勸道:
“君莫浪費時光,妾有醫典,尚需委託方仙道煉製,此金不可省也。若愛憐奴家,當思多賺些金銀。”
暈乎乎,真不能和邪教徒打交道,都什麼理解力。他尷尬笑笑,瞥了一眼案几上的簡牘,試探着問道:
“此醫典可借否?”
“恕不外借!”
這個女人立即開口拒絕。不用再問,又得拿門規說事兒。碰了一頭包,他有些悶悶不樂。
待着沒意思,也不想和她說話,一拱手轉身離去,只聽悠悠聲音傳來,
“君何其笨也,抄錄一份就是!”
魏王趕緊停下腳步,猛轉過身來,詫異地問道:
“可抄錄耶?”
她咯咯一笑,蓮步輕搖,抓着他回去,嬌聲解釋道:
“此乃祖師所傳,不容外借。然有心學習此道者,皆可抄習也。”
今天真是撞了邪,什麼破規矩,沒有知識產權保護,隨便盜版。
他低頭看了看,醫典都被摸得包了漿,太多甲骨文分不清筆劃。差之毫釐繆以千里,這活兒幹不來。馬上派人去請鍾繇,大書法家正合適。
等待間隙,胡姬花忙個不停,似乎真以爲是爲她着想,變得又正經又賢惠。收拾屋子,鋪牀疊被放下帷帳,命人泡好茶送過來。
乍一看,很像個家庭主婦準備迎接貴客。面容恬淡優雅,時不時將髮絲往耳後捋一捋,別有一番韻味兒。
一時興起,魏王湊上去揩油。不同以往,她輕輕拍掉他的手,閃身避過,小聲嗔道:
“不正經!君且來!”
這個女人幫他前前後後整理衣裳,撫平細微的皺紋。
突然變成這樣,他很不習慣。而且今天老是被打臉,索性坐好靜等。
茶才端過來,鍾繇就到了。她又搶風頭,施禮問安,鄭重說道:
“小女子胡氏,拜見先生。”
“啊,繇見過夫人!”
唬了這貨一跳,連忙回禮,不自覺地瞄了他一眼。
這個女人戲精上身,根本攔不住。魏王趕緊遞過去醫典,吩咐道:
“元常,將此典抄錄一份,不可錯一筆也。”
鍾繇接過去一看,“啊”了一聲,反覆摩挲,如獲至寶。
看樣子很識貨,或許知道些什麼,他不禁追問道:
“君識得此典?”
這貨連連搖頭,點着醫典上的字,悠悠回覆道:
“此乃古籍也,罕見,罕見!其上之文字,吾亦多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