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白千幻被劫(6000+)
“此時此刻,我想在一起的人是你,不管是任何人說了什麼話,你只要相信這一句就好了。”
那般真誠的話,還有他認真的目光,讓白千幻的心一顫。
片刻間,她的心跳恢復如常燔。
“說完了嗎?”她故意兇巴巴的瞪着他:“說完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說完了!”項元奐這方鬆開了白千幻的手窠。
白千幻飛快的縮回了自己的手,不得不說,項元奐認真的樣子,她還真不習慣。
“嗯,我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幻妹妹你覺得這次我看了你的身子吃了虧,下次我洗澡的時候,我可以讓你在旁邊看,這樣不就公平了嗎?”
“……”白千幻頭頂一隻烏鴉飛過。
就說‘認真’這個詞,根本跟他不搭,還是現在這個項元奐比較正常。
畫眉剛從外面進來,看到項元奐也在房間內,心裡着急的就要趕他出去。
“世子爺,您不能進來,大小姐說過了……”
“你們大小姐坐在這裡還沒有說話,你一個丫鬟就要趕我出去?”項元奐懶洋洋的支着下巴:“幻妹妹,你都是教底下人如此待客的?”
畫眉緊張了一下,另一邊白千幻便嗤笑一聲替她解了圍:“對於品行不端者,是要如此待遇!”
“嘖嘖,幻妹妹,你這就不對了,我可是咱們樑國的良民,一沒殺人放火,二沒劫擄搶盜,像我這樣的好人,不多了!”
一時沒忍住,畫眉笑出了聲,發現自己笑出聲,畫眉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而白千幻因項元奐的那句話臉部肌肉抽搐的厲害。
良民?好人?
如果他是良民或是好人的話,整個世界都和平了,虧他有勇氣說出這種話來。
“怎麼?幻妹妹難道不認同我剛剛說的話嗎?”項元奐促狹的湊到白千幻面前。
白千幻嫌棄的推開他的臉。
“行行,你是良民行了吧?既然是良民,就要守良民的本分,男子不準擅闖未出閣女子的房間,懂不懂?”
“幻妹妹這話又不對了。”
“我怎麼不對了?”他還有完沒完了?
“我們倆是未婚夫妻,比平常的男女關係更近了一步,我又沒跟你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什麼好怕的?”
“……”
畫眉在聽到了白千幻和項元奐的對話後,非常識趣的默默收拾旁邊的房間,走到屏風後,發現了一件男人的外衫。
“咦?這件衣服是誰的?”畫眉奇怪的咕噥了一句。
白千幻這纔想起來,剛剛自己換衣服之後,忘了把衣服拿出來還給項元奐了。
不等白千幻開口囑咐畫眉,項元奐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剛剛洗澡的時候,沒有衣服,我就拿了我的衣服暫時給她披着。”
這話很容易產生誤解,會讓人以爲他倆是一起洗的。
“……”
項元奐還不忘又補充了一句:“以後在幻妹妹的浴室裡多放一套洗浴用具,你家大小姐覺得我今兒個佔了她便宜,她打算明兒個佔回來!”
“……”白千幻的臉由紅黑白,再由白轉黑,一直憋着怒火的白千幻,終於忍不住爆發:“姓項的!”
聲音大的令整個房間都有些震顫。
掏了掏被白千幻聲音吼的耳鳴的耳朵,項元奐仍不知死活的喃喃着:“我知道我自己姓什麼,啊,不對,幻妹妹是想提醒自己,放心,等我們成親之後,我可以天天提醒你,不必這麼費事!”
白千幻懊惱的撫額,她怎麼就惹上這麼個禍患了麼?想到將來還要嫁給他,就覺得未來的日子漆黑無比。
第二天早上,項元奐和白千幻倆人又在吵吵鬧鬧中開始了一天的早晨。
原因無他,只是因爲項元奐又在半夜偷偷遣進了白千幻的房裡,半夜跟她搶同一條被子,而且還搶同一個枕頭。
門開了,畫眉恭敬的站在門外,看着項元奐被白千幻從房內推了出來,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禮
。
“世子爺!”
項元奐則一點兒做錯事的感覺都沒有,拖着身上的睡衣,慢悠悠的晃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去換衣服。
等項元奐換完衣服,白千幻已經早早的在他門外等候,她的表情同剛剛趕他出門時候一樣臭。
“怎麼才換完衣服?”白千幻看也懶的看一眼那個整理儀容後,容光幻發,俊美如斯的男人。
“人家都說,女爲悅己者容!”項元奐撫了一下衣袖上的褶子。
白千幻翻了一個白眼。
“項大世子,提醒你一下,你是男人。”
“幻妹妹太不幽默了,我想說的是,如果你變成男人,我也心甘情願!”
“……”他們倆的思路根本就不在同一條線上。
好冷!
她雙手搓了搓手臂,搓掉一層雞皮疙瘩,旋即頭也不回的轉了個方向離開。
“如果你貧嘴完了的話,就跟我走。”
項元奐笑看她氣呼呼的背影,命身後的王全關上房門,便跟在了白千幻身後。
“你剛剛就說要我跟你一起去做一件事,要做什麼事?”
“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事了?”
昨天?昨天什麼事?
聰明的腦袋思索了一番之後,定格在一件事上,眉頭不禁蹙緊。
“你當真要治療清雅?”
“昨天下午我已經找劉大哥談過了,劉大哥說他昨天說會找李姑娘談這件事情,昨天晚上劉大哥派人告訴我,李姑娘答應了。”
“你說她答應了?”項元奐眉頭輕皺,覺得事情不簡單。
果然,後面就聽到白千幻又說:“不過,李姑娘答應的條件是,我爲她治療的時候,你也要在場!”
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雖然項元奐並不想去,只不過看白千幻那般興致勃勃想去查知李清雅的病因,他捨不得看到她失望。
轉念一想,他促狹的看着前頭的纖細人兒。
“幻妹妹這麼放心讓我去?難道就不怕她把我搶了去?”
“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該是我的,永遠也成不了我的,如果我這也擔心那也擔心,我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幻妹妹是不是也太自信了點?”項元奐不滿的哼了一聲。
“如果你真的跟那位李姑娘去了,我還謝天謝地她把你給收了。”
忘着她兀自嘟噥的小嘴,項元奐被激怒了。
他一把拉住了白千幻的手腕,當着四周還有人的面,突然將她拉入懷裡,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突然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像是在懲罰般,他狠狠的輾壓着她的脣,劇烈的摩擦讓她的脣瓣有些疼痛。
白千幻的腦中空白了一下,不知該做何反應。
等她恢復了理智,下意識的用雙手推他的胸膛,張口便要斥責。
牙齒剛剛張開,他的舌趁機竄入她的口中,靈活的舌肆意的在她脣中掃蕩。
這個可惡的混蛋。
她打算趁機咬掉他的舌頭,在她牙齒合上的瞬間,項元奐的舌頭更快的縮了回去,而白千幻的牙齒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脣瓣,嘴皮被咬破,血腥味瞬間瀰漫在脣齒間。
她疼的叫了一聲,伸出手指去觸碰被咬破的地方,摸到了一滴鮮血。
罪魁禍首一點兒也沒有做錯事的覺悟,還在旁邊說着風涼話:“幻妹妹,這要我說你什麼好,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
到底是她不小心,還是他項元奐太過分?
“你……”白千幻氣的指着項元奐的鼻子,剛要罵出口,不小心扯痛了傷口,疼的她小臉皺起,後面的話被吞了回去。
好痛!
這個項元奐,實在是太可惡了,剛剛佔了她的便宜不說,還說風涼話。
白千幻吃痛的表情,還是讓項元奐心疼了,雙手揍着她的臉,仔細
端詳她脣瓣上被咬破的地方。
“怎麼就破了?還疼不疼?”他溫柔的輕問,溫柔的眼神醉人。
有片刻間,白千幻被他那溫柔的眼神迷惑了。
下一秒,項元奐吐出一句更氣人的話來:“現在就只有一邊,一邊的話不好看,不如我們再來一次,把另一邊也咬破好了!”
白千幻被項元奐的話激怒,用力推開他。
“你去死!”
項元奐輕咳了一聲,手扶着下巴:“幻妹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保留點形象,讓別人看了笑話。”
然後,他的目光向四周示意。
壞了!
白千幻這才恢復理智,目光向四周掃去,果見身側有許多丫鬟和小廝,而且,面前的亭內還站着劉凱和李清雅二人。
李清雅的一雙手緊緊握成拳,看着白千幻的雙眼中冒着火,那嫉妒之火快要將她燒着了。
一雙雙眼睛盯着自己,再想着自己剛剛跟項元奐當衆表演。
她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鑽進去,還能有什麼比現在更讓人尷尬的嗎?
白皙的臉頰染上了兩抹紅霞,羞赧的美麗模樣,比旁邊花園裡的牡丹更嬌豔了幾分。
劉凱一時也將白千幻看住了,在感覺到項元奐犀利、警告的目光後,他趕緊收斂了自己的心魂,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沉寂。
“原來是世子爺和白姑娘,上來吧!”劉凱熱情的邀請二人進亭。
白千幻憤憤的瞪了項元奐一眼,回頭時滿面含笑:“好!”
項元奐跟在白千幻的身後也上了涼亭。
“大家都坐吧!”作爲主人的劉凱示意衆人坐下。
這裡是花園的涼亭,如今是春末百花盛開之季,亭子四周開滿了各色鮮花,坐在亭子上看着花園中的百花,吹着徐徐的春風,甚是讓人心曠神怡。
而且,今日天空萬里無雲,讓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幾分。
“凱哥昨天告訴我,說白姑娘有意爲我治病,是嗎?”李清雅柔柔的開口,細聲細語的嬌弱模樣,與昨天那個抓緊了項元奐的瘋女人判若兩人。
說話時,李清雅默默含情的望着劉凱,身子往他懷裡倚近了幾分。
劉凱輕摟着李清雅的肩膀,眼中是對李清雅的憐愛。
這人變臉還真快,若非見識過李清雅的另一面,她當真以爲這李清雅只是一個嬌弱的大家閨秀。
可惜了這劉凱,他還算心地善良,卻喜歡上了李清雅。
“是呀,聽說李姑娘身患疾症,而且,我恰好又懂得一些醫術,所以,就想試一試。”白千幻禮貌的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李清雅目光略黯的低着道:“我這個病,已經跟了我五年多了,凱哥也爲我請了不少名醫,都沒有看好!”
“我也不保證能百分之百的醫好李姑娘,但是我想試試。”
劉凱心疼的握住李清雅的肩膀,溫柔的望着她安慰道:“白姑娘的醫術很高明,你可以相信她,我相信白姑娘是可以醫好你的,對嗎?白姑娘?”
說話的時候,劉凱擡頭詢問般的望向白千幻。
別給她套這麼高的一頂帽子。
“我會盡力的!”白千幻點點頭表示。
李清雅怯怯的望向項元奐。
“那……世子爺是不是也希望白姑娘醫治我?”
所有的目光都盯在項元奐的身上,讓項元奐感到莫名其妙,劉凱雖不解,可也沒有想太多。
“清雅,大家都希望你好起來的。”劉凱尷尬的安撫她打圓場。
“是不是?”李清雅不理會劉凱,目光仍盯着項元奐。
後者無耐,手肘被白千幻推了一下,然後只得開了尊口。
“會好起來的。”
李清雅長長的鬆了口氣,淺笑道:“那好,我治!”
白千幻的眉頭略皺,看到李清雅注視
着項元奐的目光,她的心裡很不舒服。
李清雅大方的將自己的手腕遞了過來,掀開一截袖子,露出白皙的皓腕。
“多謝白姑娘了!”李清雅柔柔的淺笑道。
不知爲何,此時白千幻特後悔自己爲什麼要爲她治病。
突然不想給她治了。
暗自把這個感覺壓了下去,白千幻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了李清雅的脈搏上。
白千幻闔上眼睛,仔細的感受李清雅的脈搏跳動頻率。
久久之後,白千幻方睜開眼睛,移開了手。
“怎麼樣?白姑娘,清雅的病你能治好嗎?”劉凱見狀忙急急的問白千幻,想知道結果。
白千幻的臉色略帶幾分凝重。
“她的病症比較特殊,不過……”末了,白千幻又補充了一句:“卻並不是無解。”
“真的嗎?”劉凱欣喜若狂的抓住了李清雅的手:“清雅?我說的沒錯吧,我跟你說白姑娘是位神醫,她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李清雅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不着痕跡的將自己的手從劉凱的手裡抽回。
“是呀,還是你厲害。”
“對了,白姑娘,你看清雅的症狀,大概要多長時間才能好起來?”
“這個說不準,這還要看她恢復的情況。”
“反正只要能治好成,白姑娘,治療過程中,不管需要什麼,你儘管告訴我,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弄來的。”
“嗯,我會的!”白千幻笑着點頭答應。
“凱哥,我能不能有一個提議?”李清雅柔柔軟軟的又開口。
白千幻皺眉,眼尖的瞥到李清雅眼睛的餘光正注視着項元奐,而後者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說,我都答應你。”劉凱滿口順從。
李清雅低頭淺笑,柔柔的說:“因爲我看世子爺與我有一位故人非常相似,所以,治療的過程中,能不能讓世子爺都在場呢?”
這個要求!
劉凱覷了項元奐一眼,後者臉色不好看,而且一副非常不情願的表情,他便爲難的哄道:“清雅,世子爺他比較忙,恐怕……”
“我這病非常難看,以前就有位神醫說,我這病是由心而起,如果我看到故人在旁,一定會對病症有幫助的!”李清雅一本正經的解釋。
劉凱向來不會駁了李清雅的意,就怕她不高興或是感覺到委屈,但是這件事……
白千幻一看就知李清雅打的是什麼主意。
看來,她還沒有對項元奐死心。
雖說她現在還沒有跟項元奐成親,也不是非他不嫁,可項元奐怎麼也算是她認定的男人,這李清雅當着她的面,想霸去她的男人,這個女人的膽子也不小。
她向來稟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行爲準則。
今兒如果不答應李清雅,以後她還會用其人的辦法逼迫他們就範。
白千幻的瞳孔收緊了幾分,嘴角掛着獰笑,心下已經有了幾分心思。
“既然是病人提出的要求,我這個做大夫的,當然也會盡量滿足,李姑娘放心!”白千幻笑的人畜無害:“以後我爲你治療的時候,元奐一定會在場。”
“幻妹妹,我還沒……”項元奐不滿的開口,打算阻止白千幻。
後者立即瞪來兇狠的一眼,迫的項元奐的話吞了回去。
李清雅的眼中一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感覺自己的表現有些過,李清雅不好意思的坐正身子,收斂了自己激動的心情,端莊的低頭輕道:“如此,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真會裝,沒有去演戲太可惜了。
白千幻暗暗的冷笑了一聲。
這可是她李清雅自己往槍口上撞的,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怪不得她。
手指不自覺的摸了一下嘴脣,不小心摸到了脣上的傷口,疼的她渾身瑟縮了一下。
混蛋項元奐,總是故意佔她的便宜,下次她一定狠狠的咬他。
不對!她的臉黑了一下,她幹嗎要欺待下一次?
白千幻從涼亭中出來後,一邊想着治療李清雅該準備的東西,一邊回自己的房間。
路上,白千幻一直感覺到身後有人偷偷的跟着她。
在整個劉府別院裡,能做這種事的,恐怕就只有項元奐這個無聊的人了吧?
想到這裡,白千幻不高興的猛然回頭,衝身後便喊:“姓項的,不用躲了,出來吧!”
白千幻一時不察,突然一道黑影迅速逼近,毫無防備的她,頸項被人擊中,一下子昏了過去。
項元奐因故被叫去了一會兒,等再去找白千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影。
四處尋不見時,項元奐感覺有什麼硌到了自己的腳。
移開腳,一隻髮簪出現在剛剛的位置。
那隻髮簪是……白千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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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擄了千幻捏?明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