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1
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異常的耀眼,映着榻上他那張俊美的臉,看起來比夜晚時更加清晰。
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在日光下打量過他了。
他懶懶的躺在榻上,眼皮微瞼,濃密的睫毛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猜不透此時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懶
反正,他一定在算計她就對了。
據說,他昨天晚上就沒怎麼吃東西,今天早上到現在也沒吃,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肯定是受不了的。
總歸,他也是爲了她受傷,倘若她現在不管他的死活,就真的成了小甲和小乙口中的忘恩負義了吧?
心軟和自責在她的心底裡翻騰着,她的內心也進行了強烈的心理掙扎,最終敵不過她那顆慈軟的心。
罷了,誰叫她心軟的?
拿掃帚把碎片掃到一旁,做好了他還會打翻飯碗的準備,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放着飯菜的托盤了拿到牀頭櫃上。
然後端起了湯,遞到他的面前。
“飯前先喝湯,暖胃!”她淡淡的說道,下巴努了努,示意他接過去。
濃密的睫毛忽閃着,露出睫毛底下妖冶的紫瞳,雙眼直勾勾的盯了着她,俊容嚴肅的在她面前,突然他別過臉去。
“喂,楚靖懿,你是當真要絕食嗎?”朱茵洛沒好氣的瞪他。蟲
他真是越來越會鬧彆扭了。
那雙紫眸悠悠的轉了過來,淡淡的望着她,深不見底的紫眸,直勾勾的望進她的眼底。
她生氣了。
這楚靖懿,是要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嗎?
她賭氣,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遞到他的面前,眉梢挑了挑,那神情似乎在說“張開嘴巴”。
本以爲他還會賭氣轉過頭去,意料之外的,那雙紫眸閃爍着,乖乖的張開了嘴巴,張口把湯喝了下去。
看着他把湯喝下去,她長長的吁了口氣。
他總算願意張口了。
既然願意張口了,就說明他想吃東西了。
下巴一努,她沒好氣的瞪他說道:“既然不想餓死,就自己拿着碗喝吧!”
說罷,她又把湯碗遞到他的面前。
她以爲他會乖乖的把碗接過去,然後再乖乖的把湯喝掉。
手舉了半天,他也沒有動靜,那雙紫眸裡面有着讓人看不透的神色,直勾勾的盯着她,但就是不接過碗。
她舉的手有些酸了,湯碗在空中微顫,眼看就要打翻。
她微惱的用雙手捧住,她已經不耐煩了:“喂,你到底要不要喝?”
他不回答她,緩緩的收回視線,靜靜的靠在牀頭上,盯着湯碗,卻是默不作聲。
現在是怎樣?
他的眼珠子看了看湯碗,再看了看她,眼睛裡流露出的神情,已經將他的目的表達得很清楚。
他不是不喝,是想讓她喂他喝!
她真想當場把湯灑了,再把碗摔了,掉頭就走。
但是看到他眼睛裡熟悉的邪魅和柔色,她就又心軟了。
恩人兩個字又躍入她的腦中,像狂轟亂炸似的擾着她。
她用力的闔上眼睛,深呼吸。
再睜開眼睛時,她已經恢復了平靜,用十分的耐性,手中捏着勺子,妥湯,遞到他的嘴巴前。
一碗湯見了底。
朱茵洛開始喂他吃飯,雖然喂得心不甘情不願,但是看到他乖乖張開嘴巴,認真吃下每一粒飯時,心裡又有了一股成就感,讓她心裡舒服了許多。
偶爾,她與他的視線碰撞,她的心便會一陣狂跳。
她喂他吃東西的同時,他那雙幽暗的紫眸視線不曾從她的臉上移開過,在她收回筷子去夾菜的同時,她沒有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
偶爾他吃東西不小心沾到了下巴上,她便會蹙緊眉頭,趕緊拿溼巾仔細的爲他擦掉,認真的模樣,讓她看起來比平時更加迷人。
屋外的陽光很刺眼,屋內的氣氛也很溫暖。
自從他受傷到現在,爲了離開鹹城不牽連到她,說了許多傷害她的話,以至於讓兩個人都非常的疲憊,幾乎一見面都是在吵架。
他也很累。
她的聰慧和勇敢,暫時解決了楚驚天,讓楚驚天不再來.擾郡主府,他才得以鬆了口氣。
這並不代表楚驚天會真的放過他,他一定還會有別的招術。
但是,在這之前的時間,足夠他恢復身上的傷,在傷好離開之前,他想要多陪陪她,以彌補之前對她的傷害。
不過,朱茵洛的性子他太明白了,她是個究根結底的人,若是他準備離開,必定會去查他的動向,到時候她查出了他所處的環境,再明白他即將要做的事,她會冷眼旁邊嗎?
答案一定是否。
所以,他要離開,就只能默默的離開,到時候她是一定會恨他的吧?
終於,等他吃得差不多了,這才擡起了他那金貴的手推了推她手中的筷子,旋即又開了金口:“飽了!”
總算飽了,她也總算聽到他開口說話了,雖然只有兩個字,但這兩個字太難得了,而且……還是在她手痠餵了他兩刻鐘之後,才聽到,更顯得這兩個字的珍貴。
她現在想着要不要因爲聽到這
兩個字而感動得痛哭流涕下。
她轉手收拾了一下碗筷,低聲嘆了口氣,端起托盤轉身就要離開。
看到她要離開,他下意識的握住她的皓腕。
手中的托盤因爲他的這一個動作驚得差點脫手落下,若是那些餐具落下來,是肯定會碎得滿地都是。
“做什麼?”她沒好氣的問他,美眸瞪着腕上那隻禍手。
心裡閃過一絲慌亂,他很鎮定的望着她,平靜的說:“待會兒要換藥!”
換藥?
“我會讓小甲和小乙兩個人進來幫你換!”她白了他一眼,又瞪了一眼腕上那隻滾燙的手滾:“你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害我受傷的人是你!”他非常平靜的吐出了一句。
害我受傷的人是你!他真好意思開口。
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現在是怎樣?他打算賴上她了嗎?
深呼吸,壓下怒氣,她好脾氣的直視那雙幽暗的紫眸,笑眯眯的回答:“雖然是我害你受傷的,可這也是你自願的!”
長長的睫毛瞼下,遮住了他的瞳孔,表情看起來她的情緒似有幾分低落:“你當真不願意爲我換藥?”
裝可憐?這種無辜的表情,她見過無數次,她早已對他免疫!
狠狠的剜他一眼,想離開,無耐他的手握住她的腕,如今她進退兩難。
“南陵王,麻煩你放開手,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沒有時間一直伺候你!”她發狠的斥責。
握住她手腕的那隻如鐵鉗的五指緩緩放開了她的手。
她鬆了口氣,他總算放開她的手了!她鬆了口氣,幸虧他放開手了,一直跟他待在一起,不得不說,像他這樣不管做什麼動作都像妖孽一樣的男人,一般人真的很難不受他的吸引。
她要很努力才能不受他的誘.惑。
他之前那樣說狠話,完全不顧忌她的感受,現在三言兩語就想讓她消氣嗎?門都沒有!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叫小甲和小乙過來了,我現在想睡覺,不用他們換藥!”
淡漠的聲音剛落,牀上傳來窸窣的聲響。
她轉過頭來看去,他已經躺在榻上假寐,閉上眼睛佯裝不看她。
她氣得怒火上升,額頭上青筋一條條的暴突,心頭更是有一團火焰。
“你這個無賴!”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本王!”他的眼睛懶得睜開,聲音溫溫吞吞的催促她:“你走吧,不用管本王!”
怒火隨時會暴發,朱茵洛現在氣得恨不得把手中的托盤直接摔到他的身上。
他是吃定了她不會撂下他不管,所以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的吧?
她煩躁的搖了搖頭,快步走出了房間,每一腳都踩得很重,用來發泄她的怒火。
躺在榻上,聽着窗外鳥兒歡快的叫聲,陽光透過樹影照在窗子上,樹葉隨風擺動,窗子上的光影也隨之變幻莫測。
楚靖懿緩緩的睜開眼睛,耳邊是朱茵洛氣憤的跺腳聲,聽到那聲音,他的眼前似已浮現出她生氣時嘟着臉瞪大了美眸時的可愛模樣。
如楚靖懿所料。
朱茵洛雖然表面上生他的氣,可是她畢竟心軟,知道他說的是賭氣的話,但她擔心他會真的爲了賭氣耽誤了自己的傷,所以她在把托盤交給丫鬟後,就折身回來拿了藥箱,邊罵自己太心軟,邊爲他上藥。
熟練的掀開他的衣裳,露出他腰腹間的傷口。
他的傷口已經結疤,只有少量的部分露出鮮紅的血肉,猙獰的傷口讓人看了怵目驚心。
她所有的不滿,在看到他腰腹間的傷口時,全吞回了嘴裡,安靜的爲他清理傷口,動作輕柔,表情認真,不敢有一絲馬虎。
偶爾感覺到他的皮肉因爲她不小心觸動而痛得痙.攣一下,也就趕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安的握緊了雙手,等到他的皮肉放鬆了才繼續爲他清理傷口。
清理好了傷口,也上好了藥,她才鬆了口氣,把藥品等物收回醫藥箱中。
放好了醫藥箱,纔剛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腦中一陣眩暈,渾身一軟,就倒到了牀榻上。
楚靖懿心陡然一窒,着急的扶起她,緊張的拍着她的臉頰緊喚着:“洛兒,洛兒……你怎麼了?醒一醒!醒一醒!”
聽到他的聲音,朱茵洛的意識恢復了一些,睜開眼睛,她的目光就撞進了他焦灼的紫眸中。
她的手按了按疼痛的額頭,小腦袋甩了甩,掙扎着坐在榻邊,她眉毛緊鎖的痛吟了一聲。
“你哪裡不舒服?”楚靖懿擔心的看着她過於蒼白的小臉。
微微一笑,她按着太陽穴,又搖了搖頭,隨口答着:“不知道,可能是這一段時間睡得少,太疲憊了,所以纔會這樣的吧!”說着,她向他投去怨憤的目光。
但是,想到之前她趴在桌子邊上吐血的畫面,她的心不禁一咯噔,她的身體不會有什麼毛病吧?
幽暗的紫眸望住她半晌。
很顯然,她的說詞他不信。
突然,他探手把她扯到榻上。
她嚇得神經緊繃,拉開他的手欲掙扎:“我做什麼?”
他不容她拒絕的,拉着她固執的將她扯到榻上,滾燙而陰鷙的威脅嗓音噴吐在她耳邊:“乖乖的躺下,再掙扎下去,本王可不能保證,接下來會不會發生其他的事情!”
他的呼吸,噴吐在她耳邊,有着曖昧的溫度,不規矩的大掌,輕易的探進她的衣領,握住她的豐.盈。
露骨的話語,還有他曖昧的動作,都讓朱茵洛嚇得不敢再動彈。
她僵硬的笑着,結結巴巴吐出試探的話:“你現在身上有傷,不會是真的吧?”
滾燙的脣落在她的頸間,輕咬慢啃着:“不信的話,你可以試一試。”
她全身緊繃着,敏感的頸子上,傳來一陣陣的酥麻,她的身子軟軟的,並不抗拒他的吻。
她羞赧的紅了臉,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不再掙扎,也不再開口,僵硬的窩在他的懷中。