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八皇兄會放任你至此?”花容丹傾輕勾一笑。
“那也不回!我無所事事,成日在外,對他毫無威脅,回去了他還不一定高興呢!”
從小他就與花容玄羿親,兩人年紀相當,幾乎都是一起玩大的,比起其餘的兄弟感情更爲深厚了些。
但是他從小就如此,連他父皇也因他從小失去母妃,便放任了幾分,養成了這樣的性子。
“他必定高興!”
這一點,花容丹傾還是知道的,雖然至從花容墨笙離開之後,花容玄羿就已經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
“他若高興那也不回!哼!你若想回自己回去罷!我找小皇叔喝酒去。”
花容寧瀾扔下了手中的棋子輕哼了一聲,起身離去。
小皇叔,連這麼親暱的稱呼都喚上了,他還真把自己當成這臨雲國皇室之人了?
他們兄弟人的情路還真是坎坷不平,縱然是花容墨笙,與蘇流年一路走來,始終還是聚少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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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內那一張臉洗淨鉛華,消瘦的小臉上依舊幾道交錯的傷疤,但比起之前的猙獰很明顯恢復了許多。
左臉上的巴掌消去了大半,雖然還是有些疼,特別是張嘴的時候。
想到德妃竟然也來了臨雲國,她就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當真是不死不罷休啊!
但是一想到德妃的容貌已成如何,她雖然可恨但也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再一次感嘆。
此時她爲難的卻是不知該不該告訴花容丹傾實情,隱瞞着他,但也不會隱瞞太久,畢竟這事情總有敗露的一日,花容丹傾早晚知道。
可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以花容丹傾的性子,他與德妃母子也算是情深。
雖然已經斷絕了母子關係,但是在德妃失蹤的那一段時日裡,她知道花容丹傾私下也派了不少的人去尋找德妃的下落。
蘇流年輕嘆了聲,又想到燕瑾此時應該還不知道德妃就是永寧王的幕後之人吧!
此事事關重大,想到這裡她喚來了夜香,詢問了燕瑾的去處,得知燕瑾正在流年閣樓的書房內,立即稍微整理了下一頭青絲,轉身走出了房間。
她沒有敲門,直接將輕推開來,朝裡面探進了腦袋,瞥見燕瑾正在裡面忙碌,眉眼一彎,想到昨夜他們一羣人擔憂的模樣,忍不住感到歉意。
或許是因爲聽到門被推開的輕微的聲音,燕瑾擡起了臉,正見從門封探進來的那一張小臉,帶着明媚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還不進來,需要在那邊站多久?想當侍衛的話,改日讓你過過癮!”
蘇流年推門而入,朝他走了過去,見一桌子上皆是奏摺,硯臺上的墨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於是往硯臺裡倒了些水。
正要研磨,燕瑾伸手握上了她的手,阻止她的舉動。
“別忙,我忙得差不多了,你坐下來!”
蘇流年抽回了手,在燕瑾的對面坐下,一大堆的奏摺正好將兩人阻隔開來。
蘇流年這麼一看,只能從奏摺上看到燕瑾的頭頂,那一頂鑲嵌藍色寶石的玉冠。
燕瑾也不過是看到了蘇流年的半個腦袋,忍不住一笑,將桌子上的奏摺朝着兩旁搬去。
正好露出蘇流年的一張小臉,見此還覺得不夠,又把中間那兩大疊朝一旁搬去。
蘇流年見他如此輕笑出聲,“人家皇帝都嘛是一大羣奴才伺.候着,這麼點小事,還得由你自己動手!”
“我又不是手腳不能用了,哪兒需要那麼多人伺.候着?”
燕瑾擺放好了那一桌子的奏摺,見她臉上的傷勢已經消.腫.了許多,那巴掌印記雖然還在,但也沒有昨日的嚇人。
燕瑾支撐着下巴,一雙美麗而風情的眸子朝着她望去,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昨夜到底怎麼了?爲何不肯說?到底是誰傷你,我實在猜想不出宮內還有哪個女人膽敢打你了,你告訴我,我必定不會輕易放過!”
在他的眼皮底下傷他的人,這不是擺明了活得不耐煩!
蘇流年今日過來自是也爲了這事情而來,也不打算做任何的隱瞞,才道,“昨日傍晚收到一封信,我一看是墨笙的字跡,心裡一喜,也沒有多想,盼着天黑與他在幽園流水旁見面,只是沒有想到等了那麼久,卻等來了一個人。”
“誰!”
燕瑾見她停下,急急問道,他清楚她此回等來的那人必定是傷她之人。
“德妃!”
她神色幾分淡然,卻依舊掩藏不住眼裡的驚濤駭浪。
德妃.......
燕瑾自是不會認爲是他宮內先皇留下的妃子,立即就想到了花容王朝的德妃,也難怪昨日她在花容丹傾的面前沒有說出實情。
燕瑾自是沒有錯過她眼中的情緒,但還是輕輕地以感嘆的口吻,嘆道:“她來了!”
此人的心狠手辣他自是知道的,之前傷蘇流年,此時又打算傷她?
來了正好,別落在他手裡,否則必定報了此仇!
蘇流年點頭,接着又道:“德妃找人模仿了墨笙的字跡,誤讓我以爲是他便應約而來,不加防備,德妃本是要殺我,只差了一點點,劍都已經劃過了我後背的肌膚,不過最後一刻,墨笙出現了!免了我一死,也免了我痛苦。”
她省去了當時的驚心動魄,只是以平淡的口吻說出,昨晚的絕望,她真以爲自己必死無疑!
只不過她的平淡口吻於燕瑾來說,卻是聽出了當時的驚心動魄。
她一個弱女子,而德妃的武功聽聞並不弱,更何況她能遮人耳目入了戒備深嚴的皇宮,當時的情況必定即其危險。
她一臉上的巴掌,還有那刺破了她衣裳染在衣裳上的血跡,若是再往前送上一分,那位置正是心窩!
沒有分毫的留情!
他總是以爲在蘇流年危急的時候花容墨笙從不在她的身邊,惟獨此回,他來得及時,而他燕瑾自是感到感激。
“雖然驚險萬分,但能見你此時模樣,真好!”
燕瑾輕笑着,看着學着他姿態的蘇流年,忍不住又是一笑,藏起眼裡的擔憂。
“往後誰約了你,記得告訴我,認些字跡,我還能認得出來,知道嗎?”
若是那封信讓他早些看到,便能阻止昨夜的危險。
可是若讓燕瑾知道昨晚雖然沒有那一場驚心動魄生死瞬間,也不會有與花容墨笙的相遇。
但蘇流年還是乖乖點頭,“知道了,不過今日過來主要是想跟你說永寧王背後的人如你所想是安睿世子臨子素,除此之外,墨笙還告訴我,還有德妃也是!”
“德妃?”
燕瑾臉色微變,若說是臨子素還在他的意料之內,但若是德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德妃!
“德妃因中了逍魂丹,每月承受月初與月中兩次病痛折磨,此時容顏已改,一頭白髮,因此此時的她心態更比以往不同,只怕你要小心。”
一個絕色女人變成如此模樣,只怕她心中已經扭曲更甚,之前地恨意已經如此,此時更爲可怕!
而當她面對德妃的時候,便是滿心裡的害怕。
畢竟德妃帶給她的絕望與痛苦,已經是印象極爲深刻。
燕瑾點頭,“我真沒想到會是她,不過有這個消息就好辦了,我立即通知明曉讓他找出永寧王勾.結花容王朝德妃的證據!德妃既然能來此一次,便還有第二次,這些時ri你就好好呆在這裡,哪兒也別去,若是想上哪兒,告訴我一聲,我陪你四處走走!”
沒安全地呆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就是不安心。
蘇流年心中一暖,馬上點頭,“放心,最近好好呆在這裡,只是.......此事,墨笙也插手,他說等你這邊局勢穩定下來,就帶我離開。”
她輕柔地笑着,一想到將來的時日,只羨鴛鴦不羨仙,忍不住柔和了眉目的神色。
燕瑾微微一愣,望着她此時眉目之間的柔軟,卻不是因他,心裡澀澀的感覺,讓他覺得沉悶,如一口氣就要喘息不上一般。
若她沒有愛上誰,將她留下還算容易,可心裡一旦有了誰,怎留得住?
燕瑾輕嘆,此時不得不說羨慕花容墨笙,輕嘆了一聲,“我真想留你下來!”
留她下來,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可是花容墨笙已經出現了,他還能留得住嗎?
或是.......
如他曾經出現過的念頭,刺殺花容墨笙,若花容墨笙不再,是否蘇流年就能留得下來?
他曾經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嚇到,畢竟他燕瑾並非好殺之人,且他確實欣賞花容墨笙,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若他也能爲自己的心愛的女人,當一個殘暴的暴君!
蘇流年沒有感覺到燕瑾內心的轉變,依舊沉浸於昨夜與花容墨笙重逢後的喜悅,但聽得燕瑾這麼說,她直接搖頭。
“我不會留下來的,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就與他尋一個幽靜的地方生活,如果你有時間,倒是很歡迎常去看看我們!”
此時這話說出來,猶如他們已經決定了去哪兒,可惜,眼前的局勢沒有多少轉變。
蘇流年想到另一樁事情,又道:“對了,德妃一事,你覺得該不該告訴十一?若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變成這樣,一定很傷心,但此事早晚他也會知道的!”
“他有權利知道,他若傷心,也是德妃如此,若德妃當真那麼重視自己的兒子,就一定不會這麼做,甚至明明知道十一也喜歡你,卻依舊幾次對你痛下殺手!去告訴他吧!”
與其隱瞞,不如相告。
蘇流年想想還是覺得燕瑾所說的挺有道理的,於是當即點頭。
“皇上,我去給你泡杯參茶,你忙!”
說罷她起身朝外跑去。
燕瑾忍不住一笑,他都還未問她傷勢可好些了,跑得倒是挺快!
但見她情緒不錯,心裡也鬆了下來,只不過,這些改變卻不是因爲他,而是爲了昨晚才見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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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年有些忐忑,想着說辭,萬一說個不好,是否又要讓花容丹傾受傷?
畢竟是他的母親,雖然她很討厭這個女人!
長青閣樓前,蘇流年來回徘徊了幾趟。
最後有侍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想着此時她的身份地位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趕緊上了閣樓去找裡面的主子。
安寧王聽到侍衛的稟報,站在二樓處看着她在下面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便朝她喊道,“做什麼一副欠了債的模樣?莫非.......你又欠本王債務了?本王可要好想想這回你欠了多少!”
之前的五萬兩讓她逃了,讓他心癢癢的。
蘇流年聽到揶揄的聲音,停下腳步朝上一看,只見安寧王身嬌腰柔地站在那裡。
有陽光灑在他的半邊臉上,這麼一看,硬生生覺得幾分英氣出來,只不過臉上那揶揄的笑容叫她瞧着很想去把他的臉皮撕了下來。
“真是開口三句不離一個錢字!活該你這麼大把年紀還娶不到老婆!”蘇流年在樓下朝着他大吼。
“是娶不到老婆,不如.......你便可憐可憐本王,當本王的王妃如何?本王可對你不這麼吝嗇,甚至還能給你點錢!”
花錢娶王妃,他自是不可能這麼做,但眼前這個女人他倒有幾分興致,每個月給王妃的月奉,他倒能做到不心疼。
蘇流年白了他一眼,嬌媚一笑,“你若把金山銀山堆到我面前來,我都不看一眼,豈會爲了那麼點小錢就收了你這個吝嗇鬼?”
她想要錢還沒有?
她遇上的哪個男人不是腰纏萬貫的?
吝嗇鬼.......
安寧王臉色有些掛不住,這個女人非要這麼大聲說出口嗎?
安寧王不死心地又道,“你若能當本王的王妃,這輩分還提了一級,瞧瞧讓皇上喊你一聲小皇嬸,那該是如何的感覺?”
小皇嬸.......
想着燕瑾喊她一聲小皇嬸的彆扭模樣,蘇流年生生打了個寒戰,虧安寧王還真想得出來。
“敬謝不敏!”
蘇流年朝他一笑,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忙問,“十一可在?”
“正巧不在,隨小九出宮了,不如上來坐坐,天黑前必定能回來!”
蘇流年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事情,且安寧王能夠入宮住進長青閣,必定也是受燕瑾信任的,便也上去了。
造型獨特古風古韻的廊房內,垂着珠簾,由於陽光的照耀,泛着各色奪目的璀璨光彩。
有風吹來,珠簾輕碰發出悅耳的聲音。
安寧王入座之後,親自泡起了茶水,滾.燙的開水倒了下去,不到一會兒,廊房內一陣茗香四溢。
蘇流年在他的對面入座,但見他姿態優雅地以茶蓋撥弄着茶葉,而後將其中一壺遞到她的面前。
“試試看,本王泡的茶,清香怡人。”
蘇流年學着他的姿態,以茶蓋撥弄着茶葉,待茶葉撥到一旁去,吹了又吹,才喝下一口。
一番品嚐之後,她道:“香是香,喝着也不澀,倒是好喝,可惜讓我一個不懂得品茶的人來喝,還真有些糟.蹋這茶了,更是糟.蹋了安寧王的手藝啊!”
她只分得好喝不好喝,僅此而已。
安寧王聞言,嘴角抽了又抽,這個女人.......
皇上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而花容丹傾又看上她什麼了?
還有那個花竹又看上她什麼了?
花竹還是花容墨笙所易容,對於花容墨笙的事蹟他倒是不陌生。
還有自己到底對她起了什麼樣的興趣?
這麼個粗俗且難登大雅之堂的女人,他若真娶了回去,還不成天盯着他的銀子?
“流年姑娘.......本王還以爲你是皇上迎娶回來的女人,對於皇上一直沒有給你一個名分,一羣大臣可是上奏了不少的奏摺,卻沒想到.......不過是你與皇上的交易!皇上如此深情,你就不怕他如此一來便會受傷?”
怎麼說皇上也得喊他一聲小皇叔!
皇上小的時候,他可是抱過他,甚至也給他的武功指點過。
只不過此時皇上長大了,又在外經歷了些年頭,加上他從小就是太子的身份,自是經過名師指導,武功只怕已經在他之上。
花容寧瀾那個大嘴巴,當真是藏不住話!
想到他爲了燕瑾,什麼狗.腿的事兒沒少做?
安寧王能夠知道這件事情,除了花容寧瀾還有誰會說?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她也沒有必要再隱瞞,淡淡地笑。
“沒錯,我便是花容墨笙的妻子,或許曾經是燕瑾的未婚妻,只不過我的緣分並非牽在燕瑾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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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喝了口茶,只覺得滿嘴的茗香,呼吸之間肺腑皆上一片茶的清香。
深呼吸了口氣,他將茶杯放下,才道,“難得皇上動了心,還是他的未婚妻,可你覺得.......皇上會放你走嗎?”
他所知道的皇上,從小並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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