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一年最熱的季節,老劉皇帝的座駕終於抵到了印度。即使有着航母編隊隨行,劉暹也沒大膽到直穿大西洋,去皿煮俄國的聖彼得堡登陸。他帶領龐大的艦隊從巴拿馬運河回到了相對安全的太平洋,這一期間他受到了五次英國潛艇的伏擊。英國人以大無畏的態勢直接從航母編隊中上浮,以最快的速度發射魚雷,儘可能的想要給老皇帝以報復性的打擊。
五次攻擊戰,英國人失去了十二艘潛艇,重創了中國一艘輕巡,擊沉了一艘千噸級的巡邏艦和三艘三四百噸的小快艇。後者是中國海軍航母編隊集羣中新加入來的新兵。中國在經歷了一連串的戰鬥之後自覺自身的航母防禦圈中依舊存在着不小的漏洞,於是另外生產了一批高速的快艇,每艘快艇就相當於去掉了魚雷的魚雷艇,或是縮水了的巡邏艦,噸位不超過五百噸,航速卻普遍能超過35節,最高速度可以達到每小時40節,在20世紀早期時代完全是瘋狂的激情。也是因爲動力裝置佔據了太大的空間和噸位,這些小快艇的船身結構並不結實,撐死是內河炮艇級別的。裝備有150艦炮和一定防空炮火,還可以用來佈雷。
他們作用並不是炮戰和攻擊力,而是爲航母編隊中的巡邏小兵,或隨在輕巡和驅逐艦、巡邏艦後面,或單獨編隊,時刻不停的穿插遊弋在航母編隊的縫隙之間,最大限度的防備地方潛艇的突擊突襲,同時在必要時候也需有衝上去做‘擋箭牌’的勇氣。
這次艦隊在進入巴拿馬運河之前受到的五次英軍潛艇攻擊戰中,損毀的三艘小快艇中就有兩艘是主動來爲大噸位軍艦擋魚雷,而獻身掉的。
除外之外中國海軍集羣還有兩艘驅逐艦和一艘萬噸級的補給船受損。
人員損失超過了300人,不管是千噸級的巡邏艦,還是更小的小快艇,在面對潛艇魚類的時候,全都不堪一擊。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從中彈到徹底沉沒。都沒有超過15分鐘的。艦艇上的水兵只有極少一部分幸運兒被及時救起。
艦隊進入巴拿馬運河之後,是徹底安穩了下來,不再會受到敵人潛艇的伏擊。老皇帝帶着孫子,也可說是下一任的中國皇帝。在巴拿馬城接見了墨西哥和巴拿馬兩個鐵桿小弟的統治階級。
具體的內容老皇帝全都不談,那些事兒由中國政府來跟兩個國家進行溝通,年紀快八十的劉暹已經不想再勞神費力了。雙邊見面之後完全就是‘家常話’,劉暹很滿意的看到兩國上層統治階級的新一代或是下一代年輕人羣,不少人能夠說幾句中文。甚至是啃啃巴巴的來給他對上幾句話。這就是影響力啊!
劉暹相信沒有自己的時空,墨西哥與巴拿馬兩國上層階級的接班人們肯定都會操着美式英語來跪舔山姆大叔的腳趾頭,而現在他們卻在努力學說着中國話。一切不言而喻!
艦隊從運河西頭出來,然後沿北美西海岸北上到洛城【洛杉磯】,匯合了大批運輸士兵的運輸船一塊橫渡太平洋,這一過程中非常太平,完全沒有碰到一次英國人的潛艇。劉暹所在的戰艦是一艘一萬六千噸的戰巡,萬里波濤,穩固如山。沒有了英國人的襲擾,老皇帝繃緊的神經很快就變得輕鬆。人臉上的笑容也愉快了很多。
在那五次艦隊遇襲的過程裡,他內心是很受煎熬的。英國人的潛艇哪裡能瞞得住他,只是爲了鍛鍊航母編隊的反潛能力,爲大艦隊的反潛積累一次次的經驗,才忍而不發。可是三百多官兵的死讓他心裡也很不好受。
這不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爲我而死’的感覺,而是自己就是‘幫手’的感覺。劉暹覺得自己的決定太冷血無情了。
一輩子打仗的人,因爲300多人的死傷而心情鬱郁,老皇帝是真的老了。快80歲的人了。
太平洋太平的日子讓老皇帝的心情得到了舒暢,尤其是到了夏威夷的之後。他最喜歡的外孫——劉夢瑤的獨子,帶着一家人在夏威夷的別墅熱情招待了自己的外祖父。
夏威夷的旅遊業已經有很大的起色。就如前世它在中國的感官中一樣,如今的夏威夷旅遊也是很高大上的,整個服務階層幾乎都是在爲上層人士服務。來這裡遊玩放鬆的人羣,多出身富貴。財力不俗。
劉夢瑤是早早就在夏威夷劃了地皮,在夏威夷旅遊業發展的時候也順帶建起了一處海灘+遊樂場+碼頭+賓館的‘大莊園’,接待逼格是整個夏威夷旅遊產業中最高的一處。可因爲她的身份,和中國人最喜歡的的‘講面子’原因,這幾年一直由她兒子管理的這塊地方,財源不斷。非常興旺。
老皇帝也不以爲自家外孫不在軍政上發展有什麼不好。如果有可能,他希望皇室後代儘可能都向經濟上努力。可惜,偉大如他也不能‘一統’所有人的思想。
即使現在廣大國民當中,持皇權至上觀點的人也佔有不小的比例。皇室在各級官員中也一樣有着廣泛的支持者,在軍隊中就更是如此了。所以,在老皇帝的兒子紛紛就國的時候,他的女兒們的兒子,很多一批人選擇了一頭扎進軍政當中,其中有一部分是要跟着第二波封藩建國走出去的,可更多的人還是因爲‘保障皇權’。劉暹也放棄說教了,就讓時間來教育他們吧。一個權勢達到極致的皇室,要完全放平心態和接受現實,確實不是一兩代人三十四年就能做到的。
大艦隊有上百艘運輸船,裝載着第一批7個師的國防軍精銳。武器沒帶多少,相當數量的裝備都給留在了北美地方藩國。這批人將會在科威特登陸,老劉皇帝首先要狠狠揍一頓意大利人和奧匈帝國。然後再在窮黨俄國跟德意志人交一交手,戰爭如果順利,明年下半年,硝煙就可以從地球上空消散了。
中國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戰略目標,分割了印度,佔據了澳大利亞,消滅了美利堅。同時也給英國人在加拿大和印度留下了一點餘地。下一步的歐洲戰爭,劉暹認爲只需要在陸地上狠狠給意大利、奧匈、帝國人一次痛,可能法國人和英國人也會介入奧斯曼戰區,那就順手一塊揍了。讓整個歐洲都看到中國的不可力敵,相信歐洲人不會繼續拼下去的。
那麼這場戰爭就可以結束了。
劉暹就可以回到中國安享晚年,渡過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
艦隊從夏威夷離開,抵達日本,又是一通熱情到極致的款待。因爲日本人在奧斯曼戰場立下的汗馬功勞。中國已經陸續將塔寧巴爾羣島【5200平方公里】、布魯島【9500平方公里】、鬆巴島【14000平方公里】三處位於東南亞的島嶼【羣】交到了日本人的手裡。就像中國在南天國北方【暹羅故地】也劃了一塊不小的地方給南天國一樣,這兩個爲奧斯曼戰區立下了大功勳的國家,都得到了寶貴的土地。這些土地可不是歐洲人的殖民地,而算是他們的國土。日本人現在南北依舊看不到統一的跡象,南方這些年過的一支很不錯,北方也因爲對中國獻上了膝蓋而讓國內的困境大大得到了緩解。
因爲北美戰爭,大批量的船隻從日本羣島間通過,之前好處都被西南政府獨享了,九州島的港口服務業發達異常,大批的日本普通民衆因爲往來不絕的中國貨船而活的有滋有味。現在東京日本也進入了這個圈子。對於北日本那就是一方好處。
然後就是讓北日本徹底得到‘解放’的工業了。中國也不要日本人生產的那些低劣產品,而是選擇了將日本企業綁在了自己的生產鏈上,將日本的工業力量變成了自己的下游零件生產商。日本人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這個‘橄欖枝’,大批的企業由此找到了新的活路。工業的被盤活,纔是東京日本這幾年社會矛盾緩解的最重要一環。
再最後就是糧食了。
1900年後的中國完全解決了人口吃飯問題。大批人口的外遷和東北等地的大開發,一度讓阮朝和南天國對華糧食貿易都大大得縮水。但是中國生存條件一變良好,海量的新生兒在迅速填補着移民的空缺。
根據人口資源局的統計,中國本土人口最少的時候已經跌落兩億五千萬了【不算中亞和南洋】,但是到了1915年,依舊不算中亞和南洋。國民人口統計的結果是全國人口3億6千餘萬。
並且因爲糧價持續的走低,國內農用耕地種植棉花、花生、大豆、甜菜、油菜等經濟作物的田畝是越來越多,老百姓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他們纔不管大局不大局呢。賺錢是第一位。糧食不值錢了,那就種值錢的。
一樣的地,種糧食一畝地一年收不到1000塊,種棉花、大豆什麼的,一年能有1500,那老百姓就都去種棉花大豆什麼的。國內承平幾十年。戰亂和流離早就離人們遠去,饑荒也不再出現,一場接一場的對外戰爭勝利,讓全國的老百姓都不認爲堂堂中國糧食會不夠吃。
於是一來二去,阮朝和南天國的糧食出口在疲軟了幾年後又進入了穩步回升階段。即使緬甸大米的加入市場,也沒能干擾整個大勢。
可日本的糧食不夠吃啊。特別是東京日本,甚至是分裂前的整個日本國,能天天敞開肚皮吃大米飯,就是無數平民子弟夢寐以求的生活了。西南日本的口碑一點點從叛逆變成比東京日本還要好的原因,就是他們對於中國的臣服,讓西南日本加入了中國爲主導的那個大貿易圈中。糧食貿易只是其中的一項,卻解決了上千萬西南日本平民最大的夢想。
現在東京日本也跪了,然後整個北日本的糧價就連續的大跳水。對比當年米騷連連時的價格,真心的是飛流直下三千尺。
只要肚皮有了保障,老百姓就有了生活的保障,人心就會穩固,社會就會穩定。這一切雖是日本軍人槍林彈雨中捨命衝殺換來的,卻也是人類最本能的需求。而這一切都是中國給予的。
沒有中國的允許,勇敢的日本健兒,就是想去拋頭顱灑熱血,也沒那個可能啊。
去找中國人拼命倒一樣是死,可那樣的死,一點也換不來南北日本現今的‘安定生活’。
明治天皇在1915年已經掛了。接位的是他的二兒子敬仁,也是明治實際上的長子。他大哥稚瑞照彥尊出生當天即夭折了。
歷史上接位的該是嘉仁,也就是那個有點白癡的大正天皇。
劉暹不知道這是偶然呢,還是人爲因素。明治天皇一生並非只有一個白癡兒子,可偏偏除了這個兒子外,其他的兒子全都死了。內中細節很難說清楚的。
西曆1877年出生的嘉仁現年已經42歲,人到中年,身體很健康,但看不出人君的風采來。在明治這個有着強大號召力的天皇死了之後,嘉仁就去掉了天皇的名號,他現在是日本國王。日本王室也由此失去了手中的權利,在民間的號召力都因此大大減弱。
現在東京日本的權利完全由一班元老掌握。
應該說是中國皇室的放權,給東亞各國帶來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中國國勢愈強,這股衝擊力就會變得越大。朝鮮如此、阮朝如此、南北日本如此、尼泊爾如此,甚至南天國這個怪胎國家也是如此。
一切全屬於大時代的風潮。
而在日本,明治天皇的政權本來就是由這些‘維新志士’們托起的。政府的權利也牢牢掌控在這些‘維新志士’的手中,即使當年風華正茂的青年俊傑現在已經一個個七老八十,但權力結構沒有改變。
明治天皇作爲‘維新志士’們主動捧起的‘現世神’,‘維新志士’們也不敢毀滅這個形象,兩邊都有着彼此不可或缺的需要,所以明治天皇自身還是很有權利的。但到了他的兒子,天皇的稱號變成了國王,神也就變成了人。
嘉仁面對着政治元老們毫無抵抗的餘力,即使在東京政府軍政兩屆都佔據着一部分力量的皇族實力,也沒有支持嘉仁。被權力階層徹底拋棄的嘉仁只能落得現在的樣子了。
不遠千里的從東京來到九州,在老皇帝面前畢恭畢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