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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說劉左兩個,直想着安定臺灣,那劉暹哪用得着出這麼大的力啊。只楚軍的實力,若是說打不掉日本的三四千兵,李鴻章一百個不信。而要說日軍的艦隊,實力確實不弱,東號【木製鐵甲艦】、龍驤【2500噸級鐵脅木殼】、筑波、雲揚、日進【木製鐵甲艦】、鳳翔等六艘主力軍艦,和幾艘如孟春一樣的炮艇,以及運輸艦、通報艦、練習艦、御召艦(天皇遊艇)等雜七雜八的艦船,總共17艘。
這樣的海軍實力單獨的要船政水師一家應付,確實艱難。
左宗棠聯手劉暹之後,加上了四艘鐵甲炮艦的秦楚聯合艦隊,實力就陡然越居此時日軍艦隊之上了。
如此看似乎並無什麼值得注意的,換做是別人,也會這麼做。秦軍的四艘鐵甲炮艦,在眼下的大清國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李鴻章卻從中嗅出了一絲別樣的意味。因爲,左宗棠聯手劉暹的基本盤,對照的是整個日本的艦隊,對照的是兩邊全面對抗起來的戰局……
左宗棠性格高傲到近乎孤僻,劉暹這後起之秀也不是善茬,兩人聯手,李鴻章不得不往大了處想……
“似乎,不止一個臺灣……”
——
視線再回到臺灣。
落日的餘暉下,赤松則良遙望着打狗港。不需要多長時間了,最多五日,西鄉從道的步兵就能壓服所有的恆春生番。到時候就該是皇國軍隊進入這裡的時候了。
一艘小船從打狗港裡出來,向着日進號飛快靠近。裡頭的人正是他派去港口的參謀。打狗港是清國正式開通的口岸,不僅設有海關,還有英美等國的領事館。
赤松則良不需要去考慮清國人的態度,但是英美等西方國家的態度,他必須要探個明白。之前英國人的那一遭態度突變,險些讓徵臺事宜變得無疾而終。
“將軍閣下。”一箇中尉軍官來到赤松則良面前。
“上杉啊,事情辦得怎麼樣?”
“閣下,英國的態度似乎又有了新的轉變。駐打狗的領事先生,對我軍開入打狗並無抗拒的表示。他說這是日本與清國之間的事情,大英帝國保持中立。”
“呵呵呵……”赤松則良眼睛猛的一亮,高興地笑了起來。“不管英國人有什麼想法,只要他不反對,對於現在的我們就是最有利的。”
“立刻派人將這一消息轉告西鄉閣下。他會樂的蹦起來的。”赤松則良重重的拍了一下船舷。終於,皇國健兒終於能脫離恆春那個鬼地方了。該死的生番之地,蟲蟻滋生,疾病繁多,每天至少就要有十多個士兵去見天照大神。戰爭纔開始不住半個月,離開那裡就成了軍中所有人的最大期望。
興奮的情緒很快就傳染了整個日進號上的日海軍官兵。現在的他們,還完全不知道孟春號的下場,不知道石川信雄和手下的三十名士兵、軍官都沉入了海底。
夜幕降臨,日進號就停泊在打狗港外。艦船上亮起的汽燈,從打狗港口去看,能夠瞧得清清楚楚。
本地的官員,比如鳳山縣令和港口海關的官兒,雖然沒膽子派人去驅逐日軍兵艦,但是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卻是實打實的存在着的。前些日子日軍射寮登陸,進攻恆春一帶的生番部落,鳳山縣令等官員就只感到要大禍臨頭了。十天來,無一刻不是如坐鍼氈,戰戰兢兢,忐忑不安。
今天打狗港的官員,乃至下層的小吏、差役,誰都沒半分的睡意。不是擔心日本人要進攻了,自己小命有危險,就是在擔心自己的錢袋子。
打狗港雖說不上是商業重埠,也一樣有洋人監督,但是一個海關,可以摟錢的機會還是大大有的。這要是日本人一打進來,那小命、飯碗不就都不保險啦?
是以這羣夜不能寐,‘憂國憂民’的‘愛國志士’,當深夜裡猛的聽到轟隆的爆炸聲傳來的時候,第一時間高叫着快跑,帶上婆娘孩子和收拾好的細軟家當,就奪門而出。以至於一些人的‘奔跑’還在打狗港裡引起了陣騷亂。
當然,我大清的官也不是都吃素的。還是有幾個鎮定的,出門遙望,迅速就辨別出爆炸聲不是日艦開炮了,炮彈沒落在打狗港。相反,是小鬼子自己有麻煩了。也不知道是他們的兵艦被襲擊了呢,還是自己爆炸了的。反正是着火了!
赤松則良被驟然的震動,從牀上一下攢到了地上,險些摔得爬不起來。
“敵襲”、“敵襲”……,外頭盡是尖厲的呼叫聲音,和吵亂的噪聲。
“將軍閣下——”
赤松則良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穿衣服,連臉上的鼻血都沒擦。副官就急切的衝進了房間來。“哪來的敵人?是清國人嗎?他們的軍艦有多少艘?”
赤松則良心裡恨死了那值夜的官兵,敵人都靠這麼近了,他們竟然絲毫無有察覺,真的都該切腹!
“沒有軍艦,只有不遠處的三艘小船,上面什麼都沒有。敵人是潛水兵。”
“八嘎!”赤松則良憤怒的大叫一聲,衣服也不在穿了,就直衝出了房間。
外頭的慌亂絲毫沒有平息,赤松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日進號在傾斜。“八嘎。艦長,艦長在哪裡?”四周迅速收縮着日進號的艦長,竟然沒有發現人在哪裡。赤松則良的火氣汩汩的向上冒。
“將軍閣下,石井艦長昏過去了。”赤松則良的叫嚎,引來了日進號的二副。
聽完回答,赤松的怒火立刻平息了下來,還更關心的詢問到:“那可有生命危險?”畢竟是日本僅有的兩艘鐵甲艦之一的艦長,掛着中佐軍銜的石井,在海軍中還是有些分量的。
“多些將軍閣下關心。並無生命危險。石井艦長是腦袋磕到了艙壁上……”
“呦西。”氣蛤蟆一樣的赤松則良平靜了下來,呼了口氣對二副說:“立刻讓人查看艦船破損狀況,儘快修補。鍋爐燒起來,炮手就位。時刻準備戰鬥。
告訴士兵們,我們還有兩個小時,當東方露出第一絲白皙的時候,我們必須開動起來——”
作爲一名合格的軍人,赤松則良若還猜不出日進號面臨的惡劣局面,他就白瞎了自己肩上的少將軍銜了。這是清國軍隊有預謀的一次偷襲,平民是不會有威力這麼巨大的火藥的。
到了天亮,如果日進號還在原地不動,等着自己的就是一場圍毆——
赤松則良目光看着黑旗的外海,北方?還是西方,黑色中隱藏的就有一支清國人的艦隊。“左君嗎?呦西。不愧是清國的幹臣!”
剛剛明治維新的日本,對華的一些諜報行動,還遠不能跟二十年後相比。日本人現在只是剛剛開始。但是對於左宗棠,此次徵臺之役極可能需要面對的對手,赤松則良還是有了解的。
不過沒有了西北征戎的光環,左宗棠在日本人的眼中,也僅僅只是一員洋務派的地方領袖。左今亮的高傲,在日本人眼中更是一種人格上的缺陷。
就像自大的人,當他做出了足夠多的功績來支撐他的這份自大的時候,自大也就變成了自尊自強,變成了不與凡俗爲伍。但是現在的左宗棠還沒有做到那一步,平定浙江的太平軍,南下追剿王海洋、李世賢,這樣的功勳可得不到日本人的認同的。畢竟三國文化在日本社會流傳極廣範,諸葛亮的名頭在日本一點都不遜色國人的認同度,左宗棠就這些功勞就自比今亮,能被日本人認可纔有鬼。
不管是西鄉從道,還是赤松則良,亦或是陸軍少將谷干城,在這次攻臺的日本海陸軍三巨頭看來,左宗棠與李鴻章、劉長佑等並沒什麼區別。左宗棠性格上與李鴻章的迥異,他們並沒真正的認識到。
日軍乃至維新政府都想到了與左宗棠交手的可能,但他們只以爲會是在‘光明正大’的情況下,在北京方面確切下達了宣戰書的情況下,左宗棠纔會跟他們大打出手一番。而那個時候,早已經在臺南站穩腳跟的日軍海陸軍,還真自大的認爲自己不會敗於清國人手裡。
畢竟日本有外援的。最初開始的時候英法美等國是都支持他們徵臺的。
從本世紀六十年代臺灣開埠起,英美等國商人一方面向臺灣輸入鴉片等,另一方面又廉價地輸出茶、樟腦、砂糖、煤等物產,掠奪了臺灣的資源,並且進入到七十年代後,輸出總額明顯超過輸入總額。英國是臺灣市場的老大哥,茶、樟腦、砂糖、煤等物產,給他帶來的巨大的利益。
這就決定了,當英國人發現給日本當乾爹的人不只是自己一個後,預期的日本攻臺成功後,自己獨佔市場的算盤被破滅,自然地,英國人的態度就隨之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但是,即使英國人怕自己利益受損而改變了態度,日本也還有法美倆乾爹呢。
在軍費不操心的情況下,西鄉等人還真瞧得起自己,也把法美兩國的份量看的太重,認爲能最終迫使滿清認下臺灣的丟失。
滿清這些年的對外態度和一系列的做派,日本看的很清楚。又有倆乾爹在後,只是以爲左宗棠不敢也不會‘不宣而戰’了。派孟春號北上,與其說是監視澎湖,更不如說是看楚軍會不會現在就撥調部隊增臺……哪能想到一隻鐵拳都砸過來了!
“八嘎!孟春……”赤松則良身子突然一僵。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