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英國人的《泰晤士報》,已經做了翻譯。”
劉暹從侍從手裡接過一捏同樣規格的報紙,這是英國的《泰晤士報》,而上面的文字是清晰地漢字。侍從室不需要進行翻譯工作,他們負責的工作是把一片片文章還原成報紙的原樣。每日閱讀西方各大報社報紙的‘傳統’,這是劉暹的必備工作。
書萬里之外的駐歐辦駐地,它的電報室裡,有一個輪班倒的房間,每日的任務就是向北京發報。當然也負責着外文的翻譯工作。這裡有中國最好的一批翻譯學者。
“洋人對咱們內閣選舉的平靜過渡不滿意啦!”劉暹笑着對霍廣成說。霍廣成在第五任內閣的選舉前就中途退出了,劉暹只是拿他做幌子,要看一看底下人的成色,未來幾年時間裡,霍廣成的工作地點不是中國本土,而是太平洋對岸的北美大陸。他是中國下一任的北美總督!
成爲第五任內閣首輔的是曾紀澤,季錫良沒能競選成功,侍從系太分裂了。自然地,季錫良也沒能成爲內閣次輔,因爲首輔和次輔的選舉是最先開始的。但他的工作畢竟得到了全國階層的認可,在隨後的閣臣選舉中接替了霍廣成的位置,成爲了工業、能源、礦藏等多部門的一把手——重工業經濟大臣。成爲次輔的是不久前從南洋總督任上退下的劉銘傳。
整個過度平靜而順和,即使在之前的爭鬥中再分毫不讓,當一切塵埃落地時候。那就只有認命。
交接工作的過程中,整個內閣沒有出現任何‘意外’。這讓英國等西方世界國家十分的遺憾。作爲皿煮在歐洲的兩大制度體現——英國和法國。他們的國會當中都無時無刻不再起伏着洶涌的波濤。
在前後任交接工作的過程當中,不配合是很正常的。很多剛剛上手的內閣首相、大臣。總統、總理,都要爲一份詳細資料的查找而耗費大量時間。
中國在內閣換屆過程當中的爭奪一點也不比英法和遙遠的美國遜色,但是新一屆內閣上臺以後,內閣辦公廳顯的是那樣的平靜。一大批人離開了辦公室,下放到基層,另一部分人補充進了來。雙方的工作交接也十分清了。
“黔驢技窮!”霍廣成從侍從手中接過另一份報紙,眼光從頭版快速掃過,待到劉暹文化時候,是冷冷的一笑。只有最無助的人才會期盼着自己的對手主動去犯錯。
“說得好!”劉暹從霍廣成的聲音從聽到了一股對自己的自信和對敵人的輕蔑。而霍廣成本人做事從來都是踏踏實實。一絲不苟的。這聲音裡的輕蔑,是對敵人戰略上的藐視!
英國人真的是沒辦法了,纔會在報紙上蹦躂。但凡國內政壇上有一絲縫隙可供他們鑽營,約翰牛們就不會在報紙上這麼的赤果果。
華夏終究不是真正的皿煮,只要劉暹還活着一天,他的地位和權利就不可動搖。有這一尊大神在頭頂上壓着,也很少有人感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爲’。皿煮也只是‘相對’而已!
霍廣成這次沒能更進一步,這是劉暹壓着的原因。他想讓霍廣成在北美一段,系統的整合一下北美現有的工業力量。而能最好的完成這件事的。現今中國只有季錫良和霍廣成。這兩個人種,霍廣成年紀要小一些,他還沒劉暹大,尚不到六十。季錫良則已經六十三。這一任內閣之後,他的政治生命也將結束!
當然了,爲了要給明年的世運會造勢。霍廣成到了北美以後也不成而成的變作了中國在美洲的代表,要盡最大努力的擴大中國在中南美州的影響力。較好南美各國。還有巴拿馬運河,這也需要北美的直接照應和資源輸入。
霍廣成未來幾年的日子不會太舒坦。但整體好了美洲利益。他的資歷和能力將會讓整個朝野都俯首下拜。中國的首輔已經不再需要範德榜式的政治型臣工了,張守炎和已經上任的曾紀澤,各自爲首輔大臣的定義做了全新的註釋,除了政治,一個合格的首輔還要懂經濟和外交,將來霍廣成還會給首輔印上懂工業的又一定義。
霍廣成纔是劉暹理想中的首輔大臣,有這樣一個懂工業的臣子打理國家,劉暹可以放心的走向戰場。只是下一場戰爭究竟會在什麼時候爆發,霍廣成乃至劉暹自己,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就都是未知了。
今天是霍廣成臨別前的最後一次面覲,明天再停頓一日,後天一大早就要啓程趕往天津,次日坐船前往北美。劉暹留霍廣成在宮裡吃飯。
這並不是什麼殊榮。新秦的皇室跟前清是絕對不同的,太多的人太過頻繁的在宮內吃飯了,以至於讓御宴的說話直接跟皇帝日常飲食分離了開,現在中國意思中的‘御宴’,那是跟大宴羣臣一個道理。皇帝日常單獨吃飯也不過四菜一湯,與妃子、皇子、公主合餐,六菜一湯,與皇后合餐八菜一湯。有前清做着對照,如此規矩,很爲劉暹搏下了一個簡樸的稱譽。
而做皇帝的只要一跟‘簡樸’二字掛上鉤,就很難再有多壞的傳聞了。
劉暹今日留霍廣成吃飯,特意的讓太子過來作陪,待要離宮時,皇后過來作別,這就立刻顯得非常的與衆不同了。外朝很多人當天下午天沒黑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兒,也沒什麼可說的。霍廣成不僅是天下有數的重臣,國朝重工業的奠基人,他更是劉暹的表弟。
中國的內閣交接平穩的過渡了去,中東的戰火也就此停止,叛亂的半島部族在奧斯曼軍隊的進攻下損失慘重,英法等國並沒有立刻跟奧斯曼動刀子的意思,所以關鍵時刻半島聯軍就hold不住了。
六個酋長的腦袋被送到了伊斯坦布爾,大批內志高原上的部族逃向了南也門,但是內志高原實在不是奧斯曼人願意長久停留的,奧斯曼人在自己最強大的時候也沒有向內志高原進行真正的征服。整個阿拉伯半島,奧斯曼人索要的地方只是波斯灣南岸和紅海北岸,也就是半島的左右兩邊低地地區。
這一次,內志高原上的半島部落頭領、貴族、埃米爾等等,一樣用金錢和自尊,以及一些人的生命,讓伊斯坦布爾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軍隊。
半島再次和平,內志高原很快又回到了半島人的控制下,可奧斯曼帝國也不是沒有付出。駐伊斯坦布爾的中國大使館,金錢開道,在蘇丹的政權中可是買通的一些關係的。奧斯曼帝國與英法分別簽署了秘密協約,而想要知道內容,還需要更大筆金錢和時間的投入。
中東戰爭的平息對於國內也有着重要的刺激作用,科威特徹底的安全了,再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發展公司的因素了。發展股的價格在臘月裡就恢復到了戰爭前的水準,只要更多的石油打出來的,3500塊絕對不是發展股的封頂!
而同時間傳出好消息的還有波斯灣上的海上鑽探隊,波斯灣海面下確實埋藏着時候,並且儲量豐盛。
等到年後,正月十五都還沒有到,劉暹就接到了外交部傳過來的消息,奧斯曼把波斯灣海上的石油開採權賣給了英國人和法國人,留給中國的只有科威特沿海的小塊區域。
劉暹趕腳,這極有可能就是英法與奧斯曼秘密協約中規定的一條。只做了指示,繼續抓秘密協約這條線兒,其餘的不作反應。但中國民間和報紙輿論,對於奧斯曼帝國卻再度掀起了一輪抨擊熱潮,國人對奧斯曼的印象再一次有了跌落。
出了正月,中國世運會組織委員會還是如計劃中一樣對奧斯曼帝國發起了邀請,中東地區一同接到邀請的還有波斯和埃及,後者雖然在1882年被英軍佔領,幾乎淪爲英國的殖民地,可國家的名義還在,依舊是一個獨立國家。並且現任蘇丹阿拔斯二世是一個態度明顯的反英鬥士,爲人還相當的有能力。在1892年繼承其父陶菲克一世在埃及的統治權的時候,就已經是埃及民、族、主、義運動的重要人物,試圖讓埃及擺脫英國總領事克羅默勳爵的控制,自己獨立統治埃及。那時候英國在埃及的勢力增強也引起了埃及廣大民衆的不滿,民、族、主、義者支持阿拔斯二世。到了1894年他批評了英軍的效率後,克羅默勳爵採取措施削減他的權利。那個時候,阿巴斯二世雖然不再領導民族主義運動,但仍爲泛伊斯蘭的反英日報《擁護者報》提供財政援助。到了去年,也就是1898年的時候,阿拔斯二世重新徵服蘇丹,將其收入埃及版圖。由埃及本土通至蘇丹首府喀土穆的鐵路也在今年裡完工,從而鞏固了埃及王朝對那裡的統治。同時,阿拔斯二世統治下的埃及還在努力建設着第一阿斯旺水壩。雖然英國實際上已經完全主導了埃及國內的經濟和政治,埃及的實力太弱小了,阿拔斯二世仍不失一個入得劉暹眼的人物!
與埃及一同受到組委會邀請的還有阿比西尼亞,也就是後世的埃塞俄比亞。這個國家的存在就像是專門在應證‘意呆利面’真的很面一樣。他們的國王孟尼利克二世,就像是第一次中俄戰爭後的劉暹一樣,因爲阿杜瓦戰役的輝煌勝利,奠定了自己在北非崇高的地位!
埃塞俄比亞作爲一個主權國家享有絕對的獨立,並賠款1000萬里拉。這是意大利人的答卷。也是自馬哈贊河之戰以來非洲對歐洲最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