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宮殿,華燈金碧,整個瀛臺都沐浴在了璀璨的水晶燈光下。
華麗璀璨,炫花人的眼睛,最上品的東海水晶,配合着技藝精湛,能被稱作大師的雕琢師傅,合而得出的這奪目的傑作。
一盞盞水晶燈爲瀛臺更增添了幾分瑰麗,也讓東海水晶短時間裡就名滿天下。
“於此新春佳節之際,中俄建好,罷戰平戈,乃國家之大喜;我華夏大秦,一戰東收外興安嶺故地,北納北海圓圖,西退俄國人兵鋒於庫隴奎山外,亦是天大之喜。雙喜臨門,再見佳節,三喜同賀,與國同慶。”
“諸君,請滿飲此杯!”
“祝我華夏氣運,興盛蓬勃,日月普照,金甌永固!”
新春大慶的晚宴上,劉暹舉杯向下遙遙一敬,滿殿羣臣以及卡拉卡瓦一世這樣的外國君主、屬國使臣等等,都站起身來舉着酒杯念道:“爲陛下賀!”
今夜劉暹心情很暢快。俄國人癟氣了,中國真的能得到幾年時間安安穩穩的發展了。
待到二五計劃結束了,中國的鋼鐵產量至少能提升到六百萬噸,蘭新鐵路貫通,東北鐵路、京庫鐵路貫通,青藏公路、川藏公路貫通,俄國人再敢蹦跳,他就有的是力量一巴掌拍死。
當晚,劉暹喝的醉醺醺的被送回了寢宮中。洗澡都沒有,帶着一身酒氣就抱着皇后摔倒在了牀上,可是把張妙彤給‘薰’壞了。
第二天醒來,張妙彤早就起身了。見劉暹醒了,就催促着他去洗澡。劉暹伸手一撈,軟肉入懷,眼睛也不去看二度受到‘毒氣’傷害的皇后那一臉的嫌棄模樣。直愣愣的看着紗帳頂兒。相似能通過去看到藍天一樣。
“皇上,快去洗澡吧。薰死人了都!”
已經是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張妙彤在劉暹跟前可沒什麼懼怕和忌諱。而能在一個還是皇權至上的封建皇朝中。讓皇后這麼順便對待的皇帝,可見劉暹對後宮做的是多麼好了。
“俄國人泄氣了。大慶一結,我這心裡頭也鬆下了一口氣。”劉暹就感覺身子現在懶洋洋的,就想在牀上這麼躺着,躺着。放鬆身子,放鬆手腳……
但可能嗎?張妙彤把頭猛的一昂,下巴在劉暹胸口狠狠摁了一下。當然,是她的‘狠狠’,實際上一點也不疼。女人又能有多少力呢?
“快起來。過會兒小輩就要來叩頭了。還有姐妹呢,都要來呢。你給我起來!”
劉暹無力的一耷拉眼皮子,穿越前他年紀還不多大,就對過年時候親戚往來,是很不感冒。那個時代四輪的、兩輪的不缺,再遠的親戚火車、飛機也不是不能見,完全沒有‘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意思。反而覺得耗時間,年假本就沒幾天,走個親戚又要用去一半。
穿越了之後呢?劉暹對過年也不感興趣。他開始時地位低,沒道過年前一個月就要絞盡腦汁的給上頭準備禮物孝敬。而到了他地位高起來的時候呢,那他頭頂還有很多地位更高的呢。更別說北京城的那幾位boss了。
再把這些交給手下人去準備,劉暹也是會掛心的。
到他反清起兵以後。就輪到別人來給他送禮,他不用給別人送禮了。這年味纔算過的舒坦。
可這舒坦的年味也耗時間啊。再者先前的感觸還沒全部抹去,而且今年又偏巧趕上劉暹心勁大泄的檔口,劉暹若是對接下來的一幕幕有積極性了,才叫見鬼!
忍着宿醉後的頭疼起身來,劉暹剛梳理完,一羣兒女就都涌了過來。幾個年紀小的被奶媽抱着隨在隊伍的後頭。
摁了摁眉心,劉暹看着堂下一羣兒女,笑容也不僅浮現在了臉上。兒兒女女攏共也十四個了。最大的劉夢瑤這個寶貝女兒,已經十三歲了。長子劉盛也十歲了!
“孩兒給父皇、母后叩頭。”
劉夢瑤、劉盛兩人分別大頭,一身後頭跟公主。一人後頭跟着皇子,進到大殿裡很自覺地按照年齡大小排成兩列。
“都起來吧!”劉暹叫起兒女,把手一揮,一旁十多個宮女一人捧着一盤來到一個公主皇子跟前。裡面就是給他們的年禮,也就是壓歲錢。
這是每年都有的一幕。
劉暹平日裡對皇子是比較‘苛刻’的,對公主就很大方。但往日再大方,跟過年的壓歲錢比也是小兒科的。這一盤子不僅有珍珠寶石,寓意吉祥的金銀錁子,還有一份禮單。這纔是重點。上面一大溜兒的奇珍異寶,擷取了滿清皇室大部分財富的劉暹手中從來不缺這些,縱然一部分拿出去賣了,剩下的也堆滿了倉庫。
對於公主們來說,每年‘壓歲錢’還至少有一座漂亮的莊園,或是佔地幾千上萬畝的農莊。這份奢華和大方,足以讓歐洲同期的那些公主羨慕到死。
而皇子們的壓歲錢就相對要可憐了。窮養兒子富養女,這句話劉暹很認同。
兒女還沒走呢,一幫女人就都攏了過來。中午一場家宴是少不了的。到了下午劉暹纔算真正的輕鬆了下來。但還沒完,明天,朝臣們,屬國的使臣們,就又都要入宮覲見了。
劉暹已經免了各地的皇貢,但過年的時候,臣子們送禮是沒辦法免的。中國幾千年送禮的傳統,臣子對皇帝稱呼是‘君父’,送禮怎可能不給‘老爹’送呢?這點要免了,那免的就是中國自古傳承下來的文明瞭。
劉暹免跪禮,免皇貢,他可不是砸破一切舊秩序的紅朝。再加上他也要到老舅、姨夫和老岳家去拜訪,這一忙活轉眼就過了初六。
北京城裡年味還正濃。過完了新年過元宵,不到正月十八以後,北京城是安靜不下的。
“北京真的熱鬧極了。我喜歡中國!”換下了君主禮服的卡拉卡瓦一世喜歡極了這種喜慶的氣氛。他的確是一個快樂的君主,天生就喜歡熱鬧。雖然聽不懂中國話,但有熱鬧瞧,熱鬧湊,就足矣!
而年節當中的北京城有多麼的熱鬧,看看卡拉卡瓦一世周邊那些累的,都快哭了的暗中保護他們的軍情局特工就知道了。
“這狗日的真能跑啊。哪地兒熱鬧,他往哪裡鑽。”袁世凱摸了摸頭上的汗水,望着前方百米外一身紅色漢服,看起來跟妖怪沒兩樣的卡拉卡瓦一世,恨得牙直癢癢。這可比當初李熙那趟差事更累人了。
“孃的,惱了老子,直接把你藥虛了。看你還他孃的怎麼蹦躂?!”
袁世凱正在這咬牙切齒。一個年紀不比他大的青年跑了過來,穿着一身便服,面貌無奇,不知道的絕對不會懷疑他會是幹特、務這一行的。“科長,卡拉卡瓦要去看舞獅!”
“通知第三小組,立刻去警備!”袁世凱臉頰抽了抽,咬着牙命令道。目光擡起看那個大紅色的背影,圓滾滾的身子能比普通人兩個寬,這麼胖的人怎麼就有那麼好的精力?不覺得累?
……
就在劉暹被淹沒在羣臣的拜訪當中,就在卡拉卡瓦一世快樂的遊玩時,別府晉介和伊藤博文也在北京渡過了今年的春節。
兩者還都參加了大年三十的那場大宴,區別是別府晉介在初三那天還進宮拜見了劉暹,伊藤博文則沒有。因爲日本東京政府至今還沒有跟中國恢復起正式的外交關係。
伊藤博文站在二樓窗口,冷風透着敞開的窗口吹拂着伊藤博文的臉龐。鞭炮聲,熱鬧的市井聲音也水涌一樣灌入伊藤博文的耳朵。
“柳原君。”
“當年的北京城跟現在相比,會是腐朽沉沉,暮氣哀哀的吧?”
柳原前光作爲伊藤博文的副手,再次進京。雖然他是明治天皇的小舅子,可在東京政府中的地位,是遠比不得伊藤博文的。“是的,伊藤君。”
“眼前的北京和前清時候的北京完全的不一樣。一個如初升的旭日,一個是落山的夕陽。”
柳原前光對新秦可謂是恨得咬牙切齒。但對於中國近些年工業發展上取得的進展,那也不能昧着良心來否認。
中國的鋼鐵產量已經超過了一百六十萬噸,正向着二百萬噸邁進。依照中國鋼鐵產業增長的速度,和去年鋼鐵建設的投入,今年二百萬噸規模絕對是能達到的。而即將開始的第二屆中國內閣,據傳聞二五計劃的鋼鐵產業展望,數額是六百萬噸!
日本呢?在英法美等國的大力扶持下,日本現今也才建立起三個鋼鐵廠,鋼鐵總產量不到十萬噸,其中鋼產量才五千噸。這跟中國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劉暹統治下的中國,目光早已經看向了世界列強的寶座,是越來越讓日本(東京)絕望了!
“皇國殘破,我等大敵已經從中國皇帝陛下,變成了西鄉大將閣下。”
“是的。大久保閣下在去年就斷絕了八成份額的對中國之特別經費。高橋君的任務已經變成了收集中國的經濟情報和軍事情報。”
伊藤博文良久不再發生,兩眼直直的看着遠方一棟高大的高樓,那是北京證券交易所。
柳原前光也沒有了聲音。高橋不久前還在天津港同他們見過了一面。這幾年的艱辛和折磨,只看年紀還不到四十歲的高橋君,面相已堪比六旬老人,滿頭花白,就可見一番了。
最後,伊藤博文和柳原前光眼前,似乎都閃過了別府晉介在大宴上碰頭時那一臉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