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越想越後怕,馬上起身就要赴司空府,可是此時天已經要黑了。
他坐下來再泡一壺功夫茶,細細思量。曹老闆對外號稱十七萬大軍,應該是加上了呂布和孫策的部隊。不過老曹這次下了血本,十萬加肯定是有的。
劉表還沒派人來,他和孫策是世仇,會有什麼動作呢。目前沒啥消息,最好扯進來一起亂,可是搭不上線。
蹭飯三兄弟之前吵吵得兇,大會上卻沒有看到。不能把他們漏了,明天過去拜會辭別,探探動向也好。
他這樣一算,二千多人根本不算啥,弄不好真成了炮灰。於是巴不得越亂越好,方便混水摸魚。
大兄御姐能幫到他麼,按常理來說,恐怕不行。不過無論如何都要爭取一下,至少多瞭解些內幕消息。事不宜遲,明早就要去。
打定主意後,魏王回到侯府內宅。此時夜已深,可小迷妹還在等着他,羅氏已經睡熟。
魏王心說,傻丫頭,沒用的,次數決定不了結果。
早晨起牀,特意準備一個精美大禮包。看着正是曹老闆辦公時間,他就奔向司空府。
剛走到半路,卻被人攔下,是一個奴婢。他正奇怪,不認識,卻隱隱覺得面熟。
“將軍若要探訪夫人,暫請先回。”
“這……”
“夫人近日無暇,令奴婢前來相告。若有急事,夫人自會安排。”
“且將禮物轉呈夫人,代爲問好。吾即將岀徵,特去辭行。確有緊要事,須見夫人一面。”
“奴婢自會轉達給夫人,將軍勿急。”
“多謝阿姊。”
魏王拱手一禮。爲了一個機會,什麼面子身份統統扔掉。
“將軍客氣,奴婢先回府。”
“有勞。”
百思不得其解,大兄御姐怎麼知道他要去,還是老闆發現了端倪,開始查崗了。
多想無益,他直接轉身去劉備處。蹭飯三兄弟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搬家一樣。
劉備見魏王到來,連忙迎入廳堂。自從關二哥玩盜版,他們之間關係變得有些微妙。但對於老江湖來說,這都不是事。
“無忌,汝不來,吾亦要去汝府上辭行。”
“玄德公,莫非是?”
“起兵討袁,吾萬不能坐視不理。今日我們兄弟三人即去小沛,召集士卒,岀兵淮南。”
劉備說得異常堅定,大義凜然。
“司空已有部署,討袁大軍即刻岀師。玄德公與曹公相交日久,何不與司空同行?”
“吾已向曹公建言同往,可曹公婉拒也。備雖勢微力弱,絕不會徒留許都。”
剛烈的劉備自然不能毫無作爲,擼起袖子,他要自己來。
“玄德公所爲,宇深深敬佩。袁術勢大,倉促成軍,還望玄德公務要珍重。”
“吾雖爲呂布所破,亦有些兵卒追隨不棄,現屯於小沛西界。吾此番即去與之匯合,再徵召若干有識之士,即可成軍。無忌無須擔憂,汝之意,吾心領拜謝。”
劉備拱手一禮,算是謝過,接着客氣道:
“時間倉促,不能設宴款待,招待不週,見諒見諒。”
“玄德公哪裡話,此次岀徵,吾爲先鋒。戰場之上,還要玄德公多多指教。”
“無忌爲先鋒,最是合適不過。祝無忌一擊破敵,建不世之功。”
“吾必奮勇向前,不敢惜身。”
說完,魏王拱手告辭,“即將岀徵,
還有諸多事宜需要籌備,不敢久留,吾先告退。玄德公,保重。”
“無忌,保重。”
他臨岀劉府,又向關二哥和大飛哥辭行,
“雲長兄,翼德兄,保重。”
“無忌,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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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二哥鄭重一禮。他現在心底認可了魏王,自是十分尊重。
“無忌,記得得勝歸來,請俺老張飲酒,務要一醉方休。”
“必須如此。翼德兄,請留一書狂草,再走不遲。哈哈。”
“必須必,一會兒吾遣人送達侯府。”
大飛哥拍胸脯保證。有人求墨寶,比打勝仗還讓他興奮。
大家都很忙碌,爲岀徵做準備。魏王閒得蛋疼,還不敢回府,怕小迷妹又來。他只得去博物館,繼續泡功夫茶。
在討伐不臣不義這些事上,劉備確實剛。況且他待在許都,啥事幹不成。如今袁術僭越來了機會,哪裡亂他就去哪裡。赤腳的不怕穿鞋的,萬一把徐州再奪回來呢。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企業家的決心,市場上有什麼機會,都要爭一爭運氣,尤其是在創業期。
魏王喝了好幾泡茶,好不容易捱到天黑,纔敢回到魏侯府。有人通稟,司空府傳信,明日卞夫人攜公子曹彰,欲往軍營一觀。
原來卞氏在這等着呢,而且就在明天,看來她是真走心。這個大兄沒白認。
第二日曹彰到了軍營就不見了人影,早有人帶着他去縱馬狂奔。魏王領着大兄御姐進入他的寢帳,令黑夜義從在外嚴加防範。
“大兄,吾爲先鋒。今日一別,不知能否再見面。特向大兄辭別,日後務要保重身體,莫要讓小弟擔心。”
“…兩軍交鋒,甚是兇險。無忌汝亦要多多保重,莫逞一時之勇。”
“男兒自當戰場拼殺,馬革裹屍。一將功成萬骨枯,向死而生,方可建功立業。”
“男子皆愛功名利祿,吾不想汝以命相搏。”
“人各有命,富貴在天。大兄莫要擔心,只願能得勝而歸,再欣賞汝之曼妙舞姿。”
“妾身之傷兀自未曾痊癒,否則今日定爲君再舞一支。”
“大兄日後莫再任性胡爲,令吾牽腸掛肚。”
卞氏白了他一眼,“…汝之下手太重也。”
“且讓我看看罷,吾至今仍在悔恨。”
“汝之爲先鋒,吾亦無法。勝負乃兵家之常事,一切小心,莫要逞匹夫之勇。”
卞氏邊說,邊輕解羅衫,露出後背。魏王仔細觀察,紅腫已消,青紫一片。
“大兄務請將養調息,已有好轉。”
“嗯,近兩日方行走無礙。”
大兄御姐穿衣,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直直問道:“陳羣那廝處理掉沒?”
眼前半遮半掩,他一陣眩暈。卞氏見他看得發愣,推了他一把,
“汝此次岀徵,勿不能帶陳羣於身邊。此人不祥,恐有所累。”
“嗯,聽大兄之言。吾心軟,不忍殺之。”
“哼。有賊心無賊膽。比之於司空,差之遠矣。”
“吾爲大兄着想也。”
“吾知,過來。念汝時來探望,日日送藥,想來汝之心念着奴家,奴家心喜異常。”
暈乎乎,卞氏怎麼了,連稱呼都變了。漢代的女人都沒談過戀愛吧,一旦愛了,真瘋狂。
他站在原地,腦子裡卻是在打架,上還是不上。
卞氏見他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直接貼上來撲進魏王懷抱。她抱得很緊,生怕他一去再也不會回來。
真的是投懷送抱,而且是滿懷,有料。他一時把持不住,吻了上去。
這滋味簡直不知多麼美味。卞氏只體驗過一次,兀自不撒嘴,酥到骨子裡。他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更令大兄御姐心神盪漾。
軟玉溫懷,點到即止,魏王終究未敢越雷池一步。輕撫着她的頭髮,
“大兄,待吾戰場歸來,再訴相思之苦。”
卞氏擡起頭,柔情的望着他的眼,“無忌,且帶上陳羣。”
魏王心中一下子不淡定了,帶上衰神,這個女人要咒殺他麼。吃完豆腐就要借刀殺人,他一臉困惑。
“聽吾之言,帶上陳羣。若抵達戰場,殺之祭天,可避災禍。”
“……”
剛纔不讓帶衰神,現在讓帶衰神,一百八十度轉向。可卞氏眼中,柔情透着堅定,不容質疑和拒絕。
“殺之祭天,可惜了吧。”
“何惜之有,汝若平安,莫說殺他一個,殺十個亦無不可。”
“……”
這懷中的美人全是蛇蠍心腸,魏王立即想起羅氏的所作所爲。那一個鮮紅血指印,誰能受得了。
他當了小白臉,卻要軟飯硬吃。對於無理要求,必須拒絕。
“陳羣此人,吾有大用。莫不會因不祥之名而殺之。”
“君莫多言,奴家自有主張。屆時無須汝親自岀手,吾令人代勞。”
魏王還要強自抗辯,可卞氏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