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清邊跟她一同往營地走,邊說道:“我剛纔瞧你跟雲天澈在一起。”
鳳清靈頓生不悅,問他:“你怎麼也管起這種閒事了?”
雲天清搖頭:“你別誤會,我只是……”卻突然住口,不再往下說。
鳳清靈禁不住回頭睇他一眼:“有什麼話就乾脆說出來,別吞吞吐吐,這不像是你了。”
雲天清嘆了口氣道:“這話我也不知當不當講,若你不愛聽,就聽我沒有說過。”當下長吸口氣,說道:“這次皇上所派的援兵之中,除了我和齊王,還有湘王世子,他是雲天澈的大舅子,他在這營中,你應該儘量跟雲天澈保持距離,否則讓他誤會,鬧起來的話,與你面子上也不好看。”
鳳清靈沒料到他說的竟是這個,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經過雲天清的提醒,爲了避嫌,她是該和雲天澈保持一點距離,當下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多謝你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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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清嘆氣搖頭:“你還跟我稱謝,這不是太生分了。”
說得鳳清靈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咱們先回去吃點東西。”
此時天色完全暗下來,這裡的天氣早晚溫差很大,士兵們點起火堆取暖等着飯好,鳳清靈則跟大家一起圍在火堆旁想着心事。
正想得出神,忽見雲天清遞過來一隻烤羊腿:“你嘗一嘗。”
鳳清靈聞到一股撲鼻的肉香,不由得問:“你怎麼不吃?這麼大一隻,我可吃不完。”
雲天清取出小刀,將羊腿上的肉一塊塊割下,切成小塊遞給鳳清靈,鳳清靈拈了一塊,嚐了嚐,也許是肚子餓了,吃起來覺得格外的香嫩。
她見雲天清只忙着關照她,便拈了一塊硬塞到雲天清口中:“你也嘗一塊,很好吃的。”
這一幕恰被對面的雲天澈瞧見,頓時氣得就差沒跟雲天清撕打在一起,坐在他身邊的慕容劍見狀,突然冷聲問道:“王爺恐怕是不高興了吧?”
這一句問話,彷彿把雲天澈拉回了現實,他故作詫異的道:“我沒什麼不高興。”
慕容劍咬了一口羊肉,憤憤不已的道:“難道王爺忘了昨天跟我說的話嗎?”
雲天澈一陣赫然,頓了一下才支吾的說:“沒,沒有,怎麼可能忘掉?”
“那王爺爲什麼還要跟鳳郡主糾纏在一起?”慕容劍炯然有神的大眼睛直盯着他,“我一直都以爲王爺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看來這麼多年,都是我看走眼了,王爺並非如我所料。”
雲天澈漲紅了臉:“大哥何苦說這話挖苦我?”
慕容劍點着下頜道:“那王爺爲什麼看到鳳郡主跟越王在一起,那般生氣?”
“我生氣了嗎?”雲天澈強作鎮定的呵呵一笑,“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就算他們在一起,又關我何事?我爲什麼要生氣?”
慕容劍正色道:“不是最好,現在大軍出戰不利,王爺要以大局爲重,萬不可因兒女私情毀了自己的前程。”
這句提醒倒讓雲天澈大吃一驚,皇上派了重兵前來支援自己,若是這一仗打贏便罷,倘若沒能打贏此仗,以後他在衆親王面前還怎麼樹起威信?還怎能取得皇上的信任?眼下還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侯,他真要想個妙計打退這羣叛軍。
此刻雲天清正跟鳳清靈說笑:“靈兒,等咱們打了勝仗,回去之後,我親自給你燒菜吃,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鳳清靈啞然,這幾位王爺都俊美無儔,不僅能文能武,還燒得一手好菜,這豈不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放到現代,就是典型的居家暖男,讓人不得不喜歡。
雲天清又問她:“你愛吃什麼菜?”
鳳清靈想了想道:“我就愛啃骨頭,像是鳳爪,豬腳,都是我的最愛。”
雲天清見她如此率真,禁不住笑起來:“這個好辦,我一個堂堂的王爺,保證能請你吃得起這些東西。”
鳳清靈也笑了,她的眼色也更美,在火光中,她那清麗的美靨,多情而風情。
雲天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彷彿已經醉了。
鳳清靈說道:“我原以爲,像你這樣的王孫公子,這些世俗之事,根本就不會去做。”
雲天清俏皮的回答:“一個人若要活着,總得吃飯,既然這樣,還不如自己會做飯,萬一哪天孤身在外,也不至於對不起自己的肚子。”
鳳清靈嘻嘻的笑起來:“說得也對,要照你這麼說,我也得學會做一兩樣自己愛吃的飯菜,至少要對得起自己。”
“是極是極。”雲天清毫不謙虛的道,“必要的時侯,你可以拜我爲師。”
鳳清靈疑惑的問:“爲什麼?”
“我可以教你做菜啊。”
鳳清靈又笑起來:“你又不是什麼名師大廚,我還沒嘗過你做的菜,還不知道好不好吃,爲什麼就要拜你爲師?你總得讓我嘗過之後,我才能做出決定。”
雲天清故作沉吟道:“聽起來你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等你嘗過我的手藝之後,咱們再做決定……”
雲天澈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往這邊瞟,可惜身邊多了慕容劍這個障礙,害得他沒辦法阻止,只能悻悻作罷。
用過晚飯之後,雲天澈派了哨兵巡邏,大隊人馬都安排就寢。
衆人奔波勞累了一天,也都累得緊了,早早回營中安歇。
鳳清靈回到帳中倒頭就睡,雖說行軍一天很勞累,可她竟睡不踏實,一會兒夢到雲天暮在棧道上被炸飛,一會兒夢到雲天澈拿劍要殺她,再一會兒又夢到南宮商跟她賽馬……一夜荒夢如草,她從夢中驚醒,之後就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音。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似乎是風吹過草地的聲音,但鳳清靈敢肯定不是,因爲大軍安營紮寨所在的是高丘後面的平地,四周沒有草地,不遠處只有一條河流。但那聲音也絕對不是河水……她忽的坐起來。
披衣趿鞋,躡手躡腳來到帳簾處,輕輕掀開一角,朝外望去。
外面月高星朗,營地沐浴在月光中寂然一片,有幾名哨兵站在那裡打瞌睡,鳳清靈剛要把簾子放下來,忽然看到似乎有什麼東西閃了一閃。她以爲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看到一道黑影一閃,那黑影閃得極快,若非她也習武,眼力驚人,幾乎不會發現。
這下鳳清靈清醒之極,細細的察看起來,這一看之下,她驚得差點兒跳起來,原來是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而且還不只一個……這會不會是敵人來偷營了?
一念及此,鳳清靈大叫起來:“有人闖營了,有人闖營了!”不管是不是,她都要驚動大家,倘若真是闖營之人,必定就是叛軍,就算抓不到他們,把他們嚇退也是好的。就算不是,這深更半夜在軍營遊蕩,也決不是什麼好事,先拿下再說。
鳳清靈的聲音本就清亮,在寂靜的夜晚乍然響起,驚動了衆人。
雲天澈剛研究好戰略,正打算睡覺,就聽到鳳清靈的叫聲,他嚇了一跳,躍出營帳一瞧,月色下有幾名黑衣人正手提着大刀,朝自己的中軍帳奔來。好在他武藝驚人,也不懼不怕,赤手空拳就跟黑衣人交起手來。
鳳清靈看得清清楚楚,怕雲天澈有閃失,緊張的大叫:“來人啊,有刺客!”
這幾聲喊叫,倒把軍營中的將士驚醒了大半,雲天清聽出是她的聲音,奔出營帳一瞧,見幾名黑衣人纏住了雲天澈,忙抓了把長劍急掠過去。
慕容劍也是耳聰目明之人,聽到聲音便急奔出營帳,見雲天澈等兩位王爺跟人打鬥,也忙舉刀迎敵。
等到雲天星出營帳之時,見此情形……他本欲上前相助,轉念一想,卻又往後退了幾步,決定看清楚形勢再作打算。
幾名黑衣人的武功自是不凡,但在雲天澈等三大高手的合力夾擊中,有人中招倒地,有人中劍身亡,也有人踣地不起……雲天星見勝券在握,這才提着紫金刀上前道:“大膽賊人,竟然偷襲我主帥,先吃本將一刀!”
見黑衣人倒地,士兵們一擁而上,將其捉住。
雲天星趕過去,手起刀落,一刀一個,將那幾名黑衣人殺了個淨光。
雲天澈氣的大聲質問:“你要幹什麼?”
雲天星滿不在乎的說:“這些人敢對大帥無禮,本將自然不能放過。”
雲天澈憤然道:“你把這些活口都殺死了,我們還怎能查出這些黑衣人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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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星冷冷的道:“這還用查嗎?肯定是王世英派人做的,我殺了他們也是替大家出口惡氣。”
“你……”雲天澈氣得直跺腳。
看黑衣人被悉數殺盡,鳳清靈這纔來到雲天澈身邊問:“你沒事吧?”
雲天澈搖搖頭,多虧鳳清靈發現的及時,否則連他也不敢預測是怎樣的結果。
鳳清靈又問雲天清:“你呢?你也沒事吧?”
雲天清傲然的將手中長劍一揮,笑道:“我怎麼可能有事?”又問她道,“你怎麼發現有人偷襲?”
鳳清靈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剛纔我正好睡醒,聽到外面有聲音,就悄悄往外看了一眼,剛好看到這幾名黑衣人,就大叫起來。”
雲天清嗔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呢,你要先保護好自己,幸好這幾名黑衣人沒有過來對付你,倘若他們專心對付你,只怕你難以應對。”
雲天澈立在月光下,呆怔了好一會兒,才彷彿喃喃自語的道:“看來這些人是專門對付我的。”
慕容劍氣道:“這個王世英也真卑鄙,自己偷襲不成,還做出這種勾當。”
雲天澈見大家虛驚一場,便勸大家回去休息:“已經沒事了,我們還是快休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