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連七聲巨大的爆炸聲,炸、藥包徹底掀翻了豐馬市西面的城牆。
就在第一波官兵才進入豐馬市城去的時候,第二波官兵也在謝繼貴的帶領下,發出大聲的吶喊,紛紛躍出戰壕。
所有士兵的步槍全都上刺刀,臼炮部隊更是跟着進攻部隊殺到了城牆,支起火炮將剩餘的全部炮彈一口氣泄進了豐馬市。
刺刀滾動着向前,整個豐馬市很快就遍佈着拼殺的慘叫聲。小小的府城,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日軍曾經據守的房屋,不是房倒屋塌,就是破破爛爛,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
隨處可見穿着黑色軍服的日本官兵,和平民裝扮的日本老百姓。當然也有重新穿起號褂的秦軍士兵屍體。即使是戰死,兩邊的屍體也扭打在一起。那些死去的士兵很多都還保持着最後一下刺殺的姿勢,刺刀沒入敵人的屍首,自己也被對手同時刺殺,或是被敵人從背後從其他什麼地方一擊斃命。
城區主街道的兩側,彈痕累累。錯非這些日子大雨連連,否則火光沖天,就小日本現在的木頭房子,整個豐馬市可能都化作一片廢墟了。
在接近市政廳的位置,數百具日本士兵和民間義勇的屍體,歪七扭八的倒在一旁。屍體只可以用層層疊疊來形容。
他們身後的市政廳就是山縣有朋的指揮部,日軍曾經在這裡進行了最頑強的抵抗,並且義勇拔刀隊也以密集隊形對進攻來的秦軍發起過反擊。結果被連發槍和手槍攢射,將這裡變成了一個大屍堆。
“可惜。可嘆!不能爲皇國布武於天下!”山縣有朋就是帶着這樣的感慨,連同他的衛兵和最後殘存的上百日軍士兵。被一塊做了土飛機。整個市政廳都被炸、藥包掀翻了個。裡頭所有人全都死的不能再死!
“龜兒子的。這山縣有朋是小鬼子的陸軍尚書,不能生擒活捉,可惜了!”陳鏜看着正在清理現場的士兵,頗是惋惜的說着。中國的傳統觀念,生擒活捉,總比一顆腦袋功勞更大。
謝繼貴是下令炸翻市政廳的人,他做這一決定,陳鏜、李士恩都無一點異議。眼下秦軍異地作戰,能減少士兵損失就一定要減少。攻城拔寨是最傷人命的。但是就連謝繼貴自己也遺憾的很。
“一定要找到山縣有朋的屍首。抓不到活人。就一定要有他的腦袋,還有小鬼子的軍刀,給大人送過去!”在謝繼貴眼裡,這是斃敵大將的證據。一旁的陳鏜、李士恩連連點頭,深以爲然。而至於日本這裡傳說中,在戰場上被砍掉腦袋後就永遠不能轉世投生,只能成爲孤魂野鬼的的傳言,三人不說是聽都沒有聽過,就是聽過了。怕也只會更高興更樂意的去砍掉山縣有朋的腦袋。
劉暹在接到陳鏜三人報喜和山縣有朋的腦袋的時候,他人已經做到了泉嶽寺。有棲川宮熾仁不戰而退,在豐馬惡訊傳來的時候,立刻帶領泉嶽寺一線日軍主力。兩個大隊的兵力疾速返回東京。劉暹趁機發起進攻,輕而易舉的打破了泉嶽寺防線,斃殺日軍士兵和義勇拔刀隊三百餘人。俘虜了六百多人。在豐馬危機和有棲川宮熾仁帶兵撤退的那一刻,留在這裡的日軍士兵和拔刀隊心氣就已經散了。
如果劉暹的進攻能夠緩上一夜。說不定他能見到的義勇拔刀隊,就連二三百人都不會有了。秦軍攻勢打的太緊張。那些拔刀隊的武士連散夥回家的時間都沒有。除了一部分跟着有棲川宮熾仁回了東京,剩下的七八百人就全被一勺燴了。
劉暹當然知道他們在豐馬打了勝仗,但他絕對不知道豐馬日軍的領兵者是山縣有朋這條大鯨魚。當聽到消息後,當看到山縣有朋的腦袋時,劉暹是滿心的鬱悶,他m地,好不容易又來了條大鯨魚,結果還是沒撈到手!
西鄉從道、大山岩、山縣有朋……
這三人的地位和影響力比小松宮彰仁這個樣子貨大太多了,也根本不是才一個小小少佐的樺山資紀能比的,卻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這他孃的是一個官兒大點兒的活鬼子都別想撈着的節奏啊。
你說要是山縣有朋給拿了活地話,到時候朝北京一牽,報紙輿論,街頭巷尾,不需要吹噓,天大的麻煩也就不是事兒了。在日本海軍完全被陸軍壓制的年代裡,這傢伙就是小鬼子的兵部尚書啊,攻日破國,擒敵重將問罪於帝闕,到那時大清朝誰還敢說他的一句‘讒言’?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大清朝同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七日。
東京城內響起了密集的槍炮聲,秦軍經過多日的激戰,終於粉碎了日軍在東京外圍所有的抵抗,攻入了東京城內。
老天爺是很眷顧日本的,連天大雨下着,到處都是水,秦軍放火都放不成。而東京偌大的人口,偌大的基本盤,秦軍實力有限想要一口吃掉,何其難也。
劉暹的對軍隊的要求只有三點,一佔領日本皇宮;二抄了東京政府的家底;那國庫銀行裡的金銀,要一丁點不能剩下的,全部搬走。第三就是毀滅整個日本中樞機構,那大藏省、陸軍省、海軍省、法務省,以及民政部、工農方面、教育方面,等等的一切機構,所有的文件、資料一把火全燒光了。即使不殺人,也夠日本噴血的。這就好比現代時候,一個公司的內部網絡突然全部死機,內存資料全部清檔。所以說,滿清兩次國都被破,別以爲損失的就是財產和尊嚴,其他方面的損失也是無可估量的。
至於在這之餘,如何‘吸取’日本民間的財富,就跟那橫濱市一樣,劉暹沒時間也沒充足的人手去做。只能先把緊要的幹掉,然後看情況再說了。
東京灣內。
勝海舟看着陷入戰火的東京城兩眼盈眶,這是自己爲之奮鬥的祖國啊。現在竟然遭受這樣的屈辱,作爲一名軍人,除了去與敵戰死,他再也想不到別的可以洗刷恥辱的辦法了。同時間,雲揚號、鳳翔號、光明丸號、千城號,四艘從開戰之初就躲在東京灣深處的軍艦炮艇也全都在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